托勒密十三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酒的勁頭上來,顯然他現在這個狀態並不適合去見凱撒。
剛剛那麼說只不過是讓亞其勒斯心裏忌憚他罷了。
托勒密十三知道自己越是放肆,亞其勒斯就越不敢動自己,再加上他剛剛提了凱撒的名字,這更讓亞其勒斯要謹慎自己的行為。
但這個只是緩兵之計,亞其勒斯的眼線之多,估計不過七日,他就能識破自己的謊言,這或許是暴風雨前最後的寧靜。
但是托勒密十三卻不畏懼,他要的就是被激怒的亞其勒斯,現在這種緩慢的進程,已經讓托勒密十三忍受不了,是男人,就應該是鬥爭,而不是在這享受這虛構的寧靜。
頭又開始發昏,這酒的後勁很大,頭腦開始半昏沉半清醒。
托勒密十三來到水池旁邊,蹲了下來,看着池中自己的模樣。
這張陌生的臉,到現在他都沒有習慣。
嘴角微微勾起笑容,手慢慢的划過了自己的面龐,忽然間,心裏和被火燒的一樣,這感覺以前也出現過,但沒有哪次和這次一般的強烈。
似乎體內的靈魂都被點燃,托勒密十三緊皺眉頭,說了一句「該死。」
托勒密十三深吸了一口氣,他猛然彎身,整個人朝着池水中倒去。
水花四濺,然後又慢慢的恢復了平靜。
托勒密十三慢慢的沉到了池底,他沒有絲毫的掙扎,冰冷的池水浸着他的全身,心頭的燥熱這才少了一點。
耳邊迴蕩着一個聲音,「你終於回來了。」
水花濺起,托勒密猛然起身,他從池底出來。
&到底是誰。」托勒密十三大聲的吼道,諾大的宮殿中沒有一個人,只迴響這托勒密十三自己的回音。
托勒密十三確信自己沒有瘋,他真的聽到了有人在和自己說話。
這聲音他聽過不止一次,只是以前這聲音只是重複一句話,「來吧,來吧,回你應該去的地方。」
這件事情只有醉酒後的托勒密十三知道,他用手死死的抵着自己的心口。
隨着來埃及的時間越長,這聲音出現的頻率也就越多。
托勒密十三閉上眼睛,他總覺的自己來到埃及這個地方不是一個意外,似是必然。
在現代的時候,喝酒後的托勒密十三,性情會大變,但不是每次都會出來這黑化的性格,有時候喝醉就是單純的耍酒瘋罷了。
而且每次醒來後,他都會忘記了自己喝醉酒的時候發生什麼。
可是自從來到埃及,這情況似乎在不知不覺的改變。
只要喝酒後,托勒密十三這個性格就會顯現出來,不在像以前有着隨機性,而且酒醉後黑化的自己做的事情,他酒醒後還有印象,這樣的狀況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
而且,就算不喝酒,清醒的托勒密十三也發現自己好像也不是以前那個自己了,他很難控制自己的情緒,就像他對凱撒,在清醒的情況下,他也可以做出威脅凱撒的事情。
可是,一個人的性格怎麼會這麼快的改變。
若是按照現代的理論,醫學上應該叫做這個是精神分裂症,可是,似乎也不對。
托勒密十三肯定自己沒有什麼精神上的問題,因為在醉酒的時候,他也上醫院檢查過。現在的醫術,對於判斷一個人是否是精神分裂還是可以的。
可不是精神病,為何自己會有兩個狀態,這種感覺就像屬於一個人的兩面並硬生生的分開。
頭一次,在這個狀態下的托勒密十三感到煩躁。
他索性閉上了眼睛,倚着池壁,身體痙攣般的疼痛。
有些事情,想也沒用,該發生的總會發生,逃也逃不掉,不管是什麼,他托勒密十三都不會輕言放棄。
托勒密十三就這樣坐在水池中,酒意慢慢來襲,身上的疼漸漸的麻木,他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等他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天似乎都黑了。
此時的托勒密十三酒醒的已經差不多了,身上的疼也散了,池中的水被黑色浸染,托勒密身上的紋身失不見。
他抬起手來,只感覺到一陣刺痛。
托勒密十三這才想起來,他的手是受了傷的。
&個瘋子。」他說的是酒醉後的自己,這次和以往不同,酒醉後的事情,酒醒的托勒密十三記得一清二楚,甚至連心裏的想法都記得一清二楚。
他像是旁觀者一樣,看着「自己」的一切,托勒密十三有些疑惑,現在的自己到底是不是自己,為什麼會感覺如此的怪異。
越想越亂,這個問題幾乎和哲學的經典論題,我是誰,從哪裏來,要到哪裏去一樣,托勒密十三搖了搖頭,與其有時間想這個,他還不如好好的擔心一下自己手上的傷口。
本來這個傷口上了要以後是沒事的,可是在池水裏面浸了大半天,而且這還不是純淨的池水,裏面還混着給托勒密十三紋身的原料。
希望傷口不會化膿。
托勒密十三從水池裏面走了出來。
用布把手擦乾,他沒有叫御醫進來,而是自己先處理了下傷口,看到這個傷口,托勒密十三就想到了凱撒和亞其勒斯,然後陷入了沉思。
托勒密十三沒有發現,這次他想事情的時候,頭上沒有蓋着毯子。
什麼東西在不知不覺的悄然侵入,變化細微,讓人忽略,卻在慢慢的侵蝕,等着發現的時候,已經無力改變。
托勒密十三微皺着眉頭,他在分析現在的形勢。
有了今天的事情,在奈菲麗得到地圖前,亞其勒斯應該會消停一會,這個隱患可是暫時的放一放。
然後,就是凱撒,想起凱撒,托勒密十三不禁皺起了眉頭,現在同盟的關係差不多已經確認,但只是口頭上的同盟,凱撒到現在也沒給托勒密十三什麼實質性的幫助,看來真的把凱撒拉下水,必須採用非常手段。
&撒,亞其勒斯,席鐸特斯,對了,還有克利奧帕特拉七世。」托勒密十三腦中交織着這幾個人,應該如何做,才能借凱撒的手,把他們一個個的都除掉。
權利和利益的交織,事情變的越來越複雜。
就在這個時候,波第諾斯通報的聲音拉回了托勒密十三,「席鐸特斯覲見!」
&鐸特斯?」聽到要覲見自己人的名字,托勒密十三感覺到有些無奈,難不成今天是個好日子,怎麼都趕過來湊熱鬧。
今天不是什麼好日次,席鐸特斯出現在這也不是巧合。
席鐸特斯這個老狐狸只是得了消息。
他聽說亞其勒斯似乎在托勒密十三這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亞其勒斯的實力比他大,他的耳目一時間打聽不出來什麼消息。
然後席鐸特斯就坐不住了,他本來就和亞其勒斯是死對頭,時時刻刻的都想弄死他,若他真和托勒密十三發生了什麼事情,這火上澆油的事情他可是不能錯過。
席鐸特斯想要湊熱鬧,托勒密十三可沒有那個心情讓他去湊熱鬧。
&見。」他直接回絕,席鐸特斯就被這樣擋在了大門外。
席鐸特斯先是楞了一下,他沒有想到托勒密十三會把自己拒之門外,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但從托勒密十三說話的語氣中,席鐸特斯可以感覺到他的火氣。
從來沒有看見過托勒密十三有這麼大的火氣,席鐸特斯心裏忍不住的幸災樂禍。
不過讓他好奇的是,那個老狐狸怎麼把小國王惹成這樣的?還有這小國王是怎麼把那老狐狸給制服的?
難不成?席鐸特斯臉上露出淫/盪的表情,心裏有些惋惜,竟然讓那人先嘗了鮮。
怪不得小國王不想見自己呢,不對不對,不能說是不想見,應該是見不了。
男人的第一次,席鐸特斯可是很懂。
波第諾斯看着身邊一臉壞笑的席鐸特斯,很是嫌棄的看了他一眼,他特意用他圓圓的肚子撞了席鐸特斯幾下,想噁心噁心他。
沒想到席鐸特斯正意/淫的出神,對于波第諾斯突來的襲擊竟然毫無反應,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的手還在波第諾斯圓滾滾的肚子上摸了幾把。
這下波第諾斯的臉可是綠了,沒想到噁心別人不成,到是把自己給噁心住了。
&鐸特斯!」波第諾斯大叫了起來,席鐸特斯這才回過神來,看着自己放在波第諾斯肚子上的手,他瞬間的僵了一下。
然後他和沾到了什麼髒東西一樣,往後大跳了幾步。
看到席鐸特斯這個樣子,波第諾斯氣也不大一處來。
兩個似是對上一般,上演了冷嘲熱諷的一幕。
吵到最後,兩人可能覺的沒什麼意思,波第諾斯又回到宮殿前,筆直的站着,而席鐸特斯冷哼了一聲,然後轉身走了。
殿外終於安靜了起來。
完全忽略殿外的吵鬧,宮殿之中的托勒密十三早早的就躺下了,不知道為什麼,今天他會覺的這麼累。
一夜就這麼看似平靜的過去。
第二天,托勒密十三的酒完全醒了,只是手還是刺痛,仔細看去,整個手都大了一圈,看樣子還是發炎了。
托勒密有些無奈的看着自己的手,他就知道會發炎,現在只是希望不要在發燒。
托勒密十三找來御醫,仔細處理了一番,御醫在三的叮囑,一定不能在沾水。
可是怕什麼就來什麼,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發炎的緣故,托勒密十三感覺身上很不舒服,一向怕熱的他,今天卻覺的很冷。
托勒密十三抽了抽嘴角,看來是發燒了……
但是現在的托勒密十三可沒有時間休息,他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強打起精神,托勒密十三換上了衣服,也不顧得已經發沉的腳步。
從宮殿的暗格中取出一個罐子。
托勒密十三讓男僕搬着那個罐子,朝着凱撒的所住的宮殿走去,他今天可是要給凱撒送一份大禮。
到了宮殿門口,托勒密十三隻留下了兩個搬着罐子的男僕,還讓他們把身上的佩劍都放在了門口,這表示對凱撒極大的尊重。
門口的侍衛到宮殿中通報,一會一個啞巴的奴僕出來,給托勒密十三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可到了男僕那,他卻把這兩人攔了下來,他看了看那個罐子,又對着侍衛點了點頭。
托勒密十三先於一步,他把手放在罐子上,對着那個啞巴的奴僕搖了搖頭,這個罐子現在可不能打開。
啞奴看着那個罐子搖了搖頭,那個意思是不檢查,不能進去。
托勒密十三笑了笑,也沒有難為男僕,但是他讓自己身邊的兩個埃及男僕站在罐子一側,並讓他們閉上眼睛,只帶着啞奴一個人來到罐子面前,打開了那個罐子蓋。
只見啞奴眼睛瞪了一下,面色卻沒有什麼大的變化,這到讓托勒密十三高看了這個人一眼。
也是,久跟在凱撒的身邊,什麼東西沒見過,想比之下,這個還不算什麼了。
托勒密十三看了那罐子一眼,身上還是不由自主的起了雞皮。
他把頭轉到了一邊,把罐子蓋子蓋上,然後轉頭看了那啞仆一眼,似是在問,這下可以了吧。
啞仆按照埃及的禮儀,朝着托勒密十三行禮。
托勒密十三對着啞仆點了點頭,然後讓自己身邊的奴僕睜開眼睛,抬着罐子走進殿裏。
罐子放下,托勒密就打發兩個奴僕出去,諾大的宮殿中只剩下凱撒和托勒密十三兩個人。
凱撒坐在椅子上,面前是亞歷山大港灣的地圖,他認真的看着,絲毫不避諱托勒密十三。
托勒密十三目光落在凱撒的臉上,面色似乎有些蒼白。
看着完全不搭理自己的凱撒,托勒密十三也沒感覺到尷尬,他很是隨意的坐了下來,桌上放着葡萄,托勒密十三就這麼一邊吃着葡萄,一邊看着凱撒。
大半串葡萄都吃完了,凱撒這才抬起頭來,「不知道托勒密國王有什麼事情。」他的語氣有些生硬。
最近羅馬的形式有些不妙,安東尼已經派人送來了書信,凱撒正在計劃着返航。
他這次來的目的,本來是活捉龐貝,然後順便干預一下托勒密王國的內政,可現在看來,一切似乎都偏離了軌道。
看着一臉疲倦的凱撒,托勒密十三真心覺的,偉人真是不好當呀。
托勒密十三站了起來,他笑着對着凱撒,眼神之中早已經沒有了第一見面的那種慌張。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今天一早起來,托勒密十三覺的自己的似是變了一個人一般,怎麼說呢,就是多了一種不知道從哪裏來的自信,就算對着凱撒,他也沒了從前的慌張。
&是來給我尊貴的朋友送禮物的。」托勒密十三說道。
&物?」凱撒上下打量着兩手空空的某人,眼睛眯了一下,顯然是誤會了托勒密十三的意思。
托勒密十三進來的時候,正好把那罐子放在了殿中的偏角,在加上凱撒正在思考,就沒注意到這個東西。
看着凱撒打量自己的眼神,托勒密十三也明白了他什麼意思,他笑了笑,自己是想把自己當成禮物送給凱撒,可問題是,他要麼?
托勒密十三指着牆角的那個罐子,「希望這禮物,你會喜歡。」
凱撒看了那個罐子一眼,然後又看了看托勒密十三,然後走到罐子面前,用劍鋒挑起了那罐子蓋,整個人都楞了一下。
這裏面裝的可不是什麼奇珍異寶,而是龐培的頭>
凱撒抬起頭來,轉身看着身後的托勒密十三,此刻他的表情帶着危險。
&禮物,凱撒是否滿意?」托勒密十三問道,樣子很是淡定。
凱撒來到托勒密十三的身前,抬手用力的握住了他的下巴,「能告訴我,殿下是怎麼找到這個頭>
凱撒這樣問着,但是心裏面早已經有了答案,他還真是小看了托勒密十三的演技,想到那天在宮殿對峙的時候,他竟然信了他的話。
托勒密十三看着凱撒,眼神中沒有任何的慌亂和畏懼,這般的淡定讓他自己也吃驚了一下。
下顎被凱撒捏的發酸,口腔中唾液快速分泌着,如果凱撒在不放手,恐怕一會他會後悔。
凱撒鬆開了托勒密十三的下顎,時機正好,托勒密十三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兩頰,這個易受傷的體質,估計明天這臉都能出淤青。
&顱一直在我這裏。」托勒密十三誠實的說道。
&一直在騙我。」凱撒語氣冰冷,他本來以為托勒密十三怎麼也要辯解一下,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就這麼直接的承認了。
托勒密十三笑笑,「想聽我解釋一下騙你的原因嗎?」
凱撒看着托勒密十三,沒有說話。
&你。」托勒密十三簡單的說了這齣這麼兩個字,果不其然看見凱撒的臉色變了一下。
&在不怕了。」這還是凱撒第一聽到有人當面說怕他,而這個人竟然還是一個國度的統治者。
托勒密十三搖了搖頭,「後來我發現,怕你也沒有用,凱撒若是想讓我死,我連抵抗的力量都沒有。」他在訴說一個事實。
托勒密十三看了那個罐子一眼,「他並不是我下令殺的。」
看着龐培的頭顱,托勒密十三心裏一陣的惋惜,和凱撒一樣的人物,就這麼湮滅在歷史的長河中,每當看到這個罐子,托勒密十三對這個時代的融入感就加深了一分。
其實,龐培的死對凱撒來說應該是件好事,算是了結他的心頭大患。但這人死在了托勒密的國度,凱撒心裏就不那麼舒服。
或者說是凱撒的大男子主義又犯了,他羅馬的人,就算死也不能死在異族的手裏。
凱撒的這層心思早已經被托勒密十三猜透,這也是托勒密十三為什麼利用席鐸特斯把龐培的頭顱偷回來的原因,托勒密十三相信,若是在凱撒剛來亞歷山大城的時候,就把這個頭顱作為禮物送給凱撒,現在的境遇一定完全的不一樣。
&其勒斯沒有經過我的允許,私自下令,殺死了龐培。」托勒密十三繼續說道,這話也是事實。
&其勒斯,你的手下。」凱撒看着罐子,向龐培行禮,雖然兩人在政治上面是死對頭,但不能因為這個就否認他是一名傑出的軍事家。
&許,凱撒你在晚來幾天,這托勒密王朝就要易主了。」托勒密十三很淡然的說出這話。
&其勒斯掌握這埃及所有的兵權,現在的我就是一個空殼罷了,埃及的法老,呵,還真是可笑。」
托勒密十三走到凱撒面前,抬頭看着他,「凱撒,我們的結盟,你要反悔麼?」
&凱撒想都沒有想。
聽到這話,托勒密十三心動了一下,但還沒來得及高興,就馬上被澆了涼水。
&從未和你結盟。」這一句話把之前的種種全部推翻,然而某人還理直氣壯。
不要怪凱撒的冷血,若凱撒處處心軟,那也成就不了歷史上的凱撒大帝。
這答案和自己想像中的一樣,但托勒密十三心裏還是有些失望,本來以為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凱撒待他應該和別人不一樣。
果真又自作多情了。
托勒密垂下了眼瞼,他低頭看着自己受傷的手指,指尖處有着發燙的溫度,這溫度慢慢的往上蔓延,壓制了很久的無力感又傳了上來。
若不是托勒密十三意志力堅定,換做其他人此時估計早已經癱軟在地上。
托勒密十三忽然笑了,這笑聲雖然低沉,但還是悅耳。
只是他笑的有些莫名其妙。
&是,凱撒,你不得不幫我。」托勒密十三抬頭,一字一字的說着。
凱撒眯了一下眼睛,「你在威脅我,托勒密。」這還是凱撒第一次叫托勒密的名字。
托勒密十三搖了搖頭,「我只是在說一個事實,要麼一起活,要麼一起死。」
&其勒斯已經知道你和我是一起的。」托勒密十三看着陰沉着一張臉的凱撒,「當然,也知道龐培頭顱的事情。」
說道這裏托勒密十三無奈的攤了攤手,「他的耳目太多。我也沒有辦法。」
凱撒用危險的眼神看着像是在耍賴的托勒密十三。
而托勒密十三則更多地的是無奈的看着凱撒,他也不想被人這麼步步緊逼。
說是無奈,但其中不乏托勒密十三故意的成分。
沒有利益就沒有任何的聯繫,若是想把凱撒拉進這權利的鬥爭,就必須把他給拖下水。
所以托勒密十三才會刺激亞其勒斯,他要讓他感到恐慌,讓他感到巨大的威脅。
讓他不得不對凱撒動手。
只有凱撒被威脅了,他才會真正正視現在的這個局面。
兩人沉默,四目相對,誰都沒有退讓一步。
凱撒緊緊的握着拳頭,嘴角浮現出殺人的笑容。
&很好」,他眯着眼睛看着托勒密十三,他承認托勒密十三對自己的威脅很成功,現在這個局面,他不可能在置身事外了。
但他絕對不會讓事情按照托勒密十三想像的方向去發展,他是凱撒,他不受任何人的威脅。
看着凱撒的眼神,托勒密十三就知道自己成功的同時也被凱撒深深的記恨上。
說實在的,這種感覺並不好,托勒密十三打心底里不想和凱撒成為敵人,他剛來的時候的想法甚至想勾/引凱撒,成為他的戀人。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托勒密十三真是有點喜歡凱撒,歷史上的凱撒大帝,那個鐵血的男人。
可是如今,托勒密十三有些苦澀的笑了笑,所有的事情似乎已經超過了掌控,而他自己,也變了。
渾身似是卸去了力氣一般,身上越來越熱,托勒密十三強打着精神。
可是這個樣子落在凱撒的眼裏卻是勝利後的得意,這讓凱撒怒火中燒。
凱撒上前,用手一下扼住托勒密十三的脖子。
身體被懸空,讓身體本來就不舒服的托勒密十三更加難受,他微皺了下媒眉頭,「凱撒,你放手。」
托勒密十三眼睛有些微微的發紅,面頰上也沾染了紅,配上那因為生氣而怒瞪的眼睛,無一不在挑戰着凱撒的神經。
凱撒把托勒密十三拉到自己面前,看着面前放大的嬌容,心裏的躁動終於在隱忍不住。
威脅他凱撒的人,總要付出代價。
看着凱撒愈發猛烈的眼神,托勒密十三已經猜出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身上已經帶着低燒,若是被凱撒這麼折騰,托勒密十三不能保證自己還能看到明天的太陽。
&撒,今天不行。」托勒密十三用的是拒絕的語氣,眼神很是淡定的看着面前眼睛已經充血的凱撒。
可是他越是這樣,越是讓凱撒瘋狂,還沒有一個人,敢拒絕他。
此時的凱撒如一頭野獸一般,他看托勒密的眼神如同看一隻獵物。
托勒密十三毫無畏懼的看着凱撒,他的態度之所以這麼的淡定,是因為他知道一件事情。
凱撒,他不行。
現在這個謠言已經在宮殿中傳開了,不知道的人或許只有凱撒。
兩個身體緊緊的貼着,不留一絲的縫隙。
看着面前放大的俊臉和危險的眼神,托勒密十三不但沒有感到害怕,反而覺的凱撒有些可憐,就算他在怎麼折騰自己有什麼用,男人的雄/風都不……
托勒密十三想法還沒有想完,忽然臉色大變了一下,他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凱撒。
他感受到了某人驚人的「蓬勃」,他下意識的往前蹭了蹭,確定這並不是幻覺。
凱撒危險的眯着眼睛,這般的行為挑/逗無疑。
&沒有權利拒絕。」凱撒把嘴放在托勒密十三的耳邊,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字字都如一道利劍般的扎在托勒密十三的心口。
托勒密十三有些絕望的看着凱撒,他想,今天他是逃不掉了,托勒密十三放棄了反抗,他認命般的閉着眼睛,「至少,輕點。」
身後抵着冰涼,托勒密十三被重重的摔到了地上,身後的淤青還在,這樣的力度讓托勒密十三疼的叫出聲來。
但這聲音卻被完全淹沒在某人的吻,確切的說啃咬中。
四肢被完全的扼住,冷與熱的交叉把托勒密十三的感官刺激到了極致。
屋內充斥着低/吼和拍/打的聲音,不知持續了多久。
托勒密十三醒來的時候,他已經在自己的宮殿當中,頭腦還是昏沉沉的,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
他喉嚨裏面似是火燎的一般,他吞咽了一下,生疼的同時還有血腥的味道。
托勒密十三想要喝水,張了張嘴,卻發現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抬起手,疼痛的感覺讓托勒密十三倒吸了一口氣,渾身似被碾壓般的疼痛。
托勒密十三皺着眉頭,心裏把凱撒咒罵了好幾遍。
&勒密十三國王。」波第諾斯的聲音傳了過來。
托勒密十三費力的抬眼,看着面前肥肥的臉龐,他從來沒有這麼一個感到波第諾斯是這麼的親切。
此時,托勒密十三臉上還泛着不正常的潮紅。
波第諾斯怎麼也忘不掉昨天他看見托勒密十三那個狼狽的樣子,青紫交錯的身子,波第諾斯沒有感到驚艷,有的只有心疼。
可是波第諾斯卻無能無力,在那個野蠻的羅馬人面前,他沒有絲毫的還手能力。
這燒已經持續第三天了,波第諾斯的擔憂也一天比一天厲害。
還好,那凱撒不是完全的沒良心,最起碼他封鎖了消息,還派人守衛着他們。
腳步聲傳來,波第諾斯看了一眼來的人,馬上低下了頭,凱撒擺了擺手,波第諾斯想裝烏龜般的看不見。
他現在可不想讓他家國王和這個惡魔單獨的在一起。
&凱撒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波第諾斯渾身一個激靈,他縮了縮脖子,用眼的餘光看了凱撒一眼。
只見凱撒臉色嚇人,波第諾斯身上出了一身冷汗,本來想在堅持一下,終究還抵不住凱撒這個強大的氣場。
退下的時候,波第諾斯有些擔憂的看了托勒密十三一眼,在凱撒凌冽的眼神中,波第諾斯終於慢騰騰的離開了。
聽到凱撒的聲音,托勒密十三沒有睜開眼睛,「死了沒。」凱撒冷冰冰的說道。
托勒密十三不說話,他不是不想說,而真是沒有力氣說話,況且眼前還站的是罪魁禍首。
看着面色微紅的托勒密十三,凱撒伸手把托勒密十三一下子拽了起來,這下,鋪天蓋地的疼痛感傳遍了全身。
托勒密十三咬緊牙關,他終於睜開了眼睛,眼神冰冷。
&蒙保佑,我還活着。」沙啞的聲音,每說一個字,托勒密十三就感覺嗓子被拉的生疼。
凱撒冷笑,「那就好。」
目光對視,誰對不肯退讓。
直到凱撒的手移到了某人身下的某處,這種局面才被打破,「凱撒!」托勒密十三幾乎是咬着牙說出這兩個字。
昨天對於托勒密十三而言可能是一場噩夢,但對於凱撒卻是一場讓他難忘的體驗。
托勒密十三甚至比凱撒想像中的還要美好,聽着到身下的人嘶吼,看到他因為自己而潤濕的嘴角,還有自己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種種的一切都讓凱撒更加的瘋狂。
想到這裏,托勒密十三已經可以感覺到凱撒明顯陰沉的眼睛,裏面有着讓他畏懼的欲>
現在的這個身體若是在這麼折騰一次,托勒密十三真的會死。
托勒密十三冷着目光,「如果你想讓我死,我也不會在反抗。」
&只想問一句。」托勒密十三艱難的說着,喉嚨裏面的血腥味越來越重。
凱撒的手停了下來,他看着托勒密十三,等着他接下來的話。
&撒,你有幾分的勝算。」
聽到這話,托勒密十三隻感覺到自己的腰劇烈的疼痛,凱撒用手緊緊的攥着,這個力度感覺都能把腰上的肉給扯下來。
托勒密十三皺着眉頭,額頭都出了細細的一層冷汗,但是他就是不吭聲,緊緊的咬着嘴角,牙齒都陷進肉中,血腥味蔓延。
他在賭,賭凱撒不會讓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