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迫切地有一種要發現小秘密的「求知慾」,欲望果真是最可怕的哇!
半夜裏,「爹,我娘呢?」
被王老爺壓在底下的甜甜娘,羞憤難當,「娘,在這兒呢,甜甜乖,你在做夢呢!」
甜甜喃喃地應了聲,正欲翻身睡去,突地做起來,嚇得王老爺還沒翻身下去,就被人贓俱獲,抓了個正着!
「娘,你那東西好吃嗎?爹好像吃飽了!」甜甜伸出魔爪,啪地被王老爺給打翻了。
唉喲,這可好,甜甜就是在夢裏也何嘗受過這種委屈,「娘,爹打我,他打我,我這個夢做得好苦……」
王夫人頗為頭疼,自打甜甜跟丸子混熟了後,自家閨女說話從來就是顛三倒四的,好好地一個嬌嬌女,在女漢子這條路上愈演愈烈。
大有一去不回頭的架勢。
說來,王老爺如此辛勤的耕種,可不就是想給甜甜貼個弟弟妹妹,甜甜都五歲了,王夫人的肚子仍是絲毫不見「起色」……
王老爺又向來潔身自好,王老夫人給塞的丫鬟,一個都不碰,用王老爺的話說,「他就是愛吃這一盆過夜的菜!」
人道艱難!
好不容易耕種得久了些,就被自己閨女給抓住了,王老爺的臉色並不好看,「甜兒,爹這不就是手快了些嗎!爹肚子餓了吃完了,明早讓娘給你弄點兒大白饅頭……」
嘶,夫人下手真狠吶……
甜甜這才止了哭,「往後都不許罵我,不許不讓我去楊府,往後我要啥時候去楊府尋丸子哥哥,你們都不許攔着,否則……」
「行行,小祖宗,都應了你!」王夫人趕忙應下了,若是今晚這事兒說出去了,還是被自己閨女說去了,她怕是沒臉見人了。
其實,甜甜也只是困頓了,將心裏念叨了很久的話,說了出來,沒成想,歪打正着,給蒙對了!這句話,還是丸子教了她許久的,甜甜跟着練了好多回,深入骨髓!……
直到第二日,甜甜在王夫人的屋裏,用了早點,看着白花花的饅頭,擺了一大盤在自己的面前,甜甜這才信了!
「娘……這饅頭真好吃……」難怪她爹就是在夢裏都捨不得分給她一個嘗嘗,就是一個都不肯給她!
王夫人鬆了口氣,幸虧這丫頭睡醒了好似忘了一般。果然小孩子睡了一覺,這事兒都給忘記了。
「我將剩下的饅頭送去給丸子哥哥嘗嘗去……」甜甜一手抓着一個饅頭,跳下圓凳,就要往外跑。
王夫人早就防備,一隻手給抓住了,「你這丫頭說風就是雨的,楊家三少爺今日怕是去書院了吧,誰家差你這倆饅頭了,快給我回來乖乖坐好,將碗裏的粥給喝完……」
「娘,爹呢,咱昨晚說的都是不管用了嗎?」
最後,還是王夫人笑得「動人」,將人送出府去。
生了個冤家!
甜甜妞這才剛剛到了楊府,遞了兩個饅頭給田慧,這還是王夫人百般勸阻之下,甜甜妞才願意放下手裏的抓着的,有些松扁的饅頭,去廚房裏親自挑了兩個圓潤的大白饅頭往楊府送,放在籃子裏的。
王夫人百般無奈,若是多幾個倒也算了,可不知為何甜甜妞就死心眼地認準了兩個……
到了田慧面前,甜甜妞乖乖地將籃子放在一旁,取出一個盆子,盆子上放着倆饅頭,「姨,給!」
軟軟糯糯的聲音,田慧這心都快化了。田慧就盼着這肚子裏的也是個小丫頭,看着甜甜妞乖巧的模樣,更是愛得不行。
田慧雖說已經吃完了早點,不過為了捧甜甜妞的場,還是決定吃一口,以示愛戴!
故作誇張地張大嘴,啊嗚一口,咬下去了半口,還一邊嚼着,一邊點口,模糊地說着,「嗯,不錯,加了糖了……」
甜甜妞的奶娘,恭順地立在一旁,頭都不敢抬。依着這小祖宗,怕是接下來就是一場大鬧……
哪成想,微微地抬頭緊張地望着小主子,甜甜妞僵硬地臉,已經呆愣在那兒了。
完了……
「姨覺得好吃的話,丸子哥哥定是覺得好吃的!」甜甜妞的臉,仍是有些僵硬,不過好歹能說出話來。
田慧待得嘴裏的那口饅頭咽下去了,才張嘴:「嗯,那是自然,丸子可是我生的,錯不了!」說得好似有多光榮,不過甜甜妞卻是羨慕不已,大大地取悅了田慧,嫉妒爆棚的自信心!
光榮媽媽!
田慧指着盤子裏的另一個完好的饅頭,絞盡腦汁地誇讚了一番,禮尚往來!
「姨,我出去就讓廚房多做些饅頭,每日都給你們送來,一人兩個可夠了?」甜甜妞還記得他爹吃了兩個就足夠了,想來田慧他們也應該盡夠了。
不過看着田慧的肚子,又猶豫上了。
「夠了夠了……」田慧也不做他想,這饅頭還真心味道挺好的。
田慧只當是逗着小孩兒玩兒,哪成想,自此,甜甜妞每日都往楊府送饅頭,不過,甜甜妞只送了三回,就早起不了了,就讓她的丫鬟往楊府送,一日都不落下。
直到送了半年,楊府實在真是不再想吃饅頭了,這才斷了供應,王府的廚子也算是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丸子是如何勸得動的,反正田慧就是明示暗示都用盡了,也拿這個實心的丫頭無法。
福嬸才剛進門,就看到了甜甜妞在院子裏安靜地坐着,「甜甜,又在等你丸子哥哥吶?」
這一幕,已經見怪不怪了。
「福奶奶,丸子哥哥快下學了……」甜甜妞的時間觀念很準確,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每回等着丸子下學的時候,給算出來的。
福嬸看着這小人兒正經地模樣,給逗樂了。「嗯嗯,快下學了……」
田慧躺在竹椅上,樂得起不來,「嬸子,扶我一把吧,我起不來了……」
「說了你多少回了,別躺在竹椅上,別貪涼,你這躺着就起不來,一會兒就要腰酸背痛的,有你難受的時候!」福嬸嘴裏雖是責備的語氣,不過,還是小心地將人給扶了起來。
也不知道為何,懷這胎的時候,躺在竹椅上,就起不來,還容易腰酸背痛,這每晚都得有人輕輕地捶背,才能睡得好,可算是折磨人了。
楊立冬心疼不已,直道,生完了這個就不再生了,自家四個孩子就盡夠了,還有阿土這個乾兒子,只是,若是都是兒子,可真的夠讓人愁心的。
秦氏每日都是燉着大骨頭,兩三根大骨頭,就燉成那麼幾碗的湯,讓田慧喝,可仍是不管用。
自打田慧這胎懷得艱難,楊立冬就是不管多晚,都會趕了回來,也算是折騰地夠嗆,雖說騎馬也只要半個多時辰,不過本就是累了一日了,來回奔波也極累人的。
田慧也勸着楊立冬,若是不放心,三五日回來一趟就成了,可是楊立冬就是應得好好的,不管多晚,總是會回來。
「在軍營里,我就是惦記着,也睡不踏實,還不如多費個半個時辰,睡得安心些。」如此,倒也無法。
田慧每日都會等着楊立冬回來,不管多晚,都會等着,或是坐在被窩裏等着,或是乾脆在丸子的屋子裏等着楊立冬過來叫喚……
楊立冬每回勸,也都是勸不了,又捨不得發火。
田慧說,你能做的,我也想為你做一回。
丸子倒是沒等回來,倒是等來了楊知故。
這可是驚掉了一屋子人的下巴。
「知故,你不是在康定城嗎?怎麼了,是出了啥事兒嗎?」秦氏有些緊張地問道,又看了眼田慧,田慧可是大着肚子,可別給驚着了。
田慧正坐在椅子上,雙手捶着背,一下沒一下的,早知道就要抵製得住躺椅的誘惑,這會兒可就受罪了。
楊知故在康定城的「石頭宴」一開門,就被調去了康定城,同去的,還有阿土爹娘,大柱和段娘子夫婦倆。不過,大柱在康定城待了一年後,就回了南下鎮做起了掌柜。
不知為何,田慧會親自讓三柱,楊立冬三叔家的獨孫也去了康定城。
倒是果真應了那句話,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三柱在康定城待了三個月,就開始大話連篇,差點兒要鬧出賣方子的事兒來。
原本,三柱倒是沒想過要賣方子啥的,他也不知道方子是啥。不過,石頭宴才一開張,生意就還算過得去,不過自打溫府的老太太,每日都讓下人去「石頭宴」去帶走兩份石鍋雞。
溫府,可是非以前的溫府能比擬的。
自打溫家長孫,受到了康元帝的器重後,溫府在康元帝的一舉一動都時常引人關注。至於溫府以前的親家,現在的仇家,衛府,自然是一落千丈。
衛府被查出來舞弊後,衛府的直系官員,多人受了康元帝的責難,降職的降職,貶官的貶官。
舞弊的考生,自此,就不得復考!
科舉之路,從此斷了。
衛府的老夫人,這些年,如今,每日正籌劃着給兒子孫子貼丫鬟……
康定城裏的衛府,也只是其中一房,京城裏就有兩房衛府,老太爺這一輩親兄弟,自然來往着密切,不過,這回,也算是牽連甚大!
若不是看在京城裏的兩房衛府,康定城裏的衛府,怕是岌岌可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