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顧熙和的說法,幾人都是將信將疑。
顧熙和也不說別的來證明自己,只是偷偷向黎梵眨了眨眼。
「怎麼樣,我做的不錯吧。」顧熙和偷偷傳音說道。
「勉強及格~」黎梵笑意盈盈,回答道。
顧熙和輕輕一咳,「大家要懷疑我別有用心,我也沒有辦法。只是,從我這兩天觀察,你們的處境不太好啊。為了能好好過個年,咱們合作吧。」
合作?
楊彥打量着眼前這個人,心裏默默思量着利弊,他從很小就知道,這個人一直在他身旁,替他收拾各種爛攤子。漸漸地,他開始完全不顧別人想法,萬事隨心來——除了對待他愛的那個人。
只是,現在他的愛人也開始縱容他了。本來一切都應該變得更好,但顧熙和的變化讓他不得不心生警惕。
自從顧熙和從他眼前救下了黎梵,他心裏已經意識到了一個他以前從來沒想過的問題——這個人有一天也會因為某些原因離開他。
現在,這個原因出現了——黎梵!
很顯然,顧熙和現在坦然地出現在人前,就已經表明了他不會再像從前一樣成為他的影子了。
這感覺,很讓人失落。
不過,楊彥心裏並沒有什麼想要因為這個毀掉黎梵,讓顧熙和繼續護着他的想法。
這種奢侈的感覺叫佔有欲,抱歉,他還沒有。
所以,他只是因失去了顧熙和的保護微微失神了一下就恢復了正常。
科爾在製作他的時候也不想讓他有什麼奇怪的情感。因為他畢竟是按人類的身份存在的。科爾不希望有一天,自己創造的東西會站在自己的對立面。只是他不會想到,他眼中的「最大一個失敗品」已經站在了敵對的位置上。
過年嗎?
之前在浴血奮戰時,他們還討論過要回來過年呢。
現在,他們卻只感覺心涼。
李淵感受到了顧熙和與黎梵之間不同尋常的氣氛,他沒有說話,只是繼續打量着顧熙和,心裏危機感十分旺盛。
錢亮並沒有插入到幾人的話語中,只是安靜的站在趙信旁邊,拉住了趙信的手。
趙信偏頭看了他一眼,開口說,「我覺得合作是很有必要的。」他言辭懇切,讓人忍不住認真聽取,「喬氏兄妹初來基地,咱們可以照應他們,同時咱們如果遇到什麼事,他們也可以暗地幫助我們。」他倒是沒有提起「顧熙和」這個人名,而是巧妙地用「喬氏兄妹」代替了稱呼,「現在時非常時期,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嘛。」
只是,現在不確定的,就是這兩人到底會不會幫助他們。可是換一種角度,
就算這兩個人不會幫他們,也不會給他們造成什麼損失——除非他們是為了報仇來的。
楊彥覺得嗓子微微乾澀,他艱難地咽了口水,趙信也很贊成合作呢。所以說,顧熙和以後與他,只是合作關係了嗎。
事實上,顧熙和的存在對楊彥來說,更像是一位父親,不會對他表達什麼,卻幫助了他無怨無悔地收拾爛攤子。(他其實是任務逼迫的。。。。。。)現在這位「父親」一臉冷淡地站在那裏,說要合作,言辭猶如對待一個生意場上陌生的交易夥伴。
楊彥垂下眼帘,他聽見自己略帶嘶啞的聲音。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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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梵剛回到房間,就聽見有人在敲門,她不知道這個時候會有什麼人來找她,但她還是去開了門。
原來是趙信。
趙信直接進了房間,也不管什麼需不需要避嫌就關了房門。
黎梵對此倒也沒什麼想法,畢竟同性是姐妹嘛~
「我覺得,」趙信開門見山,「你還欠我一個解釋。」
黎梵欠他的解釋,無非就是和顧熙和的關係。
只是這事跟他說雖然未嘗不可,但以楊彥的精神力能力,在這裏說,他必然會聽見。
楊彥在失去了「金手指」顧熙和的幫助後,本來應該不足為懼。但是她就是過不去心裏這道砍兒。
還好,她有「裝備」。
她從她的背包里取出紙、筆。
趙信從黎梵第一次從這個包里拿出一些別人根本不會有的紙筆地圖什麼的以後,已經淡然了。所以此刻看見她的動作,倒也沒表現出什麼驚訝。
「哦,我知道,你想問我怎麼能再喪屍包圍中堅持這麼久——畢竟孫蒙這個特種兵都受傷了不是?」
黎梵說着,筆也沒停。
這個話題看起來似乎很站得住腳,但其實解釋起來太容易了。
不過黎梵自有辦法把這個話題「伸長」。
趙信作為一個風系異能者,是很了解異能者精神力的能力的。只是他真的沒想到,黎梵對於楊彥的提防到了這個地步——他覺得楊彥不會做偷聽這種事的。
楊彥以往也許不會做,但是現在這個人是黎梵啊。
是之前讓齊洛性格大變,後來又讓顧熙和突然改變態度的黎梵啊。
所以,楊彥還真就在偷聽。
「顧熙和嗎?」黎梵寫到,「他目前是我的『護花使者』。」
顧熙和只是把他的任務對象自主地轉移到了黎梵身上而已。
只是這個「而已」的代價。。。。。。黎梵突然感覺心裏酸澀。
心裏,酸澀!
黎梵猛地一驚。她已經好久沒有體驗到除了麻木以外的感覺了。
只是,顧熙和的付出讓她真的無法不動容。
趙信看着這句話,笑了起來,「誰不知道他喜歡你?我想知道的是,他是個什麼身份,畢竟他之前只說了一句什麼『看上你了』,別誤會,我只是想知道他對我們隊伍到底有沒有惡意。」
畢竟,我們當初可是放棄了你啊。
「他的身份我暫時不能說,」黎梵繼續快速地在紙上寫道,「不過他絕對不會對奇蹟小隊做什麼。」
這話,已經算是承認了顧熙和的超然地位了。
很明顯,如果顧熙和想要對他們做什麼的話,他們毫無還擊之力。
趙信思考着,看着黎梵。黎梵還在那裏天馬行空說着自己的「少年奮鬥史」,語氣誇張得像個小品演員,只是表情卻是恬淡如斯,依舊含笑看着他,就像是在說什麼客氣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