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登時厭惡的揮了揮手,然後說道:「咳嗽什麼咳嗽,別把病傳給我了!」
鳳九傾垂着眼瞼:「昨兒個夜裏,不管怎麼都蓋不暖和,關着門窗,還是有風嗚咽的吹,許是受涼了。」
她這話一出。
王婆子一個寒顫。
看了一眼亂糟糟的西四院裏面。
懼怕的退後兩步:「跟我走吧。」
王婆子原本是想把鳳九傾安排在洗衣房的。
天寒地凍的,洗衣服那叫一個酸爽。
可又一想,洗衣服的活兒總歸是太重了,萬一被老爺知道了,怕要怪罪夫人虐~待。
思來想去,便決定將鳳九傾安排到廚房去。
理由也簡單,廚房的活兒,有重有輕。
老爺若是問起,就說是安排了個閒差。
終於到了那頭,廚房裏頭,她有好幾個熟人,要整這死丫頭還不容易?
風府姨娘多,人也多,這廚房要準備的食物也就多,所以地方又大人也多。
鳳九傾剛到門口,就聽到裏面人聲鼎沸的聲音了。
「李婆子。」
王婆子招呼了一個穿着灰色棉襖,正站在廊坊下嗑瓜子的婆子。
婆子一邊嗑瓜子一邊兒走過來。
「這就是那新人?」
剩下瞄了一眼鳳九傾。
「怎麼死氣沉沉的?」
「管那麼多做什麼,你只管安排她做活兒就是了。」
王婆子咂了砸嘴。
「跟我來吧。」
李婆子一臉的不耐,還是帶着鳳九傾往後廚去了。
翻了一身衣服給她:「換上這個,先把那邊的碗刷了。」
「嗯。」鳳九傾很是乖覺的點頭。
而後李婆子就靠在一邊嗑瓜子,鳳九傾就在她跟前換衣服。
看了一眼她身上深深淺淺的傷疤。
李婆子問:「現在住哪兒啊?」
「西四院。」鳳九傾小聲回答。
「西四院?」李婆子的臉菜了一下,然後站直,「難怪死氣沉沉的,你怎麼不早說?大早上的,晦氣!」
轉身欲走。
可突兀的,就覺得自己褲腿一涼。
低頭一看。
只見到一條小花蛇的尾巴,隨後也咻的一聲整個沒入了褲腿里。
還沒來得及反應,小腿一麻,好似有一股什麼東西,鑽入了皮肉之中。
剛要尖叫一聲。
卻發覺喉嚨裏頭如同火燒一樣。
根本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她想起來屋子裏還有一個人。
轉過身去,一手掐着喉嚨,身子慢慢的倒向地面,另外一隻手,衝着鳳九傾伸過去。
厚嘴唇張了幾下,大約是想喊就命。
少女穿好衣裳,撩了撩潑墨長發,轉過身來。
眉眼之間,是和剛才判若兩人的冷漠,嘴角微微的勾着,笑容嗜血。
「嗯~遇上我你的確蠻晦氣的。」
鳳九傾輕輕一笑。
那笑容美得不像話,卻絲毫溫度都沒有。
李婆子瞪大眼睛,這個臭丫頭……
之後,一陣眩暈襲來,腦子好似被什麼東西翻攪了一般。
再往後,她眼眸之中的光消失,一抹油綠一閃而過。
片刻,她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
神色一切如常。
「這個拿着,風泉所入口的所有飲食,都要加一點這個。」
「明白。」
李婆子的聲音聽起來,和平常沒有任何的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