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已然如此。
邪羽知道,不能再抗命了。
而後,男人站起身來,又要離開。
「主上,昨夜您用了雙修和合之術,這兩日應當閉關修整才好,還要去風府麼?」
「嗯!」
骸夜語氣冷淡。
不回去好似不行……
那個笨蛋,大概會一直等他回去的。
這天下,等待就有聖君降臨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可……
沒有什麼人的等待。
讓他有現在這樣,歸心似箭過。
嘴角下意識的勾了一下。
他呢喃一句:「還有人在等我。」
邪羽愣在當場。
骸夜離開,她都久久沒有恢復過來。
主君要把鳳九傾作為九幽的女主人。
看來是真的。
「傻姑娘!」肆月從外頭進來,手裏拎着個大葫蘆。
臉頰通紅,眼神迷離,看樣子是沒少喝。
邪羽冷冷的看向他。
一臉倔強的樣子,可眼眶還是微微泛紅。
這是不屬於一個殺手的軟弱。
「我們君上,雖然從未涉獵男女之情,可他又不是個傻子,你那點心思,怕是早就被君上看出來了,他老人家這是要放你走,你啊你啊~死留着做什麼?看着人家恩愛,你不疼?」
「滿口醉話!」
邪羽斜睨他一眼,轉身就走了。
肆月搖搖頭,嘆息一聲:「世間最多痴兒女,空心等待所為誰啊?」
很有文化的念完之後。
肆月狠狠的打了個酒嗝兒。
然後搖晃着葫蘆,也晃晃悠悠的走了。
千年的大榕樹。
枝幹繁茂,高得驚人。
邪羽坐在最頂上。
看着風府的方向。
突然想起,很多年前。
見到那個傳聞之中,整個大陸未了不起的女人的時候。
她被年少的君上用陷阱給套了回來。
腳受了傷。
被拴在籠子裏頭。
年少的君上在籠子外頭拷問她。
那女人,脫掉了鞋襪,露出了玉一般徑直的腳。
靈動的雙眸,忽閃忽閃的看着君上。
第一句話說的是:「聽說你們九幽的聖君,都****?」
年少的君上,完全沒想到,保守的中原女子,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來,眉頭一簇:「你這女子,沒羞沒臊!」
女人笑了,邪羽從未見過那麼好看的笑容。
以至於那女人死了很多年之後。
君上對她念念不忘。
她心有不甘,卻也覺得,那是應該的。
「傻小子,我要是個矜持的女人,怎麼會帶着一幫糙老爺們,馳騁殺敵,謀奪大雍江山?」
少年的君上惱怒。
惡狠狠道:「再廢話,把你丟去餵狼!」
女人還是笑。
然後眨眨眼:「小伙子,我看你這麼年輕做了聖君,也算是少有所成,現在大概也還沒有走上父輩們荒yin的道路,姐姐給你一個忠告好不好?」
之後,她說:「深情只能對一人,別濫情,容易老年不幸!」
那天,少年的君上因為這個女人,問不對答的對話,前所未有的生氣。
後來邪羽知道,他是把這句話放在心上了的。
不只是他。
自己也把那奇怪的女人,奇怪的話,放在了心上。
深情只能對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