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顧唯安越是沉默,歐雅心便越覺得她沒把自己當回事,不由得更加惱怒。
「顧小姐,你好歹也算出身名門,難道顧老司令從前就沒教過你基本的禮儀?」
顧唯安早就看出歐雅心今天來者不善。
她原本就對這位帝夫人沒什麼好感,但是念在她是長輩,又是帝九曜和帝小染母親的份上,也沒打算跟她爭辯什麼。
可誰知道,她會突然提到自己的父親。
熟悉顧唯安的人都知道,父親是她的死穴,她決不允許任何人詆毀他。
「我父親在我十歲時就去世了,帝夫人,您應該不會不知道這點吧?妄議死者,難道就是您所謂的基本禮儀?」
歐雅心根本沒想到顧唯安會跟自己頂嘴,臉上乍青乍白,「你跟尹馨也是這麼說話嗎?」
顧唯安微笑,「如果言伯母像您這樣說話,我自然也會這麼跟她說。」
歐雅心被氣得臉色鐵青,咬牙瞪着她,「你牙尖嘴利,我說不過你。可是顧唯安,你給我聽清楚了,我絕對不會同意你跟阿曜在一起!」
顧唯安低着頭不說話,臉上神情幾乎沒什麼變化。
歐雅心只覺得自己一拳砸在了棉花上,惱羞成怒地說下去,「顧家早就倒了,你也別老端着一副名媛的架子。我告訴你,整個帝都,除了言家,根本沒人把你當回事!」
顧唯安抬頭直視着歐雅心,神情淡然,甚至帶着絲冷漠,「我知道。」
「既然知道,就時刻記住自己的身份!」
歐雅心說着站起身來,目光輕蔑打量着她,好一會兒才淡淡說道,「我知道,你可能以為我們家阿曜喜歡你,但你有沒有想過,他身邊從來不缺你這樣的女人,為什麼他偏偏對你這麼好?」
顧唯安當然想過,也問過帝九曜。
雖然沒有得到明確的答覆,但是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至少能夠確定,帝九曜對她的好是真心實意的,而不是為了一個賭約故意裝出來的。
對顧唯安來說,知道這些就已經足夠了。
可歐雅心顯然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她,「顧小姐,你大約還不知道你父親當年是怎麼死的吧?」
顧唯安皺了下眉,不明白歐雅心這話是什麼意思。
十年前,顧衍執行公務時喪身火海,就連前國家領導人都親自來弔唁慰問,這些事情報紙上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難道還會有詐?
看到顧唯安的神色,歐雅心就知道顧唯安是真的不知道這其中的隱情。
她細細一想,又覺得這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顧衍是顧唯安的死穴,一旦顧唯安知道他是為了救帝九曜才犧牲的,絕對不會原諒帝九曜。
帝九曜不傻,自然不會輕易將實情告訴顧唯安。
可正因為如此,歐雅心才故意要捅破這層窗戶紙,「說起來,我們家阿曜這條命,其實都是你父親拿命換回來的。」
聽完歐雅心這話,顧唯安果然臉色劇變,不可思議地瞪着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