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後。
莊明禹瞅着自己手下最得力的副導演,好奇地問:「大偉,你到底有什麼事,一直在這裏吞吞吐吐的?」
齊大偉見莊明禹已經看出來,乾脆鼓足勇氣,說:「莊導,最近我們中心剛剛招了一批人,這事你知道吧。」
「當然啦,他們還請我去面試新人,只不過我們這邊錄製節目沒有時間,所以我才沒有去。」
「是這樣。我有一個低我幾屆的校友,這次也被招了進來,她希望能加入我們這一組。」
「原來就為這個,」莊明禹笑了起來,俊朗的面容連身為同性的齊大偉看着都覺得賞心悅目,也難怪有那麼多女孩子為他痴迷了,「說來看看,他的能力怎麼樣,你知道我最討厭跟笨人合作了。」
「她很聰明,人也能幹,只不過以前不是從事電視製作的。」
「那有什麼關係?」莊明禹毫不介意,「有沒有經驗並不重要,只要他勤快、好學、懂得上進,再加上我的調教,不出二年,也就能像你們這樣獨擋一面了。」
莊明禹說得這麼自信,是有他的道理的。雖然還不到三十歲,但他已經是本城最知名的電視導演了。環球電視台最大的一檔娛樂節目《我是大明星》就是由他一手策劃並擔任製片人,收視率在周末八點檔可謂一騎絕塵,把其他幾家電視台的同時段欄目都遠遠地甩在後面。
《我是大明星》的大火,不僅莊明禹,而且他帶領的整個團隊都為之揚眉吐氣,所以能夠成為這檔節目的一名成員,已經是一件讓人驕傲的事。
齊大偉一聽莊明禹的話,鬆了一口氣:「莊導,這麼說你是同意了?」
「嗯,哪天有空,帶你學弟來見我。」
「她就在門口,我現在就讓她進來。」齊大偉古怪地一笑,轉身到門口帶進一個人來,「莊導,這位是我的學妹——蘇諾。」
「莊導,你好。」
清脆的聲音讓莊明禹起了興致,但抬頭看過去的第一眼又叫他大倒胃口。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副黑框大眼鏡,幾乎遮住了來人的半張臉,粗粗的鏡框讓人看不清楚後面的眉眼,整張臉露出來的只有黯淡肌膚和一張唇形平平的嘴。
莊明禹心中暗罵,齊大偉這小子在搞什麼鬼,他明明知道自己的用人準則,卻找了這麼一位無鹽大嬸來。
齊大偉見他半天不作聲,臉色難看,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麼,急忙搶着說:「蘇諾,剛才莊導已經同意你來我們組了,還不謝謝莊導。」
「等等。」還沒等蘇諾說話,莊明禹已經搶着開口,一想到未來要面對這麼一副尊容做節目,立刻頭大如斗,他尷尬地一笑:「蘇小姐,很抱歉,大偉可能是搞錯了,剛才我以為是一個男孩子,所以才答應下來。其實,我們組是不招女生的。」
「莊導,據我所知好像不是這樣的吧。」蘇諾波瀾不驚地看着莊明禹,「你手下負責外聯、財務甚至是五位導演中的兩位,似乎都是女生。」
莊明禹狠狠地白了齊大偉一眼,一定是這傢伙遞的情報,否則這個丫頭哪裏會知道得這麼清楚。既然如此,他也不必再繞彎子。
「蘇小姐,看來大偉已經跟你介紹過我們組的情況,那你一定聽說過,我這裏不是不招女生,而是只招漂亮女生。」
蘇諾見莊明禹有些責怪大偉的意思,於是淡淡地說:「其實也不必大偉說,本城很多人都知道,莊導是著名的風流導演,非美女不肯合作。」
莊明禹點頭:「坊間傳得沒錯,這確是我與女性合作的一個條件。」
「沒有例外嗎?」
「從無例外。」莊明禹看了大偉一眼,對於這個得力助手,他還是要給上幾個薄面,「不過蘇小姐既是大偉的朋友,我可以牽個線,把你介紹到別的導演組裏。」
莊明禹已經說到這個份上,齊大偉知道無望,於是拉了蘇諾一下:「既然莊導肯幫你介紹,就一定會找一個有資歷的導演,我們還是回去等消息吧。」
蘇諾不理大偉,而且注視着莊明禹:「不,莊明禹,我一定要跟你這一組。」
「為什麼?難道你還有什麼特別的想法?」莊明禹有些好笑地問,如果這個醜小鴨也想像其他女孩一樣,打算近水樓台先得月地追求自己,那她未免也太不自量力了吧?
蘇諾似乎看懂了他的心思,一句話就打消他的自戀:「你別想太多,我對你這個人沒興趣。我只是想,要跟就跟個大導演,環球電視台里,除了你沒人有資格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