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顏玉發現那個傢伙的嘴巴比過去厲害多了,竟把她這麼多年很少起氣的心態折騰得熱火朝天,儘管如此,她還是打破了一向不請假的慣例,向學校請了兩天假,然後領着那個傢伙一起朝縣城的家裏趕去,她不知道自己這是在幹什麼。
因此,喬鋒現在正駕着江老師的紅色飛度兩廂車,顯然,這位老師如今的生活質量還不錯,算得上小資。
而根據簡單交談,那廝了解到,當年他走了之後,江顏玉很快便離婚了,其後一直單身,而她的女兒,後面考入大學,再後面出國了,母女間一直有很大隔閡,當然,她女兒還算孝順,物質上的孝敬卻是不少。
唏噓一番。
至少,在所有這一系列事件中,那廝應負的責任不小,當然僅僅只是道義上的。
……
十六歲的喬鋒,心理早熟,生理早熟,在他那個水靈女人不少的村子早已是……超級恐怖人物,勾搭對象不少。而在學校,這一特質收斂不少,個位數而已,但不管她們是如何保守與純潔,最後都被那廝帶壞了,過早吃掉了不該吃的東西,樹林裏、草叢中、高山上……不管白天與黑夜,留下了很多無恥的足跡。那廝打架過人,做現買現賣小生意厲害,各類避yun手段清清楚楚,腦袋還很靈光,從沒被抓過現行,為幸福之事建立了充分的條件,免除了各種後遺症。
江顏玉的女兒那時即是喬鋒的一個對象,和那廝同班,一起呆在江老師所領導的班級。儘管那位女兒一直受到良好的道德教育,但在她媽的眼皮底下,仍然被那廝給帶壞了,偏偏還很隱蔽,直到偷吃之後三個月,江老師才終於察覺出問題——在學校分給自己的兩連間居室,女兒所睡的裏間,有天深夜江老師意外聽到了那裏傳出了根本不應該是她女兒這個年齡所應發出的難堪聲音,另一個聲音她也很熟悉,便是最難管教的那個小混蛋,居然一邊做着還一邊小聲說着極其嘔心的調qing語。
當場差點完全崩潰的江老師終於忍住了,沒有推開沒有門鎖的那扇門,去抓他們的現行,她深深悔恨,痛心疾首,卻又裝出不知情的樣子,只想找一個機會,空前嚴厲地訓斥那個傢伙,讓他不要再如此,前提則是她女兒不在場,她無法忍受母女一起交流這個問題。
需要補充的是,江顏玉的這套居室是在四樓,必須從一樓一路爬上,然後再爬到窗戶進入,一般人根本做不到。
於是有一天,江顏玉臨時把女兒打發去了一位親戚家,她估計這晚不知情的那個傢伙可能會來,想當場逮住他,然後單獨狠狠教育一番。
話說,喬大監督平日可沒少遭這位班主任的嚴厲訓斥,除了言語,偶爾還會有一點點體罰,在那個非素質時代很正常。特別是這位班主任相當漂亮,很成熟,相當飽滿,恨恨不過的某人平日便有一系列幻想中的強烈報復,走在了他那個時代的前列,YY罷了。那老師對他訓得越狠,這種YY念頭便更加強烈,不過他還是有廉恥的,知道這種想法很不對,但想想又不犯法,自然經常幻想。總之,某人對江老師很有氣,會經常拿她進行幻想,甚至在和某些女人那個時,偶爾也會把身下的女人幻想成江老師,實為YY之神,非常前衛。
月夜,江顏玉穿着睡覺時的衣服,躺在她女兒的床上,等待着那個讓她恨恨不過、毀了女兒清白的小混蛋。她根本未曾想過,自己會……
只是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江老師也沒發現任何動靜,漸漸的,她的眼皮擋不住了,終於沉沉睡了過去。
而那廝一向喜歡三更半夜行動,悄悄出發了,心情自然激動,他估計那位校花兒(校花並沒有明確定義,漂亮點的都稱得上,一個學校有幾個校花很正常)這會睡得很香,便想來個突然襲擊,增加一點情趣。無疑,他已經很前衛了。
由於有根較大的水管,對他來說,爬上四樓沒費多大的勁,唯一的危險就是橫向運動到窗戶上,對他來說,也不是多大問題。
那廝輕輕地進入了屋內,床上那個朦朧的身影,此時正背對着他,睡得很香,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反正他感覺好象飽滿了一點,但正在激動與衝動勁頭上的他沒有過多去想。這時是初夏,氣溫已經較高,那廝輕鬆脫掉自己的褲子,接着又激動地脫下了那位校花的褲子,自然很輕,以防她醒過來,確保突然襲擊的高度刺激性,倆人的這種做法早不是第一次。
激動壓上,忽然那廝感覺到了不對勁,在迅速朝她屁股比劃了一下後,那廝發現,這不是那位校花兒,當時他差點就昏厥過去,因為他馬上感覺出來,這居然是牛叉囂張的班主任,但他已經陷進去了,江顏玉鼻子裏不自覺地發出一聲。不知如何想法,總之那廝馬上小聲說道:「婷婷,是我!」用力抓住了那個大屁股,他乾脆當這是他的那位校花兒,反正後悔也來不及了,何況他早已YY無數,骨子深處一直便有一個邪惡念頭。
江顏玉當年三十六歲,丈夫常年在外,生理上的問題無須多說,但她卻是一個非常潔身自好、有着極強傳統道德觀念的女人。當時她正睡得很香、偏偏又在做一個比較過分的春夢,忽然感覺夢境似乎太真實了,等她聽到那聲「婷婷」的呼喚時,她終於反應過來,不過此時那個壞傢伙已經在瘋狂運動了,讓剛剛在夢裏就差點高了,此時還在那狀態上的她根本無法抗拒,事實上,平時對這個壞傢伙,江老師便是愛恨交加,那傢伙的親和力太好了,好到她不忍心罰他太厲害,事實上,那廝卻仍覺得她很過分。
江老師迅速明白了,這是一次非常難堪、極度恥辱的誤會,在內心高度沸騰一番後,她緊緊咬住了床單,悲憤萬分的繼續裝睡,她想,也許只有如此,才不至讓情況更不可收拾,讓大家都有台階下,一個班主任被自己的學生那樣?簡直是地球大爆炸,只能當從來沒發生過……只是她的鼻子又很不爭氣地嗯哼出聲來,落在經驗老道的那廝耳里,不明白才怪,因此在高度爽快折騰一番後,他猛然又停了下來,故意驚恐萬分地道:「你不是婷婷?江老師?」
「……」江顏玉當時差點就羞恥死了,反正後來她沒有再裝睡,被那廝直接當成了江老師,更加……一直折騰到東方發亮。
那一夜,江顏玉徹底墮落了。同樣,那廝終於認識到了自己的極度醜陋品質(糗事並不止這一樁,事實上,太多了,多到讓尚未成年的他幾乎無法承受),他決定堅決告別過去。
於是,那廝毅然離開了。
之後,江老師不知為何離婚了,沒人知道原因,除了她的敏感女兒,敏銳意識到了當晚可能的情形,於是她們母女關係一直有着重大隔閡……
……
往事如風,糗事一籮筐,喬鋒回過神來,輕輕嘆了一聲。能回到這個地方,證明他已經看開了,已能坦然面對過去。
江顏玉也想到了那些往事,多少年以來一直波瀾不驚、心靜如水的她,此時臉上卻是一片嫣紅,宛若年輕了十歲。那次之所以離婚,是她堅決認為自己犯了重大過錯,當然她並沒有說明原因。沒有教育好那個壞蛋,是她的責任,她一直都是如此認為的,而且就算那一次,她還是認為,是她自己不知廉恥,因為那個傢伙才十六歲,而她沒有斷然拒絕,幾乎相當於引誘未成年人犯罪。
「江老師,你沒燒吧?臉上怎麼這麼紅?」喬鋒轉頭看了一眼,哪壺不開提哪壺。如今的他,心態很好,根本不怕難堪。
「你才發燒呢!」江顏玉白了一眼,動作卻像小女生,沒好氣道:「自己做了什麼,心裏應該有數!」雖然她一向都認為自己犯了很大錯誤,但她同時也堅持認為,那個傢伙實在太壞了,連老師也敢上,還那麼亢奮、激動……
「唉,都過去了。」那廝搖了搖頭,凝神說道:「我如果看不透,也就不會回來了。」
江顏玉見到那廝此時臉上竟是十足正經,似乎還有點滄桑的樣子,又想起先前倆人見面後,自己差點沒被他氣死。
「鋒子,你長大了。」江顏玉甚是感慨,「我老了。」
「在我心裏,江老師永遠都不會老的。」那廝嘴巴很甜,「而且現在看你也一點都不顯老,很年輕的,真的。」信誓旦旦。事實上,江老師的確很不顯老,半老徐娘,風韻猶存,應是最恰當的形容。
「哼,就你嘴巴甜!」江顏玉心裏很是受用,嘴上卻仍嗔道:「那時你都禍害了多少人啊!」
喬鋒尷尬笑了笑,「我那時沒成年嘛,心智不成熟,有點亂來,其實也沒害人啦,都是願打願挨的。」
「哼……」
鬥鬥嘴,江顏玉發現自己似乎年輕了二十歲(心態上),跟那個傢伙一樣大了……
喬鋒從旅館取出自己的包後,被江顏玉鬼使神差地帶回了她家,縣城裏的一處精品小區內的四室兩廳,裝修很好,看得出來,她的女兒在國外很有出息。
至於為什麼把這個傢伙帶回家,江顏玉不知道,好象帶他回家是理所當然的一樣,而那廝亦很是理所當然地來到了這個家,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到老師家看看,有什麼呢?
江顏玉費盡心思做了一頓晚飯,不過那廝也幫了她很多忙,吃得很香,又一起看了不少時間的電視,沖完澡後,便到了睡覺時間。
江顏玉只在主臥鋪了一張大床,因為平時就她一個人。而當她準備在隔壁房間再鋪一張床,正要拿被子時,那廝卻阻止了她,振振有辭道:「太麻煩了,你床那麼大,睡兩個人綽綽有餘。」
「啊……」江顏玉愕然了,嘴巴張得大大,「鋒子,你……」臉馬上紅了。
「我什麼呀?」喬鋒懶得羅嗦,拉着她的手走到床邊,痛快往床上一躺,「睡吧,亂想什麼?你可是老師!唉,今天都跑了一天路,有點累了,該睡啦。」說完便真的睡了過去。
也許沒思想負擔的輕鬆睡上一覺,對他的心靈是一種很大的慰藉,當然,其實他並不需要什麼慰藉,心志堅定得很,過去那一茬子事其實也就那樣。
江顏玉靜靜凝視着還是個「孩子」的他,一時湧出許多複雜情緒,但至少,她很激動,很安心,多年來壓心頭的一塊石頭總算放了下來,如果他不回來,她恐怕永遠也放不下。至少她認為,那個傢伙是因為上錯了她而長期逃課的,而她被他上,除了誤會,她當時的發qing也絕對脫不了干係。
小心幫他蓋好被子,江顏玉在他一側也睡了過去,很安詳,亦很奇怪……
早上,喬鋒醒了過來,旁邊的江老師仍然睡得很香,不過一隻手卻一直摸在他的腦袋上,讓他鼻子又是一酸。
上廁所痛快放掉一泡,愜意無比,又回到了床上。
接下來,幾乎是順理成章,那廝和他的江老師抱在了一起,很溫柔地做了一場。那廝發現,江老師很需要他,這是一種非常態的情意,而此時他壓根感覺不出十年前那種征服班主任的強烈欲望,暫時只有一種淡淡的憐惜。
儘管如此,江顏玉仍很滿足,完事後偎依在了那廝的懷裏。
「鋒子,這次回來有什麼打算?」江顏玉很受用地閉着眼睛,淡淡問道。
「就回家看看。」那廝想了想,又道:「以後有時間我就來看江老師,反正現在交通很方便,看你一趟連來帶回一天半就夠了。」這卻是他臨時衝動所想起的,他覺得,只要情況正常,一個月來一趟應該沒問題,他不想自己老師太寂寞了,因為他已經勇敢回來過。
江顏玉睜眼摸了一把那廝的腦袋,輕輕說道:「鋒子,你已經長大了,有自己的一片新天地,去干自己的事吧。老師這裏不用牽掛的,反正都已經老了,過一年算一年,也就過去了。」
「說什麼呢?」那廝不幹了,用力抓了她胸前一把,「誰說老了?還挺着呢!」說完又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讓你再亂說!」
接着,他馬上又興致勃勃地放倒了江顏玉,鄭重說道:「我說過有時間來,就一定會來的。正常情況下,一年總不會是個位數!」
熱烈纏綿在一起,不那麼溫柔了,某人一向喜歡循序漸進,之前其實他是怕那老師在心理上接受不了。適應就好……
……
在江顏玉家幸福地泡了兩天,她終於要去學校,喬鋒則該回家了,並說出門前還會在這裏過夜的,自然互留了電話。
喬鋒乘小三輪來到清清河水的一座橋邊,便下了車,本來他可以一直坐到村裏的,如今早已是村村通公路,但他準備和以前一樣,徒步走進去,而且選擇了一條非機動車道——田埂,這廝實在有點汗顏,進村比貌似見江老師還要更加難堪。他可是臭名昭著的全村公害!
誰他媽不要一點老臉呢?
老子臉皮雖然厚,也是要臉滴!
某人一邊走在田埂上,一邊給自己打氣。
媽的,怕個鳥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