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在公司很會做人,公司同事基本都和他交好,再加上劉飛這人公報私仇還喜歡對女同事毛手毛腳,整個公司里基本就沒幾個喜歡他的。
這次爭執,大家自然都站在程越這邊,有些平時受了劉飛氣的同事,心裏自然暗爽出了口氣,不過也有為程越感到擔心。
以程越的能力和資歷,他隨便去哪個公司相信都能混的如魚得水,可畢竟在天悅待了那麼久,手上積累了很多客戶資源不說,再過不久相信絕對能升職。如果這個時候走了,實在是太不划算。
而且公司好不容易有人敢和劉飛正對着幹,要是程越走了,大家豈不是又只能受着悶氣。
大家不好問程越,便有很多人私下來向余嘉打聽程越今後的打算,是留還是走。
余嘉和程越白天在公司又不能談情說愛,要是下班後還談工作,也太不懂得浪漫了些,自然私底下,兩人很少談論工作。
余嘉有自己的打算,而程越也是個很有主見的人,這次爭吵鬧得都不怎麼愉快,彼此當然都很少再提。對於程越以後的打算,余嘉也不知道。不過見程越還是和以往一樣的正常上班,她想他暫時應該不會走。
和程越在一起後,余嘉很小心翼翼,也如履薄冰,她再不像以前那樣會輕易相信和愛上一個人,但內心又覺得自己這樣很對不起程越,因此極為矛盾。
好在程越是個很成熟的人,情商高,他看出余嘉心裏的防備,跟她相處也都是循序漸進,不會讓她感到壓迫和緊張。
交往一個月後,程越周末休息時帶她去看了自己剛交還沒裝修的新房。
新房小區地段很好,離市中心不遠,屬於高檔樓盤。
程越買的是二期,頂樓複式,上下加起來一百八十平。他當時買的時候均價三萬,複式算一層的面積九十多,加上公攤,買下來要三百多萬。
三百多萬或許在余嘉眼裏並不算多,可對於程越這種出身一般家庭而且才畢業工作三年的人來說,實在不易。不得不說,余嘉對此感到很佩服。
捫心自問她自己,如果不靠着家裏的關係,她不知道得多少年才能存的下那麼多錢。
在沒裝修的毛坯房裏,程越對她說了自己大概的一個方案,比如哪裏做主臥,哪裏當小孩房,小孩房裏貼什麼顏色的牆紙。
最後看着她笑問,「你是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面對程越溫柔和專注的眼神,余嘉瞬間恍惚了。
男孩還是女孩?曾幾何時,她也曾認真考慮過這個問題,可惜,現在……
程越見她沒有回答,且神色悻悻,便沒再多問。
看完房子,像普通情侶侶約會那樣,兩人逛街吃飯看電影。
程越為人大方,每次逛街都會給余嘉買衣服鞋子包包之類,雖然對於余嘉這種耳濡目染豪門生活的富家小姐來說那些東西並不算什麼,不過她還是很開心。
程越總把她當小女生,比如看電影等候時會帶她玩擺放在走廊里的抓娃娃機,會給她買最大桶的爆米花,壓馬路會牽着手,會給她買女孩子愛吃的雪糕,還會叮囑她不要吃太多垃圾食品。
不管什麼性格的女生,對於抓娃娃爆米花還有雪糕這些東西,都有着天生的喜歡,余嘉也是如此。
小的時候她很就羨慕那些有父母哥哥寵愛的同學,在遇見程越之前,從來沒有人帶她體驗過這些,哪怕她曾自以為對她很好的前男友,也很少做這些,不會把她當小女生一樣的寵愛。
在程越面前,余嘉體會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幸福,她不知道那是不是愛情,總之心裏覺得甜甜的。
晚上程越像往常一樣送她回家,交往這些日子,他都只是把她送到樓底,還沒到過她家裏。
他見余嘉面對他時臉上漸漸有了笑容,也就試探的說道,「我送你上去。」
余嘉「嗯」了一聲,沒有拒絕。
余嘉住的小區有點破,租的房子裏面裝修也很簡單和舊。
她只是小住,裏面東西也不多,在程越看來,不免顯得很是寒酸,沒有一點生活氣息。
「你一個人住?」程越問。
余嘉點頭。
「會不會有點不安全?這個小區多半都是租戶,人員混雜,而且,你這陽台連防盜網都沒有裝。」
半夜無人時,余嘉一個人確實會怕,特別是起初總是會夢見那個令她害怕恐慌的夢境。不過,當這種害怕和恐慌已經成習慣,她也就適應了。
「這個小區治安還不錯的。」余嘉解釋。
程越本來想讓她搬過去和他一起住,不過兩人還沒到那一步,太早就同居估計會嚇到她,便沒有說出口。
「改天我找人幫你裝個防盜網和防盜門,這樣你一個人住我也會放心一些。」
「嗯。」
對於自己喜歡的女人,任何人都希望能夠更加親近一些,這些日子,兩人別說親吻,就是擁抱都沒有,程越最多也只是牽過她的手而已,。
迷離的燈光下,孤男寡女坐在一起,難免會生出些情愫。
程越身子不由得漸漸靠近她,手攬過那柔軟的腰肢,見她沒有動,也就稍稍放下心來,趁此機會,一鼓作氣的低頭吻上她嫣紅的唇畔。
和程越在一起後他身上的男性氣息沒有最初的那種防備,可以說漸漸習慣,所以當程越靠過來,她不再向當初那樣反應那麼大。
只是當程越吻她時,她還是感覺很不自在,雖沒有拒絕,但整個人都僵硬無比。
程越吻了一會後,見她沒什麼反應,不免有些失望。不過又深知她就是這種冷淡的性子,便更加耐心和小心翼翼起來。
很快程越便不再滿足於此,他攬住她腰間的手漸漸上滑,隔着衣物去觸碰那片柔軟,美好的觸覺讓他流連忘返,並且想要汲取更多。
心念一動,他的手已經解開了她的上衣,如牛奶般光滑細膩的肌膚讓他眼裏抹上一層欲/望,吻的也更加熾熱。
可是余嘉的身子卻更加僵硬了,她面色蒼白,整個人瑟瑟發着抖。程越並沒有注意到這些,他把她壓在沙發上,伸手已經開始解自己的衣物。
忽然一個不算也不算小的力道把他給推開了,瞬間破壞了如此曖昧的氛圍。
猶如一盆冷水,從他頭頂猛然潑了下來,澆滅了他身上所有的熱情。
余嘉本來也不想這樣,在程越吻過來,她極力壓制着自己內心的那種恐慌。可待他更近一步,她還是不可遏制的推開了他。
她腦子又開始回現着那一幕令她絕望的一幕,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明明簡易延靠近她的時候她都好好的。
她雙手抱着膝,縮成一團,蜷在沙發一角,把頭埋在膝蓋里,似乎這樣才能讓她感覺到一絲安全感。
程越起初是驚訝,此刻見她如此模樣,臉上浮現更多的是黯然和擔憂。
他一直都懷疑她以前是經歷了什麼,才會變得如此抗拒異性的接近。
以前不去問,是不想讓她再回憶起什麼不快。
可眼下,他意識到如果不解開她心裏那個結,她怕是一直都會這樣下去。
他輕按住她的肩膀,柔聲問道,「是不是我剛才弄疼了你?」
聽見聲音,余嘉這才抬起臉,她也意識到自己剛才那樣的行為很不妥,可她完全沒辦法阻止。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的聲音很小,甚至還帶着些許的顫抖。
見她臉色蒼白,程越心裏很不好受。
「能告訴我,你以前到底發生過什麼嗎?說出來,或許會好一點。」
余嘉喉口動了動,她不想騙他。可……被人強/奸這種事,叫她怎麼說的出口。
他……一定也會嫌棄她的吧。
「能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嗎?」
程越放在她肩上的手微微一僵,沉默了許久,才苦笑着起身,「你早點休息。」
余嘉雙手把膝蓋抱了抱緊,沒有回答。
程越深看她一眼,隨手理了理身上凌亂的衣物,心情複雜的開門走了出去。
下了電梯,在一樓過道里,他碰見了一個讓他感到很驚訝的人。
簡易延。
不過他還在想着余嘉的事,和簡易延擦身而過時,那瞬間的驚訝也很快被黯然的心情給取代。
他沒有注意到,簡易延在看見他,那張冷峻面孔所一閃而過的凌冽,而且視線還在他褶皺的上衣停留片刻。
……
安靜的屋子裏,聽見那清晰可見開門和腳步聲時,余嘉以為是程越,她沒有抬頭,只是啞着嗓子開口,「對不起,我……能不能以後再補償你。」
聽見這「補償」那兩個字眼,簡易延頓時停住腳步,本來就冷着的一張臉此刻愈發顯得深沉。
「我對你說過,現在不是談戀愛的時候,你難道就這麼缺男人?」他嘲諷道。
余嘉訝異的抬頭,正好對視上那雙深沉不帶任何溫度的眼眸。
隨即,她移開視線。
她忽然覺得有點可笑,就算她和他合作,但他也還管不到她的私生活上來吧。
余嘉的沉默,不知怎的讓簡易延心口湧出一股無名怒火,特別是看見她□□在外的肩頭和胸口那依稀可見的春/光。
他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大步朝她走了過去,二話不說直接扯掉了她凌亂不堪的上衣,欺身把她壓在身下。
「是我前段時間沒有滿足你,還是這段時間沒來找你讓你欲/求不滿,所以才讓你那麼急着去找野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