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我就發覺了曲天的心事重重。反正他就是不開心的樣子。人家都說,女人的心思很難猜,我看鬼的心思也很難猜啊。
弄得最後晚飯的時候,我都的去學校跟覃茜一起吃的。
頂着那張還是那麼紅腫的臉,少不了被人說幾句。不用多說,昨天的事情已經有人添油加醋地全校散佈了。
大家對於我這個把麗麗擠下去的女生都很不爽。要知道大學裏的戀愛,都是畢業了分手了。人家那對可是打算結婚的。得到了很多同學的大力支持的。現在跑出一個我來,人家能舒服嗎?
不舒服也沒辦法啊,現在這個局面也不是我想的。覃茜也因為這個說了我幾句,還不是說我勾搭上了官二代都不跟她說一聲什麼的。真以為我想勾搭啊。
吃過晚飯,學校里我是不願意待着了。回到家裏,曲天竟然不在,他心情不是不好嗎?那麼他還能去哪裏啊?
心煩,我乾脆洗澡上床睡覺去。也許是今天真的累了,躺在床上沒一會就睡着了。可是夢裏,卻出現了那衝着天斬煞的房子。我夢到自己站在那陽台上,對面的那兩座樓朝着我擠來,我被擠在那縫隙中,有種呼吸不了的感覺。
涼意,讓我回頭看去,就看到了衛生間裏溢出的血跡。滴答的血滴聲,讓我驚恐地往後退。可是後面就是陽台了。那陽台的欄杆竟然沒有攔住我。我要掉下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微涼的手抓住了,將我拉回來,抱在了懷裏。我看着那抱着我的男人,很陌生。穿着那種中式襯衫,五官也很立體,那薄薄的唇,唇線卻很明顯。高挺的鼻子,高高的額頭。對了我見過他的!在那場籃球賽上,他就坐在我的身邊。
他是……岑祖航!
「岑祖航?」我低聲叫道。
他低着頭看着我點點頭,算是證實了我的猜測。
我迷迷糊糊中感覺回到了我那張小竹床上。不過不對勁啊,因為身體的的觸感不對啊。我的衣服呢?
迷迷糊糊想要睜開眼睛,可是卻怎麼也睜不開。一切似乎越來越不對勁了,越來越超乎了我的接受能力。我驚叫着推開了身上的人。猛地坐起身來,大口大口喘息着。同時在心裏告訴自己那只是一個夢,真的只是一個夢罷了。我怎麼可能會跟一個鬼那樣這樣的呢?
擦擦額上了冷汗,苦苦一笑:「做夢呢。」話畢,我整個人都僵住了。因為我看到了那在我床前的一雙鞋,那鞋子明顯就不是現在會有的款式。黑色的老布鞋啊。
再往上面看,那分明就是一個人啊!不!是一個鬼!是岑祖航!
他……他不對啊!他的鞋子是穿得好好的,褲頭卻是已經鬆開了。衣服壓根就沒有穿。這……和夢裏的一模一樣。那麼剛才的那個夢……真的,只是一個夢嗎?
「啊!你要幹什麼?你要幹什麼啊?你不是人!嗚嗚……」
事後想來我的那句不是人,還真是一語雙關了。平時看曲天看多了,我還能對着曲天吼幾聲的,但是岑祖航這個鬼,我對他還是很陌生的。他的這張臉我也只是第二次看到。
「哭什麼?又沒有真正做。」他說着。他的聲音和曲天也不一樣。聽着比曲天要成熟很多。而這些都是我陌生的。如果,這些是曲天來做的話,我……我的心好亂。
「你先出去!」我說道。
沒有腳步聲,沒有開門聲,他就這麼消失了。
曲天,岑祖航,我第一次那麼清晰,那麼肯定,他們是不同的兩個人。我能對着是岑祖航的曲天笑,能對着他吼,能理所當然扯着他的衣角。可是面對真正的岑祖航,我連好好說話都做不到。
我突然就想明白了,今天他說的能讓我沾染上鬼氣,讓那些鬼都不敢招惹的辦法,應該就是這個吧。難怪他今天不肯明說是什麼辦法。而我就是那麼稀里糊塗地就答應了的。
在床上一直想着這些,直到天亮了,我才睡着的。而這一覺我是直接睡到了下午。
下午醒來的時候,沒有看到曲天,只有着客廳桌面上的一張紙條。紙條上寫的是繁體字,寫道:我和金子零子去xx區xx路34號,有消息說那裏有煉小鬼。
看到字條,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換衣服拿着字條出門了。我知道我這麼趕過去很危險,可是從幾年前,我的血沾到那盒子的時候,我已經卷進了這件事中。而且也聽說了金子零子的故事。他們都能為自己的命運去努力,我為什麼還要縮在後面呢?再說了,這大白天的,大不了我不靠近就行了。
上了的士,把地址報給了那司機。司機一邊開車一邊說道:「那地方啊。也就是大白天的。如果是陰雨還是晚上的,我都不敢拉你去啊。」
「那地方怎麼了?」我問道。
「你不知道啊?那地方可是我們城市有名的鬼宅呢。青磚房子,幾十年前的房子了。開門就對着不遠處的山坡,那是殯儀館的陵園啊。就那房子前面的兩棟樓,就是安置工程的房子。現在的安置工程啊,也不管什麼好不好的,哪裏便宜在哪建。聽那邊的人說,那青磚房子可是鬧鬼厲害着呢。」
司機一路上給我說了很多那房子的事情,把我說的心裏惶惶的。不過真的到地方了,我卻一點也不害怕了。
看看那空地上停着的車子。曲天那輛車子我認識。在他車子的旁邊,可是還有着好幾輛車子呢。在靠近那房子的地方,還有閃着警燈的三四輛警車呢。而在那據說鬧鬼很厲害的青磚房子裏,進進出出好多人啊。還有一大群圍觀的群眾,就這架勢,就算鬧鬼,估計也鬧不起來吧。
我擠在人群里,卻看不到曲天,也看不到金子零子。想了想還是決定給他們打電話。可是金子零子的電話我也沒有啊。打給曲天吧,可是昨天我們還鬧了那樣的不愉快的。
我正猶豫着呢,屍體抬出來了。蓋着白布,看上去也就是一個初中生的樣子吧。瘦瘦小小的。跟在那屍體後面出來的是幾個警察,再後面就是曲天和金子零子了。
曲天看到了人群中的我,跟金子零子說了一聲,就先走到一旁的柚子水桶里,洗了手,走向我。
這個時候面對他,我覺得挺尷尬的,就連笑都是僵着的,那壓根就不叫笑,叫臉部肌肉抽搐。
曲天低聲說道:「死了一個純陰命的男生。不過抽魂沒有成功。應該就是魏華乾的。地上的血跡很多,很濃。是魏華的味道。」
我確實是驚了一下的。因為我沒有想到來得那麼快。之前就聽金子零子說過了這些事情的聯繫了。我也知道我會遇上這樣的事情。可是這也太快了吧。如果不是我們放出了魏華的話,是不是就不會有那麼多的事情呢?
「如果我們沒有放出魏華……」
「沒有如果!」他打斷了我的話。看着他那緊皺的眉頭,我想他現在也不好受吧。所以我趕緊換了話題:「這房子風水好差啊。這就是傳說中的顛山倒水格局,還外家陰靈匯集了吧。」
曲天白了我一眼,壓低着聲音道:「不懂別亂說,這個可是難得到好風水,魏華才會選這裏的。想運用這裏的聚氣格局,抽出最完整的魂的。可是他的身體應該還不是很配合,讓他連基本的抽魂都沒有完成。」
(關於顛山倒水,這個是宅命的一種,是最差的格局。就是在給房子做風水排盤的時候這房子既不旺財也不旺人丁。關於排盤,後面會慢慢說到的。山向前面說過了。不會的在群里問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