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掛了電話,我也趕緊的,別讓人聽到聲音啊。這個情況可是沒法解釋的。
曲天壓低着聲音說道:「你先離開。這裏真鬧鬼。
「你怎麼知道啊,不是還沒有出現嗎?」
「活人住着死屋子,人家不來敲門才怪呢?」
「什麼是死屋子啊?」
「哪來這麼多問題,趕緊離開吧。」他說完就要去開洗手間門,我趕緊躲在門後,可不能讓人直接看到啊。
他頓了一下,低聲道:「這房子除了門口,只有房間裏有很小的氣窗。這像什麼?墳墓。」
我驚了一下,墳墓?我剛才真沒注意啊!
在曲天出洗手間三四分鐘之後我才出去的。
外面已經分了兩桌玩鬥地主了。而曲天就在其中。他一個六十好幾的老頭會玩鬥地主?
我看看客廳。沒有陽台沒有窗,唯一的門是關着的。而這房子有着兩個房間,其中一個按了掛鎖,應該是之前的房東放東西的。而另一個房間門是打開的。那是臥室。很女性化的房間。沒有窗,只有北面的牆稍高的地方有着一個八開紙張大的氣窗。上面有着防盜的網。而那女生估計是覺得那網不好看吧,就用一個兔子布娃娃掛在那了。
這樣看來,這房子真的很像墳墓啊。我心中一寒,走到覃茜的身旁,挨着她說道:「我們回去先吧。我怕。。。。」
一旁那高高壯壯的男生就說:「怕什麼啊?那麼多人在這裏呢?」
這邊話剛說完,一陣敲門聲,驚得所有人都呆住了。我的心狂跳着。門外會是回來的鬼嗎?這裏本來就是人家的地盤。它會不會生氣啊?我們在這裏會不會有危險啊。
我還在胡思亂想着,曲天拿着手中的牌,走過去,在敲門聲響起的瞬間,猛地拉開門。
門外,三個鬼鬼祟祟的男生就驚住了,然後他們呵呵笑道:「我們想來問問,有水嗎?口渴了。」
我雙手按着狂跳的心,白了他們一眼,他們三個絕對是故意的。
不僅我是這麼像的,大家都這麼想的。一些女生就嚷着讓他們回去埋伏去吧。麗麗直接拿着一瓶礦泉水就砸了過去。
曲天關了門,回來了鬥地主的行列中。
麗麗在在身旁,低聲問道:「聽說,你學風水」
曲天沒有回答。
「學這個幹嗎,這麼危險的。」
曲天依然沒有回答。反而是抬頭看了我一眼,我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是要趕我走呢。而麗麗也順着她的目光看向了我。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啊。我趕緊扯着覃茜道:「走了。我們先走吧。」
「不要吧,好不容易有機會玩這個呢。」
「走吧。」我哀求着。畢竟是好朋友啊,覃茜雖然不甘心,但是還是起身打算跟我先離開了。她跟着這裏的主人,那個油畫的女生說了一聲,就朝着門外走去。就在我們走到門邊的時候,敲門聲再次響起了。
覃茜手抓着門把,吼道:「你們還沒有玩夠啊。」她正準備打開門的手,卻被曲天一下拉開了。
曲天那嚴肅的樣子,讓大家都跟着緊張了起來。
「曲天。」我低聲呼着,心裏有着一種很恐懼的感覺,就好像心臟是在嗓子眼這裏跳動的。頭髮一根根都要豎起來了。
一些膽小的女生都抱在了一起。覃茜也緊緊抓着我的手臂,退後了好幾步。我也怕得有種腿軟的感覺了。她這麼壓過來,我都感覺自己站不穩了。
那高大的男生,拿出了手機,撥打着電話。估計是給外面埋伏的那三個男生的。可是幾秒鐘之後,他只能說道:「手機沒有信號。」
曲天說道:「這裏已經成了死房子了。就像在墳墓里,怎麼可能會有信號呢?」
邊說着,他邊從牛仔褲口袋裏掏出了一枚銅錢,用三山訣捏着,往門背上用力一敲。發出了清脆的「噠'的聲音。
這個聲音之後,那敲門聲就消失了。大家都看向了曲天,等着他給出解釋。
那高大的男生再次撥打了電話,這次打通了。他朝着手機中喊道:「喂,你們三個在外面幹嘛啊?怎麼不電暈那敲門的人呢?」
這裏雖然有着十幾個人,但是大家都很安靜,所以能聽到聽筒中傳出的聲音:「沒人敲門啊。外面根本就沒人啊。外面一直看着呢。」
有點女生驚叫了,我被覃茜撲了一下,直接腿軟地坐地上了。
曲天回過身,說道:「沒事了,它今晚不會回來了。但是明晚就不一定了。這房子不能住。明天就搬吧。」
那油畫女生一下就哭了起來:「我就知道是鬧鬼的。我就知道。我睡着的時候,它說我搶它房子的。」
那高大的男生說道:「曲天就不能趕走嗎?人家學風水不都有那種厲害的招的嗎?」
「那也要看值不值得啊。這種房子,沒有陽台,沒有大窗子,跟死房子差不多了。現在不是人家來打擾豆子,是豆子搶了人家房子。難道還要我趕人家走?講點道理吧。想平安,明天就搬了。然後明天下午五點多,去十字路口燒點紙錢元寶,就算是給了人家這段時間的房租,讓它不至於還去找你要錢吧。」
覃茜也知道是她撲我倒的。所以趕緊把我扶了起來。
那叫豆子的女生已經哭得什麼也不會說了。最後還是那高大的男生先說話了。「曲天,那,門外的那三個怎麼辦啊?」
「沒什麼啊。該回去的就回去吧。我也先回去了。」
曲天剛要走,我本來是想跟着他走的。至少跟着他安全一點啊。可是身後的麗麗卻沖開了我,上前就抓着曲天的手臂,道:「曲天,能送我會學校嗎?我怕。」
曲天沒好氣地說道:「那麼多人回學校呢。」
我腦袋裏飛快地想着。這個時候,如果我和曲天一起走的,然後大家都能看到我們進同一棟樓,同一樓口,說不定還能看到是同一房子燈亮。那麼就難解釋了啊。所以我馬上露出了微笑:「就是啊,曲天,你送麗麗回去吧。」
覃茜猛地拉我的衣袖,壓低着聲音說道:「他們分手了。我不是告訴過你嗎?」
曲天也看看我,然後緩緩吐了口氣:「走吧。」當然那是跟麗麗說的。
我們一群人也跟着曲天出門了,其實大家都怕的。豆子也決定去學校跟同學擠一張床去。也跟着我們一起走了。
下了樓,就要分開走了。我是一個人往那樓口走啊。一個伴都沒有。這裏還是老舊的樓,連個路燈都沒有幾盞是好的。
我和他們一分開,就更加的害怕了。心裏滿心都是那敲門聲,還自行腦補了很多東西。想像着我們在墳墓里,那鬼晚上回來敲門了。
結果我是怕得腳都軟了,壓根走不了路。最後直接靠在那樓口的牆,就蹲下了,嗚嗚地哭了起來。
都那麼晚了,我就是在這裏哭也沒有人會理會啊。而且這個時候,我還真不希望有人理會呢。總覺得出來個人,我會更加害怕的。我會把他當成鬼的。
我看着四周,剛才還能聽到同學的聲音,現在一點聲音也沒有,一點人影也沒有了。
曲天啊,快回來吧。我開始後悔讓他去送麗麗了。
人緊張的時候,會覺得時間過得很慢,再慢也會有到頭的時候啊。在我已經哭得沒有眼淚了,已經不再那麼害怕的時候,曲天出現了。
他是慢悠悠地從那路上走過來的。看到我蹲在哪裏的時候,才稍稍加快了一些腳步,走過來問道:「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