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婉儀卻不懂,她怒道:「小六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我何時辱罵過伯母了?伯母不是好好在這裏嗎?」
「婉儀,」韓夫人出聲打斷她,這丫頭怎麼被氣糊塗了,竟然直接將顧氏給抹殺一樣,這可是犯大忌諱的。
「婉儀你沒聽明白六丫頭的話。」她再次蹙眉提醒。
許婉儀這才後知後覺,「哦,我知道,小六不就說她死了的娘麼,我並沒有羞辱她,我只是質問小六為何不去參加我父親的生辰,這有什麼錯?」
「什麼錯?」許凌月冷哼,逼近一步,「三姐姐,你敢把當時的話複述一遍嗎?什麼叫有娘生沒娘教?我娘早就去世,自然沒有辦法教我,那你說是為什麼沒人教呢?我沒人教,那你為什麼也沒人教呢!」
許婉儀見她居然咄咄逼人,竟然敢如此逼問自己,氣得更加暴躁如雷,她揚手就朝着許凌月扇去,「死丫頭,你打人還有理了。」
許凌月見她肩頭微動,早就有了準備,正要閃避過去,眼角餘光一閃,看到了一片月白色衣角,心下一動:他怎麼來了。
「哎呀!」她驚呼一聲不再躲閃,反而揚手抓住許婉儀的手和她撕打,不再是之前利索敏捷的樣子,而是如一般女孩子打架一樣撕扯。
許婉儀看她居然沒躲開,更是大喜,大喊道:「死丫頭,我看你再囂張,打死你!」
她一手摁着許凌月的手,一手使勁地去打許凌月的頭。
許凌月架起一支胳膊去擋,另外一隻手叉開五指猛得扭住了許婉儀的手指頭,用力一絞。
「啊——」許婉儀疼得眼淚一下子都出來了。
「你們還不來打她,愣着幹什麼!」許婉儀再次威逼她的丫頭們上前。
許婉慧也急忙上前拉架,不敢再去抱許凌月,只是扯她的胳膊。
韓夫人見狀,怒道:「成何體統,還不放開!」
說着她就讓兩個婆子上前去分開她們。
兩個婆子自然知道自己夫人的心思,上前拉偏架,兩人一邊一個扭着許凌月,嘴裏喊着:「三小姐、六小姐不要打架。」
許婉儀見有人幫忙,自然毫不客氣,抬腳就朝着許凌月的胸口狠狠踹去。
「住手!」
外面一聲斷喝。
許婉儀卻不想坐失良機,只當收勢不住,依舊狠狠地朝着許凌月踹去,若是讓她一腳踹實,以許凌月的小身板,絕對會吐血一大口。
這時「咻」的一聲,一物飛來打在了她的膝部,疼得她哎呀一聲,趕緊收腿回去,抱着一疊聲地喊疼。
一個高大的身影從門外步入,他穿着月白色的夏衫,夕陽斜射披灑在他的身上,給他鍍上一層柔光,只是他的臉卻又背着光有些看不清,讓人更覺得冷峻威嚴。
「老爺!」
下人們跪了一地,小姐們也趕緊行禮。
韓夫人忙起身迎過來,笑道:「老爺今兒怎麼回來的早。」
往常許耀卿下衙基本都是太陽落山以後,除非是家宴的日子,他甚至都不來後院用膳,更忙的時候就歇在外院書房裏。
今兒回來的倒是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