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凌月到許府已經傍晚光景,她和青苗下了馬車,跟接她們的青年軍士隋勇道謝。
他是許煉打發去接她們的,在仁心堂外面等了大半日,見她們出來就將她們接回來。
她讓青苗給打賞,那軍士慌得使勁搖頭,「六小姐可不要折煞小人,大哥讓小人去接六小姐,那是給小人的榮幸。」
說着憨憨一笑,給許凌月行禮。
許凌月也不再強迫他,帶了青苗回府。
祝媽媽已經回來,看到許凌月回來趕緊迎出來,「小姐怎麼去了這半日。」
許凌月看她眼睛紅紅的,顯然是大哭過的,疑惑道:「費姨娘她們又來欺負人了?」
祝媽媽忙笑道:「沒有沒有,她和四小姐被禁足呢,不得隨意出入水芳園的。」
她挽着許凌月進了屋裏,吩咐丫頭打水給小姐淨面。
青草和青苔兩人過來服侍,強忍着心裏的不滿,陪着笑,卻拿眼狠狠地瞪青苗。
她倆原本就不喜歡來這裏,認為是被處罰才來這裏的,想着去不了五小姐那裏,那巴結一下費姨娘說不定可以去四小姐那裏。
誰知道這傻子一下子清醒起來,而到底是怎麼好的,她們居然一點都不知道,夫人叫去問話也一問三不知,想胡亂編排幾句卻又被夫人狠狠訓斥一頓。
這下子可好,不但攀不到高枝兒,連這裏的地位也沒了,六小姐根本不待見她們,出門都只帶着祝媽媽和青苗這笨丫頭。
更可怕的是這位六小姐從前傻乎乎的,可一旦清醒過來竟然渾身帶刺,不但殺了四小姐的女護衛,還頂撞韓夫人,這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呢。
她這麼厲害,若是知道她們從前種種,不知道要怎麼折磨她們呢。
兩人忐忑不安地伺候,小心翼翼地查看許凌月的神色。
許凌月也懶得安撫她們,對於那種曾經踐踏過她的人,她並不打算原諒,更不會再給一次機會。
之所以沒有趕走她們,是因為留着有用。
淨面之後她坐在梳妝枱前,祝媽媽給她梳頭,兩人一邊聊些事情。
祝媽媽將先夫人的嫁妝單子交給許凌月。
許凌月看了一下很是驚訝,這嫁妝單子分明就是當初母親嫁過來時候就有的,根本不是祝媽媽現在憑着記憶謄寫的。
原本她尋思着媽媽寫幾樣關鍵的東西就好,誰知道這上面詳細得連幾個子孫桶都記着。
從單子上一看,費姨娘拿走的真不過是九牛一毫,最貴重的就是那兩隻鐲子,而其他的鋪子、田畝等應該都在韓夫人手裏攢着。
要是能夠拿回母親的鋪子和莊子,那她就有擴展自己勢力的資本了。
雖然自己有秘密武器,可若是沒有房子、人手、資金,也根本沒法運轉啊。
那種弄幾個玻璃碗就能發大財的事情,在這裏根本不可能發生。
不說別的,就算她有什麼能直接發大財的東西也會因為實力太弱沒有靠山而被敵人豪奪了去。
再者說就算要做什麼,也不是自己動動嘴皮子就可以出來的。
必須要有強大的經濟基礎支撐,得有人力物力財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