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凌月急匆匆走出去的時候,跟妤諾郡主和岑夫人說了一聲,讓她們休息一下然後要擺宴。
結果許婉音就過來裊裊婷婷地施禮,「還請郡主和夫人也為婉音主持。婉音是凌月的姐姐,同歲,因為照顧妹妹,所以之前沒有舉行及笄禮。如今正好兩位貴人在,也好成全婉音。」
她當眾跪下,請妤諾郡主給綰髮插笄。
觀禮的眾人原本已經放鬆,正在評論許凌月及笄禮的隆重和稀罕,妤諾郡主親臨,岑夫人主持,這可是天大的體面呢。
誰知道另外一個女孩子就準備整齊過來也要求舉行及笄禮。
而且看她那架勢,分明就是想當眾拿捏妤諾郡主和岑夫人,讓她們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沒有辦法沉下臉來拒絕,不得不為她舉行及笄禮。
而且她說得也好聽,是為了照顧許凌月,那麼兩人不得不給面子。
她這般楚楚可憐、柔弱無助,是個人都會憐惜的。
所以按照常理,韓老夫人這一招是絕對可以成功的。
只要她們為許凌月舉行了及笄禮,不管她們是願意還是不願意,那她們都和許婉音有了某種聯繫。
她們就是許婉音的靠山,以後談婚論嫁都可以當做資本。
國公府加上這兩位的面子,自然可以嫁得更好。
實際上只要她們乖乖的,按照正常步驟,自然也不會嫁得差,國公府的女兒,怎麼也會嫁到侯府或者國公府。
<></> 可她們卻想着高攀,最好嫁進王府或者郡王府!
原本熱鬧的現場突然就靜下來。
靜得落針可聞。
風似乎都停了。
眾人只聽見自己的呼吸,緊張的呼吸。
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卑鄙的算計手段,也沒有遇到過。
如果是自己那肯定是又氣又鬱悶,但是還會答應的。
許婉音揚着臉,大大的眼中淚光點點,一副哀求可憐的樣子。
岑夫人嘆了口氣,「你說你這個孩子,你這樣讓我們很難做。」
「還請夫人成全。」許婉音已經豁出去了,什麼臉皮,她都不要了。
不能所有的好處都讓許凌月得了,她一點都得不着。
今天,她一定要蹭這個體面!
她感覺得出岑夫人比較好說話,已經忍不住要答應了。
果然岑夫人看向妤諾郡主,苦笑,那表情無疑就是說要不就順水推舟了吧。
畢竟是許凌月的姐姐,也是許國公的女兒呢。
誰知道妤諾郡主卻看都沒看許婉音,她一直都往外看,看着許凌月追着明翊和明徹出去,又看着她和明翊回來。
她道:「檸檬說凌月的廚藝天上有地上無,宮裏廚子都比不得,我特意晚來好蹭午膳呢。」
說着她抬腳就走,乾脆利索。
倒是和明翊一個風格。
她一走,岑夫人為難道:「許小姐,這事只怕不成的,沒有這樣的。」
說着她也轉身走了,留下許婉音一個人孤零零地跪在那裏。
「哇」的一聲,許婉音俯首在自己羅裙上開始委屈地放聲大哭。
她越哭越恨,越哭越委屈,今日的羞辱都是拜許凌月所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