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名名副其實的新時代的三好學生,體育好,學習好,品德好,(你確定?)楊思凡自然是沒有這個能耐的,當然了,以她外公家上述三代中下農的絕對根正苗紅的身世,也是沒這個能耐的。
楊思凡把自己認識的人過了一圈之後,摸摸小下巴,果斷的往學校走,有事情,找老師,這是她外公教的。
楊思凡找過來的時候,毛建本剛剛把工作收了尾,正準備離開,看見楊思凡在門口探頭探腦的模樣,毛建本突然感覺頭有點疼。
□□了幾下自己本來就已經亂糟糟的頭髮,毛建本把楊思凡喊了進來。
楊思凡頗有些無畏無知的心情,重生以來,她學到的第一件事就是,不去做,永遠不知道事情有沒有可能,又會不會知道轉機。
更何況,作為一個小孩子,她確實是有着無可比擬的揮霍與任性的資本,誰叫在這個年紀,人們都會默認小孩子不懂事呢?
雖然懷着這種心態,但是楊思凡還是知道求人辦事啊的姿態的。
她旁敲側擊了好幾分鐘,說的都是些不着邊際的廢話。
毛建本聽得頭疼,打斷了楊思凡,揉了揉眉心,道:「有什麼事就快說,再不說我就走了。」
楊思凡這才從書包里拿出那一張填好的申請表,攤在毛建本面前。
毛建本拿起來,看了看,再看看楊思凡,嘴角抽了抽。以為剛開始還當做是小孩子不懂事,隨口說了句:「沒有證明材料,申請表沒用的。」
想着楊思凡應該會放棄了。
誰知道楊思凡又接着從書包里拿出一堆證明材料,道:「我就知道老師您見多識廣,肯定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不聲不響的給人戴了頂高帽,那副狗腿勁,也真是沒誰了。
如果不是時間地點都不對,毛建本真的想仰天長嘆一聲,他拿着證明細細的看着,瞄了楊思凡一眼,「誰告訴你來找我的啊?」
楊思凡斂了臉上的諂媚模樣,神色認真,帶着小崇拜道:「我爺爺說,毛老師有能耐的人,有問題,就找老師。」
毛建本額角的青筋跳了幾下,心裏面的無奈快要實質化了,道:「知道了,回去等着吧。」說完就把楊思凡趕出了辦公室。
雖然被人趕出了辦公室,但是楊思凡知道這是算是成了八成了,心情不錯。再次在心裏感謝了下村裏的人四通八達的信息網。
毛建本是個教書先生不錯,但是他家裏有人卻是在市政府工作的,楊思凡會想到找毛建本,一方面是人家認識的人多,二來,也是因為,宋程程家裏確實是符合城市低保的申請條件,只是相比起正常的走程序,找毛建本的話,效率會更高些。
當然啦,這種事情,幫與不幫,決定權都在毛建本手上,楊思凡只是試一試而已,反正,盡人事,聽天命。
小孩子就是這樣任性。
任性的楊思凡回到家誰也沒告訴,吃過晚飯,和外公外婆聊了會天,就躲回自己的小房間,數着自己的私房錢。
拿着筆算着帳,楊思凡開始盤算着做點什麼,畢竟誰也不會嫌錢多,雖然因為某種原因,對於至親之人未來的命運她已經記不得了,但是,錢多不壓身啊。
更何況,外公外婆年紀也不小了,錢多一點,楊思凡感覺多少都會安心一點。
學校里,楊思凡的業務早就從貼紙,零食拓展到各種小人書,文具,規模相當大。只是這些錢現在看着多,等到後來,那真的是不經花,楊思凡想起未來的通貨膨脹,眉頭皺的可以夾死蒼蠅,自己真的是挺窮的。
10歲的小孩可以小打小鬧的在學校里賣點小東西,可以仗着年紀小任性,但是真要做點什麼,那可就真的難,別的不說,未成年這一條就把人給壓得死死的。
再加上小城鎮工資水平不高,雖然楊思凡聽人講這個年代的中國,可以說是遍地黃金,做個小販,擺個地攤也能賺的盆滿缽滿的,但是,那是特指一線沿海城市,至於楊思凡所在的這個在後世中國經濟騰飛的黃金年代都沒發展起來的小城鎮,楊思凡想想,還是算了吧。
不記得那隻股票會長,也不記得哪個大獎的號碼,對於祖國的體育賽事沒什麼關注度,唯一知道點的就是2008年的北京奧運會,楊思凡就是一個挺普通的女生,甚至在遠離家鄉十多年,連哪裏會被拆遷也不知道,楊思凡突然發現,重生一回,自己的金手指,就只有一身蠻力。
這個現實,真的是挺讓人悲傷的,說好的勾搭霸道總裁,逆襲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呢?
算了,還是洗洗睡吧,捲住暖暖軟軟的被子,楊思凡翻了個身,睡着了。
沒找到生財之道,楊思凡第二天的精神頭不高。
對於楊思凡想一出是一出的脾性,楊家夫妻兩早已經見怪不怪,由着楊思凡上學去了。
小學生的日子實在是有點枯燥無聊,尤其是作為一個偽小學生,坐在課室里的每天,楊思凡都有種精力過剩無處發泄的憋屈感,以前還有個竇哲瀚能讓楊思凡發泄發泄過於旺盛的精力,但是現在的一班,楊思凡獨大。
楊思凡暴躁無聊得變成了一灘軟件無脊椎動物,軟軟的趴在桌子上,這讓人鬱悶的成長期啊!
來自楊思凡的名為青春期的詠嘆調。
只是,凡凡啊,你不覺得你的青春期來的早了點嗎?
楊思凡感覺潛藏在自己身體裏快要爆表的破壞欲快忍不住的時候,終於有傻叉,哎,不對,有好心人上門求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