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花樣姐姐 第三十二章這段情越是美妙越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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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聚的時光總是短暫的，離別的時刻總是很快到來。翌日，我和於虹要返程了。

    那天早上，奶奶、二叔和二嬸送我們去停車場。一路上，於虹一直抱着奶奶哭。到了停車場，二叔、二嬸把許多的雞蛋、臘肉和新米什麼的，還有幾盒桂花糕，全部放進了後備箱，幾乎把後備箱塞滿了。於虹說我在嘉州一個人住，吃不了那麼多東西。二叔說沒事，雨豪也可以拿一些回家。

    於虹把二叔、二嬸叫到一邊，從包里拿出一張銀行卡，塞到二叔手裏，說道：「二叔，這裏面有二十萬，其中十萬你們和奶奶留着備用，還有十萬你去買艘遊船、辦個執照，這兩天我看到大寧河上的遊船生意蠻好做的。你們不要太辛苦了，二嬸你和奶奶也不要再做油布傘了.....」

    二叔死活不要，二嬸也在一旁勸道：「虹丫頭啊！有你這份心我們就知足了。現在日子挺好過的，真的用不了那麼多錢，真的.....」

    於虹緊緊抓住二叔、二嬸的手，哭着說道：「二叔、二嬸，難道你們要我給你們跪下才肯收這錢嗎？如果你們不收，我就跪這裏不起來。」

    說着就要跪下去，二叔、二嬸趕緊扶住她。二嬸抱着她也哭了。

    於虹擦擦眼淚，哽咽着說：「以後要是奶奶和家裏有什麼事，需要用錢的話，你們千萬記得告訴我啊！」

    然後，於虹走到奶奶身前跪下，抱住她喊了聲：「奶奶，奶奶.....」又痛哭不止。奶奶也抱着於虹哭。面對此情此景，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跟親人痛苦離別，我怎能不淚流滿面？二叔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頭，說道：「雨豪，叔看得出來，你是個好孩子。現在認識路了，以後就常上家來玩，知道嗎？」

    我抹了一下眼淚，說道：「二叔，我會的。你和二嬸以後到嘉州來，一定要告訴我喲！」

    短短兩天的相處，我跟這個五十幾歲的巫山漢子，已經有了親人般的感覺。

    我過去也抱了抱奶奶，然後硬拉起泣不成聲的虹姐上了車.....車開出去後，於虹還望着後面哭。從後視鏡里，我看到奶奶在二叔、二嬸的攙扶下，仍朝着車子揮手告別，直到他們消失在視線盡頭。

    車開出去老遠，於虹仍沒有止住抽泣。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只是一隻手開車，一隻手握住她的手。經過這次巫山之行，我發現在於虹家的長輩中，可能除了她的母親，她最愛的人就是外公和奶奶了。

    於虹的外公，一個知識淵博、家境富有的美籍華人，在她長大成人後才得以相認，陪伴了她幾年就去世了。

    而於虹的奶奶，一個目不識丁、貧困一生的鄉下老奶奶，從小帶她，到她十幾歲時也分別了。

    兩位老人家，他們與於虹在一起的時間都不算很長，可於虹對他們的感情卻是非常、非常的深。人啊！不在於相處的時間長短，而在於情感的融合和投入。就好像我跟虹姐，幾個月前才相逢，現在相愛得這麼深。

    很快，車子駛出畫廊般的小山峽景區，沿着我們來時的s106省道，向奉縣方向駛去。這時，於虹才從傷感中解脫出來，開始和我說話。

    「雨豪，你說二叔他們會不會看出什麼來？」虹姐有些不安地說道。

    「看出什麼來？」我問道。

    「就是你跟我的事情啊！」

    我想了想，說：「有可能。不要說二叔他們，就是那天在奉縣，老程他們可能都看出些什麼來了。」

    「那些人我可管不了，」於虹說，「可我二叔和奶奶都是很傳統的人，他們會不會說我輕浮，勾引自己的乾弟弟？」

    「傻瓜，他們不會那麼想的！你始終是他們的親孫女、親侄女啊！」我拍了拍她的手。

    因為不放心於虹一個人開奉縣到江城的那段盤山公路，所以我一路開到江城，打算在那裏與於虹分別，坐快艇折回奉縣。

    下午三點多，長江邊的山城——江城那美麗的身影便出現在視線的遠處。

    此時，我知道跟虹姐分離的時刻也要來臨了，心情頓時黯然下來。

    而於虹呢？上午經歷了與奶奶的離別，現在又要跟我說再見，她再一次哭了。

    當車子開到嘉江高速公路入口的附近時，我把車停在路邊，我們在車裏長時間的擁吻，眼淚流進彼此的嘴裏，仿佛這一別就永難再見。

    無論多麼的依依不捨，分別的那一刻總是要到來。我一狠心推開她，下了車，從後背箱裏拿出行李，叫她坐到駕駛位來。

    於虹下車走到駕駛位這邊，臉上梨花帶雨的看着我，再一次抱住我，在我肩上抽泣不止。我強忍着眼淚，把她塞進車裏。

    她降下車窗，淒楚地看着我說：「雨豪，你一個人在這裏要照顧好自己。有什麼事一定記得給姐姐打電話......」

    眼淚還是不爭氣地往外涌，我不想在她面前哭，轉頭看了看遠方，又回過頭來，強裝笑臉，說道：「姐，你走吧！路上注意安全，慢慢開車，到了後給我打電話。」

    「你先走吧！我看着你走。」於虹說。

    我故意裝着生氣的樣子，大聲說道：「叫你走你就走吧！怎麼那麼囉嗦！快點走啊！聽見沒有。」

    於虹哽咽着，說道：「小豪，我走了。多保重，要想着姐姐。」

    「我會的。走吧！走吧！」我揮了揮手，不敢看她的眼睛。因為我怕自己沒有勇氣放她走。

    於虹駕着汽車駛入了收費站。我目送着她，直到她的車消失在視線盡頭，兩行眼淚在我臉上長流不止。

    我揮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坐進後座，叫司機開往江城客運碼頭。車子沿着長江邊的濱江路飛馳，此時交廣台正在播放譚詠麟的《講不出再見》。

    這段情越是浪漫越美妙

    離別最是吃不消

    我最不忍看你背向我轉面

    要走一刻請不必諸多眷戀

    浮沉浪似人潮哪會沒有思念

    你我傷心到講不出再見

    .....

    我側頭看着江景，再一次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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