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孟婆和月老的恩怨化解了之後,晚翠谷中的氣氛便好了許多。
儘管在那之後不久,月老便跟着桃夭去了妖界,晚翠谷中這回真的只剩下了月華,夙樓,白澤和孟婆幾人還未離開。
太上老君自那日說要煉製解藥起,便一直把自己關在房內不曾出來了。
而孟婆在冥界習慣了,也受不了光亮太強的地方,便整日也罷自己關在竹屋內不出來,只有在太陽下山了之後才會出來走走。
月華和夙樓在等消息,玄武失去了聯繫之後,夙樓不知他那邊的情況便無法做決定,只好先在晚翠谷等消息。
「玄武那邊真的沒事嗎?」月華還是有些擔心,即便是上古神獸,可玄武要面對的可是一整支的軍隊。「你再試着聯繫一下他?」
兩人在山谷中左右也沒什麼事,月華上午的時候都會去酒窖里幫澈空看看他封存起來的新酒,下午的時候便一直都和夙樓待在一起。
兩個人在山中滿無目的的散步,山中除去清冽的泉和幽冷的山林之外,通常便有月華和夙樓兩人,對於這一件事,兩人意外的意見一致,都很享受每天下午的散步。
只是近來月華總是內心不安,讓夙樓頗有些不知該如何安慰她。
夙樓有些無奈,月華這些天不知怎麼了,總是不得安寧,一閒着便擔心這個擔心那個。擔心出了谷的人這麼久都沒有消息,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白澤自從澈空離開後,整日裏也有些懨懨的,經常是縮小了自己趴在月華的肩頭上睡一整天,晚翠谷的靈氣也沒能讓他顯得稍微精神些。
「不會有事的,」夙樓出聲安慰她,「若是當真有事,他定會找我,現在聯繫不上他,可能是因為情況比較緊張。」
月華轉過頭看了看趴在自己肩膀上的白澤,「白澤這兩天也有些沒什麼精神,似乎是在只要離了玄天宮,他的身體便一日不如一日。」
夙樓看了一眼趴在在月華肩上無精打彩的白澤,淡聲說道,「晚翠谷靈氣再充沛,也終究是在人間,大概是人間越來越不太平了。」
月華看着閉着眼睛一直在睡的白澤,他把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長而雪白的絨毛覆下來,沒了平日裏的氣焰,此時看着倒是十分乖巧惹人愛。
月華看了看天色,「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吧。」夙樓跟在她的身邊,兩人一起往回走。
一路無言,走到竹屋門前的時候,一直緊緊跟着月華的夙樓忽然停了下來。
月華走到了門前伸手準備推門的時候,才發現身邊的人不知在何時沒了身影。她轉過身,眼眸望着夙樓,「怎麼了?」
夙樓的黑眸里閃着狠戾的光,月華見到夙樓的眼神,心中湧上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她放在門上的手收了回去。幾步走到夙樓的面前,月華試着又問了一遍。
「夙樓,怎麼了?」
夙樓唇峰抿成了一條線,黑眸透着不悅,「玄武來消息了,說會來晚翠谷匯報情況。」
月華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不確定的問道,「這不是好消息嗎?」
夙樓嘆了口氣,「你好好想想,一個被派出去的將士,敵人未除,在什麼情況下會主動回來?」
月華怔了幾秒,忽然明白了夙樓說的問題所在。月華抬起臉,帶着幾分不可置信的問道,「你的意思是,玄武沒能守住?」
夙樓看了她幾秒,緩緩點了點頭。
玄武被派去守護靈界,天帝的威脅一日不除,他不該自動請求回來,除非靈界已經沒有再守下去的必要了。月華想到這一點,不覺心慌。
「難道天帝派去的人,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佔領了靈界,殺光了所有靈族?」
「倒不一定是殺了所有人。」夙樓面上還是維持着鎮定的模樣,他聲音帶着安定人心的力量。
「佔領一個地方的方法有許多種,或許是他們用什麼方法控制了靈界的人,讓他們聽話,就像是控制那些長老一樣。」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過了一會兒月華輕聲的問道,「眼下我們怎麼辦?」
夙樓頓了頓,隨後才答到,「待玄武來了說說情況以後,在做定奪吧。」夙樓抬眼看看天色,「他也快該到了。」
夙樓的話音才落,便見方才還晴朗的天上忽然積蓄起了陰雲,片刻之後晚翠谷上空便積聚了一大片的暗沉沉的烏雲。若是從外面看便會發現,這陰雲只在晚翠谷上空才有。
夙樓仰頭看着雲層中最厚的部分,裏面隱隱有什麼龐然大物穿梭在雲海之間。
又待了片刻,一個蛇尾的獸的形態從雲層間探出了頭,他嘶吼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一道道悶雷落在山谷之中,它探着頭,似乎是在尋找着什麼。
站在月華身邊的夙樓忽然伸出手,掌心一道玄色的光芒沖天而起,直直的朝着異獸的眼睛而去。
那道黑芒毫無意外的擊中了異獸,它揚起脖頸長長的嘶吼了一聲,旋即快速的低下頭來順着方才光芒的方向看去,待它終於看清了下面站着的兩個人,嘶吼聲忽然停了下來。
下一個瞬間,異獸一個俯衝,直直的朝着夙樓和月華所在的方位而來。行動之間帶起的颶風直接將近處的樹林夷為平地。
月華一驚,她拉着夙樓的衣袖焦急的衝着他喊,「夙樓!這是玄武吧?他怎麼還不變回來?他會毀了這裏的!」
夙樓的一雙黑眸里瀰漫着凌厲的風雪,他一把推開自己身邊的月華,一邊聲音冷靜的說道,「因為他變不回去了!」
夙樓單腳在地上一踏,借力直飛玄武的頭頂。
玄武低下頭,似乎是並打算攻擊這個已經過多的接近了自己的淋領域的男子。夙樓一掌擊在玄武巨大的頭顱之上,掌心迸發出的光芒將玄武整個包裹在中間。
夙樓見狀,衣袖一擺,飛身回到了地面上,黑眸中的光芒也已經恢復如常神色。
片刻的靜謐之後,有一白衣男子半跪在了夙樓的身前,低眉垂眼,「屬下無能,請帝君責罰。」
那襲玄色衣袍沉默了很久,隨後一個略微冷漠的聲音響起,夙樓面無表情,「起來說話。」(未完待續。)sjgsf09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