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之患 第三十五章

    陸重淮做起事來效率比她高多了,用了半個小時收尾,成功在轉鍾之前把資料整理好了。

    他關了燈,出來的時候正好碰上她包着頭髮出來,她漫不經心地拾階而上,往書房走,低着頭,眼皮直打架,險些撞到站在樓梯口的他,嚇了一跳,心有餘悸地撫着心口問:「弄完了?」

    陸重淮把u盤塞進她手裏,看着她鮮見的犯糊塗的樣子收起盛氣凌人的氣勢,溫柔地笑起來,「找個位置放着,別弄掉了。你沒打開郵箱,不知道你要不要發給誰。今天太晚了,電腦已經關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盧伊人捏着堅硬的金屬u盤心境柔軟,站在原地愣了片刻,也許是習慣了什麼都自己處理,現在他這麼周到體貼顯然讓她有點不適應,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擺了,着實動容了一陣。

    陸重淮看着她狀態還不是很好的樣子,將她打橫抱起來,她就在搖搖欲墜卻又安穩踏實的滋味中摟着他的脖子被他一路抱回了臥室。

    吹風機在耳邊熱乎乎地吹,困意更深了幾分。

    有時候對着一塊位置吹久了會燒得燙,她擺擺頭他就明白了,用修長的手抓抓她鴉羽一樣烏黑濕潤的秀髮,換個角度從下往上吹,等整片頭髮變得乾燥蓬鬆後關掉機器,抽了線纏上幾圈,暫時放在了床頭柜上。

    盧伊人挨到床就懶得動彈了,幾息,陸重淮從背後將她擁入懷裏,箍着她纖細的腰身,心裏體會了一把什麼叫人比黃花瘦。

    他有挺多話想和新婚妻子說,想跟她說自己佈置好了婚房,想說自己目前有幾套房產、有幾張卡想交給她,可抱着她的那一刻又什麼口舌都不想動了。

    他愜意地聞着和他頭上一樣的味道,回味着她依賴自己的眼神和神情,好像這些天來第一次這麼揚眉吐氣。

    沒有人是非愛不可的,可他只想愛她到天長地久,也篤定地認為他們可以長相廝守。

    他把對她的恨留在了過去,卻忘了把愛也留在那一天。他們像兩隻會冬眠的動物,一醒來就是春天。

    這一夜仿佛特別短,一夢就過完了一生。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睡得太早,盧伊人的睡眠質量不太好,做了一晚上夢。

    她夢見在宴會廳的小花園裏和葉時怡吵了一架,葉時怡口不擇言地謾罵她對陸重淮懷有異心,她氣得不得了,不冷靜地說了一大堆類似不愛陸重淮的話,正好被他聽見。

    夢裏他的臉可真冷啊,眼裏的情緒出人意料的涼薄,從今以後再也不願理她,就連到他公司門口也被攔着不允許進入。

    她心灰意冷,意決去非洲戰地做記者,走前打了很多疫苗,魏雲問她是不是真的決定了,真誠地對她說,南非瘧疾很嚴重,你打這麼多疫苗明明就是怕死。

    她猶豫了很久,坦然地笑了,說,我真的很怕死啊,但一想到他不愛我了,忽然覺得死亡也不是很可怕了。他那個容貌,那樣的成就,誰不愛呢?如果我死了,他很吃虧的,再沒有一個人像我這麼愛他了。

    魏雲又咬牙切齒地問,你走了不是便宜了葉時怡那個小妖精了嗎?

    夢裏的她是怎麼說來着?哦,她很淡定地嫵媚一笑,說,不,他看她的眼神,和看我的時候不一樣。

    畫面跳轉,她在萬丈高空望着萬里雲層,飛機上警報響起,最終失事,她從第三視角看到陸重淮痛苦的樣子,滿足又難過,早上哭着醒來的。

    天光未亮,她鼻子被堵住了,淚痕猶在,沒有安全感地抱了抱身邊的人。

    陸重淮睡得一向淺,她稍微一動就把他弄醒了,摸到她臉上的濡濕,聲音低啞地問:「做噩夢了?」

    盧伊人啜泣着「嗯」了一聲。

    陸重淮笑,「又夢到我欺負你了?」

    盧伊人破涕為笑,還是「嗯」。

    「說什麼你就嗯。」他捧起她的臉,撥開沾在她唇上的碎發,細細摩挲着她微微起皮的嘴唇,揉撫,突然反唇相覆。霎時間,鋪天蓋地的吻強勢來襲,像狂風驟雨,帶着渴望、激情,還有愛憐,分離時發出曖昧地「啵」聲。

    他意猶未盡地在她唇上吻了吻,盧伊人喜歡他這般柔情蜜意的親吻,作如膠似漆狀,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陸重淮很會引導她,也很會把控局勢,佔了上風后咬了她一口,慵懶地問:「我怎麼欺負你的?這樣嗎?」

    蓋着棉被一宿相安無事,可不代表早上的他戰鬥力為零,陸重淮細細密密地吻她素淨的脖頸,撩得她又癢又緊張,媚眼如絲地望着他。

    陸重淮在這種事上素來極有定力,可不代表能力低下,相反每回她點火的後果都是欲求不滿,天雷勾地火,在他背上撓出千層牡丹來。

    盧伊人失神間冷不防遭到他的偷襲,發出一聲驚叫。

    陸重淮滿意地親親她的鼻頭,又磨着她來了幾回深的。

    她寧死不再吭聲,前半場難免受罪,攀着他的脖子深深望進他眼底。

    四目相對,她很安心地望着他,無比堅強地想着:既然你眼裏只有我自己,我又何所畏懼。

    陸重淮不懂她百轉千回的驚濤駭浪,可打心眼裏覺得滿足。

    他恨不能永生永世和她交融,生死相同,寵辱與共。


    想把她當做人生遊戲的唯一存檔,每一次失之交臂,都從遇見她開始過起。

    ……

    天明,收雲歇雨。

    盧伊人伏在他胸口輕喘着氣,除了腰軟之外牙齒也疼,嘴裏一股鐵鏽般咸澀的味道。

    她連着咳了幾聲才緩過勁來,深吸了一口氣,慢慢調整着呼吸。

    陸重淮的胳膊被她枕着,心平氣和地看着她,沒有說話。

    盧伊人看着他就覺得生氣,沒好氣地踢了他一腳。

    陸重淮看着她不悅的樣子心情莫名好,「鬧什麼脾氣?」

    要不是沒力氣,她真想集中火力把他拍到牆上去,生着悶氣不快地問:「你最近怎麼沒事就想這事。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陸重淮被她罵一點兒都不生氣,反倒耍起無賴,笑意盎然地回敬,「因為我沒事兒啊。」

    盧伊人想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他這是把話茬又拋回來了,頓時被填了一肚子火,一口氣上下不得,翻了個身,背朝着他,順便把他的胳膊肘解放了出來。

    他今天真的特別過分,說好兩次就放過她的,又拽着她來了一次,還賤兮兮地說「我說了你會主動求我的」。然後問她要哪種姿勢,她說都不要,他就說都來一遍,你覺得哪個好就哪個吧,還口口聲聲說民主。

    她氣得冒煙,恨不得一錘子錘扁他。

    有他這麼玩的嗎?

    陸重淮見她真生氣了,討好地去抱她,「下回我讓你在上面成嗎?」

    盧伊人義憤填膺地拍掉他的手,「我在上面有區別嗎?」

    陸重淮覺得好笑,樂呵呵地嘲笑她,「難不成你來?嗯?有這功能嗎?」

    盧伊人一點不想和他說話,只覺得和他結婚就是個錯誤的決定,整天跟一個無賴住在同一個屋檐下,不被氣死已經謝天謝地了。

    陸重淮心裏樂開了花,「哎,真生氣了?」

    盧伊人不理他。

    陸重淮嘆了一聲,鬆開了她。

    豎着耳朵屏息聽了一會,盧伊人微微側了頭,斜眼打量了他一眼,這人老老實實平躺着,闔眼沒動靜了。

    她更生氣了,推了他一下,陸重淮睜眼看着她,依然不動聲色。

    盧伊人冷冷看了他一眼,掀開被子欲起身,陸重淮驀然坐起來,拽着她的手腕把她收進懷裏,強行掩飾住那股暢快,聲音低低醇醇的,「哪兒去啊?」

    「早起去公司。」

    她撂下這話,掙開他的懷抱,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陸重淮「嘶」了一聲,懊惱地揪揪頭髮。

    本來跟她開玩笑來着,怎麼把她惹火了。

    啥時候這麼認真了?

    他跟着晃出去,盧伊人正在擠牙膏,他從鏡子裏和她對視一眼,拿了牙刷下來,順過了她手上的牙膏,給自己那柄牙刷上也抹上,心猿意馬地用了她的漱口杯,喝了一口才發現,低頭吐在池子裏,取了自己的杯子接水。

    盧伊人將一切收入眼底,心軟了一半。

    其實生氣多半是因為做了那麼糟糕的一場夢吧,她怕遷怒他才跑出來的。

    眼下看着他小心翼翼的觀察她的臉色突然敢到很溫馨。那是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在乎她,包容她,細緻入微地感化她,讓她覺得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叫愛的東西,他終於成長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她也擁有了安身立命的依靠。

    她感慨萬千,牙刷在嘴裏胡亂搗着,臉上突然多了一捧泡沫,心裏的念想一瞬破滅成灰。

    她說錯了,陸重淮還是那麼幼稚,可幼稚得她很喜歡。

    盧伊人突然掬了捧水往他臉上灑去,看着他笑起來時眼角細緻的紋路滿心溫柔。

    相處算什麼,玩得到一起才是真愛。



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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