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良珍用力將不安的心弦撫平,重新打起精神,對一逼再逼的良駿笑道:「如果你真對我做了禽獸不如的事,我承認我的損失更大一些,可是用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報復敵人,我覺得你也很虧呀。」
「我挺喜歡你的,不算虧。」
「住手!你讓我回去收拾陳氏,沒有陳氏我擔保你娘馬上甩掉謝蘭蓉!」莊良珍語速極快,喊道,「我比陳氏厲害多了,我會證明給你們看,但你若傷害我,那麼等我有力氣收拾陳氏的時候你已經納了謝蘭蓉,已經納了,就算反悔別人也知道你納過一個貴妾,一輩子都洗不清!」
所以,只有她能幫他!
這似乎提及了良駿不愉快的回憶,他擰眉看着她:「那麼……當初你幹嘛不嫁我呢?你嫁給我,戰鬥力又這麼強,哪裏還會有貴妾小妾什麼的麻煩!」
莊良珍愣了下,九成的注意力都在他手上,剩下的一成用來分析他的話。她知道他在為自己的行為找藉口,但她不得不順着藉口辯駁:「你說得輕鬆,我是嫌命長了才要嫁給你。我只不過要嫁良驍,良二夫人便要我生不如死,我要是嫁給你墳頭草都兩丈高!」
「你傻嗎,你要嫁我就直接找我啊,就像你直接找上良驍,你連問都不問就將我踢出局,我很生氣呢!」
莊良珍都要瘋了,完全搞不懂他在這裏生哪門子的氣,再說找他?他開什麼玩笑,找他的話墳頭草長得更高!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她還是分得清的。但他人已經湊過來,差點就噙住了她嘴巴。
她躲得飛快,一腳蹬一腳的往後躲,每一下都疼的額角冒汗,直到後背抵住堅硬的樹幹,避無可避。
「雖然你髒了點,可是衣服裏面或許是乾淨的,應該沒有灰吧?」他說着佯作要檢查,掀起她裙擺。
莊良珍尖叫一聲推開他的手。
而他卻嗅到了那片溫柔絲滑的裙擺拂過時撩起的淡淡幽香。
良駿怔了怔,傾身靠近她:「別害羞啊,反正咱們又不是沒試過?其實……」
其實他技術很好的,有豐富的那啥經驗。不過這句話到了嗓子眼又被他用力的咽了下去,莫名的,他一點也不想讓她知道他閱歷豐富,儘管大家心知肚明,可就是不想親口對她承認。
不過他也就是嚇唬嚇唬她,倒也不是非做不可。
因為她受傷了。
而他也很擔心虛弱的她,更被當時那個奄奄一息的她嚇得肝膽俱裂。
良駿笑眯眯盯視莊良珍,原來她還知道怕他呀,從前的牙尖嘴利呢?
莊良珍抬眸看了看天色,閉上眼,再撐一會兒,撐一會兒就好。
良駿見她忽然閉目,眸光便不由自主落在那兩片紅唇,飽滿而鮮艷,是甜的還是苦的?
他忍不住嘗了口。
莊良珍死死環住自己的胳膊,任由他品嘗,直到他得寸進尺,想要挑開她的牙關,她才忍無可忍推開他。
但是這樣的動作也讓她痛的渾身發抖,看上去卻像是氣的。
良駿喜歡她害怕服軟的樣子,但不喜歡被她避如蛇蠍,當即也有些惱意,說的話便也越來越混賬。
「躲什麼躲!警告你啊,今天你要是不乖乖的……我就再把你扔下去,」他指着那片狀似深井的谷底,陰險笑道,「為了不讓你寂寞,要不……走之前我再扔兩條蛇,你們可以一起玩,良驍來得快些,說不定還能趕上一頓蛇羹。」
這話可真惡毒。
即便放在正常的環境,十幾歲的小丫頭聽了「蛇」這個字估計也要打冷戰,何況莊良珍還身處如斯環境。
她也噁心,但是只能靠自己。
莊良珍沒想到良駿是這麼變態的一個人。
「你想怎樣?」她知道他想怎樣,但能多說一句便說一句,也許就能拖延一會兒。
明知故問。良駿檢查了下她的傷處,見沒有出血,重新按住她肩膀,這回開始親她耳垂。
莊良珍深深吸了口氣,目光一寸一寸的冷下去。
她並不是懵懂的小姑娘,知道這樣代表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你坐下吧,我幫你解決,用手可以嗎?」她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
雖然很噁心,但是跟這差不多噁心的她也經歷過,那麼還有什麼不能做。
這事換成及笄之前的她,定然寧願一頭撞死,可是及笄之後,經歷過那麼多的苦難,她的心境也早就變得。
如果避無可避,不如換種妥協的方式。
良駿大概是沒見過她這樣大膽的女人,臉色不由鐵青,瞪大眼望着她。
「你不就想這樣嗎?我建議的方式你們男人不是挺喜歡的?裝什麼裝?」莊良珍鄙夷道。
她扶着傷腿調整了下姿勢,讓傷口不那麼疼,又挽了挽袖子。
良駿竟莫名的心虛與傷感,不停推開她伸來的手。
別碰我!他怒火中燒。
怎麼變成他不要她碰他了?
可是不這樣的話,她還能怎麼辦?莊良珍死死抓住他腰帶:「我不這樣,你會放過我嗎?」
良駿不肯回答,卻也不肯讓她碰自己,因為怒意,連耳廓也燒的通紅。
「說啊,說你放過我。」莊良珍近乎哀求道。
他還是不肯,甚至要去扯她的衣襟,莊良珍則一面閃躲,一面去扯他腰帶,他死死捂住如何也不鬆手。
但那些抵抗在她的面前都變得那麼無力、笨拙,他很傷心,無言描述的傷心。
這種方式確實很有誘惑力,充滿新奇的刺激,可他竟感覺不到半分喜悅。
他的靈魂被她狠狠的唾棄與掌摑。
卻更擔心她受傷的腿。良駿虛弱道:「我認輸,你別別鬧了,腿不疼嗎……」
真的嗎?她烏黑的眼睛因為獲得了不被侵犯的保證終於溢出淚光。
直到一個平靜的聲音響起,深深的激出二人一身冷汗。
「你們在幹嘛?」良驍一步一步走過來,認真的問。
良驍!
莊良珍像是被施了什麼定身咒,僵木木的,兩隻手還維持着撕扯良駿腰帶的動作,腦子一片空白!
她哆嗦了一下,惶惶看向良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