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微亮了幾分,但是透着的陰冷更加讓人覺得寒意逼人了。
突然,一個人影推開了那隻緊閉着的門,讓屋子裏的二人立刻跳下床,然後隨手把桌上的東西拿起來,二人動作一致地竄到門後。
屋外的因為推門而進的光線讓二人在看到來人才放下手裏的槍彈。
&們發現了你們的行蹤了。」來直入了主題,然後從懷裏拿出一個圓形的東西。
&麼?」那二人對視一眼,有些疑惑着來人怎麼會突然出現到他們面前。
&們難道沒有發現這裏已經佈滿了獸人的氣息嗎?雖然我感覺不到,但是顯示器上面卻顯示着附近起碼有十多個,有着豐富埋伏經驗的獸人。我也是因為這個發出警報,就來通知你們。」
&我們是退出去,還是繼續行動?他們已經有人監視着我們一舉一動,我們已經失去了最開始計劃給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的先機了。」
那人把那個圓形的東西放好,然後沉思了一下才道:「發信號給小八,讓他們把東西帶進來,然後再帶人進來,那些實驗數據已經呈遞上去了,現在唯一繼續實驗的辦法就是把羽部落成為我們的圈禁地,讓我們有足夠的時間來繼續接下來的試驗了。」
&的要做到這一步?羽部落里跟我們的計劃畢竟毫不相干。」
&十,你可別忘記了,就算羽部落跟我們的計劃毫不相干,這個世界的人到最後都是不能留的。」
&可惜,他們都死了,就讓我少了一個能隨便殺人的地方了。」凌厲眉眼的聲音裏帶着頗為可惜的語氣,「回去本來的世界後,希望還能輕易就能殺人……。」
&九。」十的聲音響起後,凌厲眉眼就沒再說話了。
帶着大貴賓和嗡嗡,身後跟着一個新加入的成員,永樂,單念就來到溫泉洞穴里。
重回自己長大的地方,大貴賓顯然很是高興,它向左邊拔腿跑跑,右邊拔腿跑跑,每次都能咬着一些新的藥草給單念。
單念用他自己特製的瓶子把足夠的古仙蓮下的水裝滿後,就讓永樂帶走了。只是剛走出洞穴,他們就看到天空裏有一大批數之不盡的東西向着羽部落的方向飛過來。
這隻鳥的體積讓單念一下子就記起他之前救的那個蛇族,就是用這隻大鳥把他帶走。
&是什麼?」單念看着天空一片烏黑籠罩着大地,然後問道。
大貴賓跟嗡嗡感覺到了那種無形的危險,都僵着身子看着這個奇怪的景象。
&大胡鷲,一種愛好和平的飛行獸,同時這麼多出現在同一個地方,那是很不尋常的。」永樂在看到坐在大胡鷲上面的那一抹花色的身影,震驚地停下了腳步。
大貴賓明顯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於是跑到單念的前面,讓單念騎上自己,幾行人立刻就飛奔着回到花貝醫館。
回到部落後,這個奇怪的景象讓部落都炸開了天,以為大自然發生了災難的前兆,直到收到鷹族和飛行族全部擊落的時候,躲藏在大胡鷲身上的那寫花色身影終於呈現在眾人的眼前時,才讓羽部落的獸人反應。
那是野獸部落率領着大胡鷲來到羽部落突襲的緣故!
&胡鷲什麼時候加入了野獸部落?」呂雲天收到消息時,立刻就安排了部落外圍的獸人軍隊進入了緊急的戰鬥狀態。
&有收到段家的任何消息,這很奇怪,野獸部落這些天來潛伏在哪裏?這麼大的獸群不可能完全沒被鷹族發現……羽風的飛行族也是完全沒有消息嗎?」水千影不由得遲疑地道。
&行族跟鷹族已經全部被擊落了,還不知是什麼原因,我已經派了段淵帶着另一隊先鋒隊過去了。」
天弱這是也走進來,對呂雲天道:「族長,岩神請求加入我們羽部落,他還帶來了一個消息,飛行族跟鷹族之所以沒能把他們的行蹤傳遞迴來,是因為他們已經被一種不明氣體全都擊敗了。這種不明的氣息他還沒清楚在哪裏發出,現在大胡鷲全部都向着東邊出發,然後分批來到羽部落的上空。」
&些鷹族和飛行族的族人怎麼樣了?」呂雲天連忙問道。
&都中毒了,他們很多都犧牲了,這次的人數比上次的人數多了很多……」天弱穩了一下心神,「族長,淳安他剛好在飛行族的地方採摘甜味草……」後面的話,天弱沒說完,呂雲天就沖了出去,卻被天弱阻止了,「族長,野獸部落的人已經隨着獸人進入到羽部落裏面了,我們第一批的獸人守衛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你必須先要到那裏……必須快點想辦法讓他們能堅持多一天是一天,淳安有花貝和小念守着,不會有生命危險……」
糰子見單念他們終於安全回來,終於鬆了一口氣,然後急忙就道:「小念,不好了,段淵那邊叫人通知我們,飛行族和鷹族幾百個獸人都被奇怪的東西弄得中毒了,花貝已經跟其他醫師趕過去了。」
&毒?」單念手心一緊。
&啊,那些獸人輕微的就是昏迷,嚴重的先出現無力、頭痛、噁心、嘔吐,接着開始出現嚴重的呼吸困難,隨後出現陣發性和強直性抽搐、直至呼吸停止……小念,連淳安也出事了……」
單念聽到花淳安也跟着出事,腦子裏本能地一緊,然後嗡嗡就帶着單念的隨身藥箱出來了。
單念跟着糰子趕過去的時候,天不巧地下了雨來,冰冷的雨水夾雜着寒風撞擊着他的臉頰,大貴賓一路的狂奔讓他的全身都被雨淋得更厲害了。
因為下雨,那些中毒輕微的飛行族和鷹族族人把中毒嚴重的族人搬到洞穴里。此刻,洞穴裏面氤氳着暗黑的顏色,伴隨着難聞的氣味,不知是不是他們的錯覺,聞着這些空氣,獸人們越來越難受了。
單念來到洞穴時,問道一陣熟悉的刺鼻味道。這時的天色已經被大批的大胡鷲遮擋得漆黑如墨,但是它們卻只是在上空徘徊,不肯飛下來,像是下面有它們懼怕的東西一樣,讓它們只肯在上空飛旋着。單念因大胡鷲的異常而腳步一頓,他隨即問立在一旁的獸人守衛,「哪裏是第一發生中毒的地方嗎?」
那個守衛以前是羽風的飛行族的人,當然認得單念,於是立刻回答道:「是洞穴外邊的營地,因為中毒的人數太大,原因也不明,段家暫時安排在洞穴里作為緊急避難所。」
單念這是在寒雨里聞到一陣空氣里的飄着的奇怪味道,他的心神一晃,終於確定了這種味道他為何覺得熟悉了,原來上次部落里那些小獸突然中毒時,他曾聞到過。
自小,他對氣味就比其他人靈敏,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一直抗拒着做醫師,因為血腥味讓他十分難受。
如果獸人們中毒是因為這個氣味,現在顯然不能把這些獸人留在洞穴里了。但是外面下着刺骨的寒雨,如果讓那些獸人再次搬動,單念不敢保證他們在途中不會出問題。
單念帶着嗡嗡,接過永樂的藥箱,就大步跨進洞穴裏面。
花貝跟其他醫師們在救治那些吐血嚴重的獸人,無奈因為不知是什麼原因,讓各位醫師都有點力不從心。
&了,又一個了……已經死了三十個獸人了……」有些亞人醫師終於忍耐不住,痛哭了出來,上次的部落戰爭傷亡還未現在十分之一,因為那次羽風的準備充足,讓傷亡都沒有多嚴重。但是這次的突襲,是在羽部落還未擦覺的時候,就已經失去了鷹族和飛行族的所有族人,失去這些最前線的一批軍隊,而且情況一邊倒向羽部落不利的局面下,讓這些鮮少經歷過特大傷亡的亞人醫師們首先就崩潰了。而另外那些獸人醫師,都只是沉默着,機械性地進行着手裏的救治,花貝只是看了單念一眼,也是沉默着,那是一種死寂的無言,他的反應讓單念心裏一驚。
單念低聲問:「死亡的……獸人在哪裏?」
花貝看着一群已經失控的亞人醫師藥師,他首先站起來,臉色還是很難看地回答單念,「跟我來。」
單念接着看到一個個平躺在洞穴另一邊的獸人,他們的屍體已經僵硬得厲害,而在另一邊的地方,有幾個藥師學徒把高高的木材堆積起來,正準點燃。單念這才看到木材堆上的是十幾具屍體,每具都屍身發黑。
這也是這些藥師學徒們這麼着急火葬的原因,因為怕破壞了屍身的完整程度。火葬,是這個世界最為虔誠的儀式,代表着能完整地回歸獸神,大地的儀式。每一個獸人在死亡後,都在屍體腐爛前,迅速舉行火葬的儀式,那是代表着對他們最為崇高的尊重。
&一下。」單念的聲線響起時,那幾個學徒也停止了手裏點火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