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衍鋒趴在段岐山的身上,歪頭困惑的看着他臉上的鮮血,總覺得眼前的人,跟他記憶之中的模樣,有些不大一樣。
他眼前的段岐山,現在渾身血跡,臉上灰撲撲的,有些地方還青紫漲紅了起來,看着跟以前目光深邃的段岐山,的確是有很多的地方不一樣。
而他不知道的是,之前段岐山身上,還有着深可見骨的鞭痕,更是血肉模糊,渾身沒有幾塊好肉。
而就在他來到這裏的這一段時間裏,段岐山的身體被黑色的雷雲籠罩,在一陣電閃雷鳴之後,他的身體便靜靜的恢復過來,可以說是不藥而愈。
其實這種情況,並不是第一次發生了,每一次都發生在段岐山性命危難之時,這就是為什麼,段岐山縱橫沙場十餘年,明明身受重傷即將不久於人世,但是過上幾天之後,卻能夠生龍活虎,僥倖存下來的原因所在。
但是這一切,申屠衍鋒是不知道的。
而且他現在不知怎麼的,又變得痴傻起來,他除了記得段岐山身上的味道,還有幾年前跟段岐山,一起生活的那段日子之外,其他的什麼都不記得。
他疑惑地歪着腦袋,湊上去將手放在了段岐山的臉上,輕輕的抹了抹,想要將他臉上的血液抹開去。
但是這原本就是紅色的血液,經他這麼一抹之後,不僅他手上沾上了許多,就連段岐山的臉上,也弄得更加血色模糊,看着倒是更加悽慘可怕起來。
申屠衍鋒不安地癟了癟嘴,手足無措的用袖子擦了擦,有些地方擦不乾淨,他就舔了舔嘴唇湊上去,用舌頭開始在他臉上,一下一下的舔.舐着。
這血液之中蘊含的精純氣息,就順着他舔.舐的時候,全部進入到了他的身體之中。
申屠衍鋒只感覺自己渾身,如泡在溫水之中一樣,整個人說不出的痛快和舒服,他連忙又湊上去,就像一隻小狗一樣,歡快地在段岐山臉上,一下一下的舔.弄着。
等到將他臉上舔完之後,他還不知足,居然又繼續爬上去,將段岐山的全身都舔了一遍。
而現在,段岐山昏迷不醒,就只能讓他白白佔了便宜。
申屠衍鋒在舔完他之後,便晃了晃段岐山,這個時候,他才想起來段岐山之前在他耳邊的吩咐,說是讓他不要隨意地撲到他身上,更不要隨意地舔.弄他。
但是,他都已經忘記了這一點,而且段岐山一直都不醒,所以這不是他的錯,而是段岐山的錯,誰叫他一直不理會自己。
而且,就算是他不聽話,段岐山昏迷了過去也不會知道,申屠衍鋒這麼想着,倒是有些樂滋滋地,湊上去在他嘴唇上又舔了一下。
但是不管他怎麼折騰,往日對周圍環境最為敏銳的段岐山,依舊沒有醒過來。
申屠衍鋒這一次,才是真正的開始手足無措起來,他趴在段岐山的胸口上,摸了摸他的胸膛,在察覺到裏面跳動的頻率之後,知道段岐山現在還安然無恙的活着,他稍微鬆了一口氣來。
但是,他甚至不明白自己剛才為什麼要這麼做,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鬆一口氣,他只覺得這一次醒來之後,自己似乎是變聰明了許多。
他歪着腦袋,打量着段岐山,見他臉上依舊有些鼻青臉腫的,似乎還是沒有好全,模樣都有些不好辨認。
好在他是靠着段岐山身上的氣味,來辨認他的存在,所以此刻,在親了親段岐山的嘴唇之後,就歡喜地抱着段岐山,回到了他之前待着的魔宮之中。
他還記得之前,他被困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那裏似乎叫做「魔宮」,裏面佈置得極為華麗,都是他最喜歡的亮晶晶的東西,將整個魔宮佈置得富麗堂皇。
但是,他當時急着找自己更喜歡的段岐山,所以只看了一眼之後,就匆匆忙忙的離開了,現在想起來倒是覺得特別可惜,打算將這個地方佔為己有,自己標記下來,那麼這個地方就屬於他了。
他抱着昏睡過去的段岐山,在路上偶爾垂眸看了看他,對方此刻幾乎是渾身赤.裸的,只有幾片破布遮住身體部位,而上面還有點淡淡的紅痕,是他剛才才將他全身上下都舔了一遍之後,還沒有舔乾淨的地方。
申屠衍鋒看着段岐山緊閉的雙眼,心裏沒來由的有些心虛。
就連飛行的速度都變快了不少,他此刻甚至都沒有察覺到自己變得極為厲害了,居然在眨眼之間,就帶着段岐山回到了魔宮之內。
魔宮門口的地方,散落着一堆黑色的粉末,這些都是之前的元嬰大能的身體。
申屠衍鋒毫不在意的越了過去,他平日裏最愛乾淨的,但是現在倒是毫不在意了,因為他在回來的路上,已經決定了要跟段岐山一起洗澡了。
絕對不是他想做晚上做的「壞事」,而是他看着段岐山身上髒髒的,才會幫他洗澡的。
申屠衍鋒在心裏辯解道,而一想到洗澡的時候,都是段岐山伺候着清洗他的身體,那種感覺特別舒服,他迫不及待的抱着段岐山,熟門熟路的到了一間空曠的,有一個大池子的房間裏。
說來也怪,他明明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但是卻對這個地方瞭若指掌,就好像之前在段家村的家裏一樣。
申屠衍鋒這個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隨後便將段岐山放在了玉石椅上,而他自己湊到池子邊緣,熟門熟路地摸了一下,池子周圍的一個造型極為精緻逼真的蛇頭。
他將蛇頭暴力的按了下去,嘩啦啦的水聲就響了起來,從蛇頭張大的嘴裏流出,且在落在了池子之中後,就變成了溫熱冒着白色煙霧的熱水。
申屠衍鋒頗感興趣的眨眨眼,摸了摸池子裏的熱水,覺得這跟他以往洗澡的水差不多,便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三兩下扒光了段岐山身上的衣服,跳到了池水之中。
申屠衍鋒的身上,還穿着繁瑣複雜的黑色長袍,他又不知道該怎麼脫下來,於是不耐煩的拽着往兩邊用力,只聽到「刺啦」一聲,他就將自己身上的長袍給撕了個粉碎。
他將長袍碎片扔到了一邊,就抱着段岐山一起洗起澡來。
以前在段家村的時候,都是段岐山抱着他洗澡的,他還很不安分,每次在洗澡之前,都要經過一番磨難,讓段岐山哄着寵着,才會噘着嘴泡在水中。
但是洗了沒一會兒之後,就察覺到洗澡的舒服來,要歡喜不已的要鬧騰上許久,直到水涼了又加熱水,幾次之後才會被段岐山硬拖着拽出來。
申屠衍鋒回憶起以前的記憶,笑眯眯的看着睡着的段岐山,然後不滿的癟癟嘴,學着段岐山往日伺候他的模樣,笨手笨腳的給段岐山洗澡。
洗到一半的時候,申屠衍鋒歪着腦袋打量着他,總覺得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段岐山似乎又變成了自己記憶之中的模樣。
他原本臉上的青紫印記,在此刻已經消失的幾乎看不到了,皮膚再次變得光滑細膩,甚至連膚色都提亮了許多,變得白淨些許。
看起來倒是更加符合,修士的審美,變得有幾分仙氣起來。
申屠衍鋒真是越看越覺得喜愛,連忙撲上去開心的在段岐山的臉上,吧唧吧唧的落下好幾個親吻,期間段岐山一直閉着眼睛,申屠衍鋒便歡喜地鬧騰着怎麼也鬧不夠。
要知道,在段岐山清醒的時候,絕對不是這麼好說話的,而現在對方睡着了,就是他可以胡作非為的時刻。
申屠衍鋒即便是變得呆傻之後,本性也依舊是狡詐的,在這樣的時候,絕對不會想要主動的聽段岐山的勸誡,而是在他耳邊耍賴一樣,低聲的詢問說道:「山山相公,我要……親你了啊,你要是……不願意的話,就來……說我呀?」
段岐山當然是毫無反應的,於是申屠衍鋒笑的十分開心,湊上去在段岐山的嘴唇上咬了好幾口,只覺得如自己記憶之中的軟糯香甜。
段岐山的嘴唇,不像他那樣極為纖薄,段岐山的嘴唇不薄不厚,剛剛好是最適合親吻的嘴唇,肉呼呼的彈性十足,親着很舒服。
他親完之後還有些意猶未盡,便繼續在段岐山的耳邊說道:「山山相公,我要摸……你了啊……」
如果段岐山此刻是醒着的,反應必然是哭笑不得的推開這個無賴,但是他的意識,依舊沉浸在這具身體的深處,對於外界沒有一丁點的反應,如此一來,就只能任由申屠衍鋒為所欲為。
好在申屠衍鋒還記得,在段家村的時候,如果段岐山睡着了,那就說明段岐山現在已經很累了,因為段岐山在白天裏要做很多的活,不像他只需要偶爾繡繡花,其他的時間都是在玩耍。
而在段岐山睡着的時候,就不能做過多的運動了。
申屠衍鋒想到那種如醉生夢死一般,頂級的快.感享受,便不甘願地癟了癟嘴,將段岐山渾身摸了好幾遍之後,便抱着他,按着腦海之中隱約存在的記憶,回到了魔宮之中,尊主所居住的房間。
這整座魔宮,都被往日的申屠衍鋒建造的極為奢華,就連臥室之中也不例外。
光是佔地面積,就將近有一座宮殿的範圍,更不要說這其中,各色修仙界之中極為罕見的修仙資源,如同裝飾品一樣,隨意地擺放在各處,將這裏塑造成富麗堂皇,又精美絕倫的模樣。
申屠衍鋒有些吃驚地張了張嘴,看着眼前所住的地方,簡直滿意的不得了,他又回想起之前在段家村里,住着的灰撲撲的房間,便不屑的癟癟嘴,心道:這個地方才是我的!
他抱着段岐山一起撲了上去,在光是看着就很舒服的床上,歡喜的打了好幾個滾。
床上軟綿綿的,還有着很多很多的綿軟靠墊,看着倒像是孩子所住的房間,與申屠衍鋒這個心狠手辣的尊主,極為不搭。
但是申屠衍鋒,不管是正常的,還是痴傻的,都偏好外在的物質享受,喜歡各種亮晶晶的極品修仙資源,既能看又能用,就全都收藏起來當擺設。
而且,他絕對不會覺得,這樣子佈置自己的房間,會顯得孩子氣。
申屠衍鋒在床上打了好幾個滾之後,便覺得有些困了。
之前被段岐山調養過來的生物鐘,便在此刻又恢復了過來,只要一沾到枕頭上,沒一會兒的工夫,就迷迷糊糊的開始犯困,他心中倒是興奮不已的,但是眼皮子卻開始開始打架起來。
申屠衍鋒嘟了嘟嘴,一點一點地蹭到了段岐山的身邊,便摟着他精壯溫暖的身體睡了過去。
其實,他之所以會感覺到疲憊,是因為他之前,舔遍了段岐山身上的血液的緣故,這血液之中蘊含的精純而又古樸的靈氣,即便是來自上界的他來說,也是絕佳的治癒良藥。
屠忌真人之前評價說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而對於申屠衍鋒來說,也相當於是如此。
這些血液中的靈氣,被他吞入肚子裏之後,就在他的經脈之中遊走着。
原本已經是合體中期的他,此刻居然在沉睡之中,修為又精進了許多,這個速度,幾乎可以說是一日千里,甚至隱約有打破體內,合體後期壁壘的徵兆。
申屠衍鋒現在什麼都不知道,自然也不會打坐修煉,將這些精純的靈氣化為己用,不過好在這靈氣,進入到他的身體之中,就是屬於他的了。
之後,早晚會派的上用場,申屠衍鋒睡得無知無覺,一臉滿足。
而被他半邊身子壓着的段岐山,心道:他在做夢?
他意識到這一點,看着眼前模糊的環境,他肯定自己一定是在做夢。
因為,他似乎來到了一個奇異的地方,這裏有着紅色的,開滿了整個河堤的花朵,這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花樣,但是渾身顏色赤紅如同鮮血一樣的花,看着就帶着幾分不祥。
而被這些花朵堆積起來的河流,也是如鮮血一樣的鮮紅色,只是看着沒有血液那麼粘稠。
其中一閃而過的銀色閃光,在看到他的時候,立刻不管不顧的瘋狂想要湊上來,但是卻抵不過,這河流向西流走的趨勢,只能不情不願的,再次被帶入到河流底下,消失的不見蹤影。
段岐山知道自己在做夢,他迷濛的眨眨眼,此處的世界都是被紅色燃遍的,就連天際都不是蔚藍色,而是色調不同的紅色鋪就而成。
他夢到了一個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蛇尾巴的男人,或者是女人。
因為他背對着他站在紅色的花叢之中,他的身材極為纖細,但是個頭卻很高挑,看着不像是一般女人的個頭,但是身姿卻格外窈窕嫵媚,不過也有可能,是他用蛇尾巴站着的緣故。
他似乎在背對着自己說着什麼,段岐山只覺得自己的耳邊嗡嗡作響,而這人說話的對象,自然也只能是自己。
段岐山聽不清他在說什麼,但是卻下意識地低下頭去,心中湧起了說不明的愧疚之感來。
而段岐山心中一絲清明的意志,卻告訴他自己此刻是在做夢,不然又怎麼會來到這樣一個奇怪的地方,而且還看到半人半蛇的奇怪生物?
就在他這麼想着的時候,這個半人半蛇的生物便轉過頭來,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段岐山看不清這人的面目,但是卻隱約可以看到,對方額頭上繪製着七彩,的如同綻放的蓮花一般的印記,還有那雙狹長深邃,波光瀲灩,美到極致的翠綠色眼睛。
對方的嘴角微微勾起,對他說道:「時間到了。」
段岐山是看他的口型,才明白他在說什麼的,而就在他要問這人到底是誰的時候,他卻揮了揮袖子。
段岐山只感覺眼前天旋地轉,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徹底的甦醒了過來。
而更加奇怪的是,他醒過來之後,之前在夢中所經歷的一切,全都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只隱約記得,自己做一個怪異荒誕的夢,卻連夢中發生了什麼,都忘得一乾二淨。
段岐山皺起了眉頭,扶着自己有些疼痛的額頭。
這時,才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
他困惑地瞪大了雙眼,看着眼前這個富麗堂皇,比之大齊王朝皇帝寢宮,還要來的奢華富貴的宮殿。
他打量了一番之後,也知道這其中擺放的物件,個個不俗,若是拿到凡人界去,隨便一樣,就能成為和氏璧一般的稀世珍寶。
他眯着眼睛低下頭去,實在是要被這亮晶晶的環境,給刺瞎雙眼了。
而在他垂下眼眸的時候,就看到自己依舊有些麻木的腰間,放着一隻手臂,手臂上膚色白皙如同美玉,膚質細膩看不到毛孔,微微攏着的手,手指修長骨節鮮明,看着極為精緻漂亮。
段岐山整個人如遭雷劈,眼前的這一副場景,的確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他之前明明還在山洞之中,被屠忌真人折磨的,幾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渾身上下都沒有一塊好肉。
而現在,他身上的傷痕,不僅全部都消失了,而且整個人除了有些感官麻木之外,並沒有感覺到身體上傳來別的疼痛的地方。
他木然地順着這條胳膊,往胳膊的主人看了過去。
他安慰自己,這說不定也是在做夢,春.夢嘛,雖然他很少做,但是成年之後,男人的身體總會有夢中的宣洩。
除此之外,他壓根不敢想像,如果這人是真的,如果他真的跟別人發生了那檔子關係,該怎麼辦?
這件事肯定不是他自己願意的,但是,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心中卻依舊湧起了自己背叛了玉兒的念頭。
但是,在他看到了與他睡在一起的人的面貌之時,震驚就變成了驚喜,隨後變成了驚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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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一回事?
眼前這個人,不就是申屠魔宮的尊主,申屠衍鋒嗎?
段岐山直覺不可能,他忙掐了自己一把,手勁很大,雖然身體還感覺到麻木,但是掐起來還是很疼的,他頓時明白過來,這是真的,不是做夢。
那麼,他是怎麼來到這個地方的呢?
從這裏的佈置來看,他隱約猜到了這裏到底是何處,玉兒和段梓謙的性格相似,而申屠衍鋒的性格與段梓謙相似,如此晶燦燦的環境,再加上眼前的男人,也就只有可能是申屠衍鋒居住着的魔宮所在。
而且,從身下這張華麗誇張的大床來看,這裏應該是申屠衍鋒的寢宮之內。
段岐山意識到這一點,頓時汗毛直豎。
他之前也聽人說過申屠衍鋒的事情,也親眼見到過對方冰冷的眼神。
再聯想到修仙界之中修士,對於申屠衍鋒避之不及的評價,他就頓感毛骨悚然來。
申屠衍鋒不是玉兒,他們兩個就像是南極和北極一樣,幾乎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極端。
在申屠衍鋒的眼中,他低賤如同螻蟻,如果被他發現,自己一個凡人躺在了他的身邊,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段岐山簡直連想都不敢想。
但是,他不是自己過來的,而能夠做出這樣事情來的,只有玉兒。
段岐山看着沉睡的男人,男人面龐無辜純淨,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是在散修城客棧之中,店小二說的話。
他說到申屠衍鋒每隔一段時日,就要閉關修煉,並且,在自己修煉的魔功之時,會在居住的所在地之外,佈置下層層疊疊的陣法,絕對不允許外人進入。
而他上一次閉關修煉的時間,正好就是玉兒出現在他面前的時間,所以他猜測到,申屠衍鋒之所以會閉關,是因為他在這一段時間裏,會不受控制的變成呆傻的玉兒,完全沒有自保能力。
段岐山算了算時間,根據他查來的資料,這段時間的確是申屠衍鋒按例閉關的時間,或許是因為他身處山洞之中閉關,所以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情。
這樣一來,也就說得通,為什麼屠忌真人,會突然出現在申屠衍鋒的領域範圍之內,照着對方睚眥必報的性格,一定是打算趁着申屠衍鋒衰弱的時候,暗自潛伏進來將其一網打盡。
段岐山想到這兒,神情極為嚴肅凝重,他翻着玉兒的身體看了看,在察覺到他身上並沒有受傷,也沒有任何的傷口之後,才鬆了一口氣來。
然後,才敢肆無忌憚的看着玉兒的臉頰。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再見面了……
上一次在浮空島之上的見面並不算,他頂多只是看到了他的身影而已,就連與他目光對視,都會引來他的不悅。
如此近距離的看着玉兒,已經是五六年前,他們還是夫妻關係的事情了。
段岐山是真的沒有想到,他們居然還有再次見面的一天。
他情不自禁地用手指,在玉兒的臉頰上划過,他喜歡叫他玉兒,而不是霸氣十足的申屠衍鋒,那會讓他感覺到隔閡和生疏。
他撫摸着玉兒凌厲的劍眉,看着他的臉頰,那一雙即便雙眼緊閉,也可以看出狹長弧度的眼睛,高挺鼻樑,以及纖薄的嘴唇,帶着幾分涼薄。
段岐山懷念,卻又不感靠近。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看到玉兒這副男裝的模樣了。
之前在村子裏的時候,為了方便玉兒隱藏他的身份,便將他男扮女裝,在後來村子裏的人,都知道這件事情之後,他也不好再多做改變,以免生出事端來,故而時常要費些功夫,來給玉兒進行裝扮。
那個時候的玉兒,一直都留着淺淺的一層劉海,劍眉被他修整的如同柳葉眉一般柔和,眼角下一顆淚痣柔和了他眼睛的狹長和深邃,唇上再點上一點硃砂,櫻唇小巧,看起來就是一個美艷漂亮的女人。
但是,比起那樣的玉兒,他反而更喜歡他現在的這副模樣,因為這才是他真正的模樣。
他曾經在這張臉上,無數次的裝扮過。
卻始終覺得自己的化妝技巧極為粗糙,不僅掩蓋了對方身上的凌厲之色,甚至也將對方的美貌,拉低了好幾個層次。
申屠衍鋒,的確是萬中無一的美男子,光靠着一張臉,在修仙界就已經是無敵的了。
在段岐山這麼感慨的時候,申屠衍鋒卻突然睜開了眼睛。
他沒有完全的清醒起來,而是有些懶洋洋的,爬到了段岐山的身邊。
他靠在他結實的大腿上,仰着頭盯着段岐山,過了一晚上,段岐山的下巴上就長出了胡茬來,他摸了摸又不安分的拽了拽,見段岐山無奈的時候,便一臉歡喜的說道:「山山相公。」
段岐山聽到這個稱呼,下意識的一臉黑線。
這的確是他曾經教過玉兒的,教他在外人面前,要稱呼他為相公,
但是,回到了屋裏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就可以喊他的名字段岐山。
玉兒卻偏不,轉了轉眼珠子之後,就古靈精怪的將兩個稱呼,都連在了一起叫着「山山相公」。
聽着倒是極為曖昧的,以前在段家村的時候,一些大姑娘小媳婦們,聽到玉兒這麼叫自己的時候,都會忍俊不禁地笑起來,讓段岐山着實頭疼了一陣子。
後來,玉兒離開之後,在經過了幾年的分別歲月之後,段岐山猛然想起來這一段記憶,都覺得格外地溫馨起來。
段岐山緩下了神色,悶悶的應了一聲,而申屠衍鋒見段岐山不生氣,此刻更是來了興致,他就這麼緩緩的抬起頭去,在快要親到段岐山下巴的時候,猛地翻了個身。
他從床上爬起來,抱着段岐山的後頸,對着段岐山的嘴唇,狠狠的親了下去,或許是他用力過猛,居然直接將段岐山壓在了床鋪之上,然後居高臨下的挑眉看着他。
這樣的神情着實眼熟,段岐山心道不妙,連忙要將他推開。
但是,卻已經來不及了,原本二人身上,就是赤.身.裸.體的,之前段岐山因為突然見到玉兒的緣故,心神都落在了玉兒的身上,也沒有注意到自己身上居然沒有穿衣服。
而這正好方便了申屠衍鋒為所欲為,他昨天洗完澡也沒穿衣服,此刻也是赤.身.裸.體的,之前在段家村之中就是如此,只要他洗完澡,都不會穿衣服睡覺,因為不舒服。
而且,不方便他做晚上才能做得壞事。
他坐在了段岐山的腰間。
□□的皮膚相觸碰,再加上敏.感的部位蹭在了一起,申屠衍鋒舒服地□□了一聲,他之前就想這麼做了,只是自己每一次都會弄得很疼,需要段岐山醒着的時候弄起來才舒服,所以才強行忍着。
但是,現在段岐山都已經醒過來了,他自然不會客氣,而是低下頭湊了上去,吻上了正欲說話的段岐山的嘴唇。
他一邊含着段岐山的柔軟嘴唇親吻着,一邊摸着段岐山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身上,示意他來摸自己。
段岐山還在猶豫,但是申屠衍鋒從來就不喜歡別人對他說不,只見他瞪大眼睛咬着段岐山的嘴唇,泄憤的狠狠咬了好幾下,幾乎都要磨破了皮。
他微微退開,狹長上挑的眼睛,與段岐山的眼睛對視,一臉委屈的說道:「山山相公,你不……不要我了。」
段岐山摸着他披散開來的長髮,這個姿勢,顯得對方身姿妖嬈,五官精緻中帶着魅惑,段岐山深愛眼前的男人,怎麼會不要他,而是在擔心申屠衍鋒清醒過來之後,會怎麼處理這段關係。
他抬頭盯着申屠衍鋒的眼睛,看着他一臉認真的說道:「你……會不會後悔?」
&會!」
申屠衍鋒回答的乾脆利落,而段岐山心中一松,也不再壓抑自己的情感,輕而易舉的翻身將申屠衍鋒壓在了身下。
申屠衍鋒也不反抗,反而一臉享受的眯起了雙眼,任由段岐山引導着他,去親身品味自己最喜歡的銷魂滋味。
夜色深沉……鴛鴦賬內卻是火花四濺。
不知過去了多久之後,段岐山抱着洗了澡,渾身慵懶泛着潮紅的申屠衍鋒睡了過去。
他做好了送死的準備,一晚上都沒有閉上雙眼,而是寫好了字條,相當於遺書一樣的字條,講述清楚了關於兩個孩子的事情,這是他最在意的一件事。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整個人都鬆懈了下來,舒了一口氣後,便躺在了申屠衍鋒的身邊,看着他欲睡不睡的憊懶模樣。
申屠衍鋒不懂得他之前所說的話,不知道什麼是孩子,卻記得當時肚子裏揣了圓滾滾的東西,偶爾還會在他肚子裏面亂動。
他抱着段岐山的一隻手,捏在手裏把玩着,說話依舊有些磕磕巴巴,但是卻比之幾年前進步神速,道:「孩子,兩個?我的。」
他看着段岐山,又補充了一句:「山山相公和我的。」
段岐山應了一聲,擦了擦他鼻尖的汗水,道:「是你的孩子,你還記得生孩子的事情嗎?」
段岐山不說這個還好,一提起這個申屠衍鋒的整張臉,都如同吃了苦瓜一樣皺了起來,不舒服的動了動身體,將段岐山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腹部,一臉認真的道:「很痛!」
段岐山愛憐的親親他,過去的玉兒,就連表達痛的話語都不會說,他知道玉兒很痛,在他生孩子的時候,恨不得自己也衝進去幫忙,但是卻被村里人攔住了。
他很後悔,來修仙界的路上,恢復記憶的他總是回憶着當初的一切,他並不覺得申屠衍鋒哪裏不好,即便他是傻子,個性挑剔又任性,還帶着尋常男子沒有的挑三揀四。
但是,這些都小毛病,跟眼前的活生生的人,為他生育子嗣的男人相比,根本不算什麼。
段岐山俯身吻着他的嘴唇,技巧性的親吻着,安慰他說道:「以後就不生了,我處理乾淨了,你不會再懷孕的。」
玉兒癟着嘴,控訴道:「我以前問……你的時候,你也是……這麼說的。」
段岐山卡殼了,被噎住說不出話來,他怎麼知道,男人和男人居然也能生出來孩子來,而且,還是一懷胎就生出來了兩個孩子。
不過,他們之前的話題,不是段梓旭和段梓謙的嗎?
段岐山盯着申屠衍鋒的眼睛,突然問道:「你是不是,不喜歡孩子?」
申屠衍鋒立刻尷尬的用段岐山的手,遮住了自己的臉,悶悶的說道:「不喜歡,不喜歡……他們。」
段岐山一怔,沒想到他會這麼說,雖然已經猜到了,但是……
&什麼?為什麼不喜歡我們的孩子?旭兒和謙兒,都是好孩子,你們會相處的很好地。」
他卻是不明白申屠衍鋒的強大佔有欲,聽到他這麼溫柔的喚着這兩個名字,就覺得心裏有貓爪在撓一樣,渾身都不舒坦。
他立刻低吼道:「我不喜歡!你……不准提他們,你……是我的!」
&我申屠衍鋒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