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清等許赫走出門外,才抬手摸起脖子,其實許赫剛剛那樣的狀態,還是沒有傷到他,他甚至沒有太大痛感,許赫沒捨得用力,微微收緊後就鬆開了手,只是太壓迫和危險,讓他有些心悸,還有些沒有消散的眩暈,但是許赫這樣的原因,他卻不知道。
許赫這樣的人,外泄的感情太少,看重一個人,從不說出口,而他作為一個例外,能讓許赫露出笑意和氣息溫和,就已經倍感榮幸,但卻還是希望許赫能夠把自己說給他聽。
臨清坐在許赫剛坐過的位置,突然看見林夢柔輕手輕腳地走了過來。
林夢柔看看周圍,拉住臨清的手,臨清看着她,林夢柔笑笑,用極小的聲音說:「下周休息時的晚上,有天晚上下半夜是你值夜不是嗎?臨清,許赫可能會追上來,所以我這裏有些……迷藥…,不如你……」
臨清眯起眼睛,這段時間大家已經沒做過飯,都是生火取暖,然後各自啃些麵包,原來林夢柔和王博還想給大家下藥,下藥成功的話,還會留着大家的命麼,還好他們沒機會這麼做。
&家對我們都還不錯,下藥的話,在末世,他們太危險。」
林夢柔心裏厭惡起來,都打算帶物資跑走了,臨清還不肯絕後患,果然光長臉卻不長心眼,比起王博來,臨清還差得遠了,可惜沒辦法下手,王博也不同意用其他方式下藥,因為大家的警覺性很高,一旦識破,他們就跑不了,所以,她想讓臨清來,畢竟許赫那麼信他。
&我知道了。」林夢柔面上不顯,握緊臨清的手,將頭埋進臨清的懷裏:「臨清,我們會過得好的。」
臨清拍拍林夢柔的背,音色平靜:「我們先離開,在路上找一輛車,然後到w市的基地,如何?」
林夢柔點點頭,快要結束的一切,讓她有種不安的興奮感。
第二天臨清醒來的時候,許赫早就起了,他坐在臨清的旁邊,靜靜地看着他,臨清剛醒來,特別是許赫就在身邊,因為安心,就顯得很懶散和無害,迷迷糊糊睜開眼,看了眼許赫,然後又閉上了,打算再眯一會兒。
許赫看臨清醒了,抬手輕輕摸着臨清的脖頸,完全沒痕跡了,臨清讓他摸得發癢,剛睡醒,還想安靜地在眯一會兒,就微皺着眉一把抓住許赫的手,枕在許赫的手心上。
臨清的臉就貼着許赫的手心,許赫就着這個姿勢,就那麼讓臨清就那麼枕了半個小時。
這個姿勢並不是那麼讓人好受,許赫的手卻一動未動,臨清完全清醒時,許赫才收回手。
臨清沒在意許赫早上摸他脖子讓他很癢,只是納悶許赫怎麼起這麼早,昨晚上許赫睡了嗎,他記得為了讓自己睡熟,許赫是回來在他身邊躺了一會兒,但是後來出去了就沒回來。
&睡了麼?」
許赫點點頭,直起身去整理東西,大家各自收拾一會兒,吃點東西,就要動身出發。
但是離開的時候,隔壁隊伍卻說:「林燕不見了。」
大家都要離開了,有幾個人出去找林燕,卻都無功而返。
余茂摟着包站起來:「不用找了,找不到了。」
余茂邊說,目光邊快速掃過許赫隊伍中的人,面無笑意,顯出幾分仿佛是骨子裏的兇狠,一眨眼,卻又消失,嘴角勾起算是燦爛的笑容,仿佛那一瞬間是幻覺:「指不定是昨晚出去的時候,不小心穿越了呢。」
大家陸陸續續坐上車,余茂翻翻背包,拿出一樣東西,遞給了臨清,臨清接過來一看,竟然有些苦笑不得的感覺,是卡子啊……
余茂眨眨眼,笑眯眯地:「你看你頭上那個,多單調,別小看這個卡子,末世之前,賣的挺貴的,幾十塊錢呢,謝謝你昨天救我。」
臨清淡淡點點頭,面容清冷和疏離依舊,心裏卻不太想接那個卡子,就想要轉身離開:「不用謝。」
余茂笑意深了深,湊近臨清壓低聲音:「你們隊裏藏污納垢,你對象能忍?」
臨清愣了愣,腦子裏想了想,剛想問些什麼,余茂已經跑開了,順便把卡子塞進了臨清手裏。
臨清坐進車裏,仔細想了想,其實林燕失蹤,他沒想過還有自己隊裏人的事,但是要是和隊裏人有關,不用講一定是王博和林夢柔。
&什麼?」許赫問臨清。
臨清老實回答:「林燕失蹤的事。」
許赫拇指、食指摩挲幾下,避過這個問題,問道:「余茂剛才找你?」
臨清點點頭,在余茂面前還一幅清冷疏離,許赫一問,就彎了彎眼睛,掏出卡子遞給許赫:「他送了我一個卡子。」
許赫接過依言接過,仔細看了看,沒有什麼蹊蹺,就還給了臨清。
臨清嘟囔:「我就說娘吧,人家現在都送我卡子了,我不想要,硬塞給我。」
許赫眼裏划過笑意,拍了拍臨清地腦袋,臨清額前的碎發還是一團糟,所以一直卡着,臨清往自己頭上比了比,張琪扒拉出個鏡子扔給臨清,臨清把鏡子又扔回去。
一個大男人照鏡子往頭上比卡子,太不man了,他才不干。
臨清閒着也是閒着,就側過身去扒拉許赫額前的頭髮,比了比卡子。
許赫推開臨清,音色低沉:「別鬧。」
臨清看許赫沒發冷氣,得寸進尺,趴過去,左右比比,神色嚴肅道:「完全沒有違和感啊。」
許赫扭開臉,神色依舊冷峻,輕推臨清,語氣有些無奈,然後又說了一遍:「臨清,不要鬧。」
臨清眼疾手快,給許赫額前卡了一下,許赫立刻抬手想要拿下來,韓智和張琪轉過頭來看,神色是一致的忍笑,臨清熟了一直都有些單純簡單的孩子氣,偏偏許赫肯寵,現在可好,兩個人都一直在崩人設,哈哈……
臨清看着笑了笑,指着自己的頭髮:「許赫,我倆情侶髮型哈~」
許赫想要拿下卡子的手僵了僵,然後放下了,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冷峻的神色有些泛着寵溺的溫和。
然後又覺得韓智和張琪的表情太糟心,渾身氣息冷了起來,沒拿下卡子,然後閉上了眼睛。
張琪笑得不行,又不敢出聲,車都拐了幾下。
臨清自己先不開心了,嚴肅道:「你們不許笑。」
然後自己過去拿下許赫的卡子,給許赫整好髮型,小聲道:「等就咱倆個人的時候,咱們再玩。」
&哈——」張琪笑得狂拍韓智的肩膀。
韓智冷着臉,拍了張琪的腦袋一下:「沒被喪屍咬死,先出車禍,好好開車!」
張琪忍住笑,韓智自己沉默一會兒:「噗呲——。」
臨清抿唇,許赫睜開眼睛,波瀾不驚下完全就是懶得掙扎的淡然,拍拍臨清的腦袋,淡淡道:「張琪,你好好開車。」
張琪笑着說:「臨清,你說你咋就這麼可愛呢?」
臨清想想自己乾的那些掉價兒的事,他其實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只要在許赫面前,就會幼稚而且就像沒帶智商一樣……
好憋屈,笑自己還可以,自己還連累許赫被笑了。
許赫看着臨清,突然覺得自己所有的不安在這樣的臨清面前都是那麼蒼白無力,這樣的臨清,只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誰都奪不走。
這是他誰都奪不走的愛人,誰都無可替代的愛人。
許赫揉揉臨清頭髮,親了親他的嘴角:「隨你開心。」
許赫的摸頭殺是一劑治癒良藥,臨清立馬不低落了,無聊地坐在車裏,用握力計來控制自己手臂力量的精細程度,這是許赫找來的,他握廢了一個,許赫又給他找來的。
許赫照舊閒着就在練習異能,但是臨清發現有時候他會拿出那個治癒異能者的晶核仔細研究。
臨清倒是沒太在意,有時候許赫還會跟韓智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