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吃了一頓大餐,白旭堯體內的魂力足以支撐幾個小時的維持人形,便打發了崔鈺在家當奶爸,他和沈青一起去醫院看看情況。沈青其實挺不理解白旭堯為何突然那麼執着以人形出現,白旭堯意味深長的看着沈青,並不解釋,沈青也就沒有多問。
到醫院門前,不意外的看到一大群在醫院門外死死等候的粉絲還有想方設法想要潛進去的記者媒體,都被門衛和保安攔在外面。沈青之前和鄒辰還有小張、衛姐等人交換電話號的,現在正好可以派上用處,沈青一開始打電話給鄒辰的,沒有接通,轉而給衛姐打,衛姐似乎也看出來沈青和鄒辰是一類人,所以在聽到沈青想進去的時候十分爽快的答應了,沒過多久,助理小張艱難的穿過人群帶着沈青和白旭堯進去。
唐瀾是在這天早上出的車禍,保姆車裏坐了三個人,司機受了點輕傷,小張安全無事,只有唐瀾重傷,現在還在重症監護室里,重度昏迷,沈青他們只能透過透明的玻璃看到唐瀾,包得跟個木乃伊似的,身上還插了不少管子。衛姐神色凝重,得體的妝容也掩蓋不了她眉目間的憂色,將沈青兩人帶到休息室。小張正在看電視上的娛樂新聞,頭條無疑還是唐瀾的車禍,電視屏幕上正在播放媒體剛拍到的畫面,小張迎頭走在前面,看起來頗為狼狽,後面的沈青被白旭堯護着穿過重重障礙,而沈青的臉被拍了個清清楚楚。因為目前還沒有關於唐瀾具體病情的消息,這家媒體居然把重點放到了沈青和白旭堯身上,尤其是沈青,還把沈青在演唱會上和唐瀾的那個擁抱以及貼近耳語的畫面和這兩天火了一時的高顏值家庭照片一起擺了出來,探尋着這幾人之間的關係。
衛姐眼裏眼裏閃過凌厲之色,跟小張使了個眼色便轉身出去給相關媒體打電話,小張招呼着沈青和白旭堯,說道,「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人算計好的,鄒大師剛有事離開,我們陛下就出事了,我偷偷問過鄒大師,現在養小鬼也在跟着時代進步,更難被發現了……這車禍一耽擱,得推掉不少通告,不知道要便宜多少人,說不定其中就有那個養小鬼的人!」
&你就說說,有哪些人是能從這事兒獲得好處的?」沈青問道,同時看了眼無聊的走到窗邊的白旭堯。
小張小心往門外張望了下,確定沒有別人,衛姐也還在打電話,這才說道,「比如穆簫啊,以前拍戲的時候就一直就針對我們陛下,現在陛下轉戰歌壇,他也開始唱歌了,前段時間還跟我們搶資源;還有劉怡婧,高語歆之類的,她們……」
小張不愧是話嘮,圈子裏和唐瀾有雞毛蒜皮的小矛盾的通通記着呢,一說就停不下來,但目標越多,他那話的價值也就越小,沈青不得不打斷小張的回憶錄,下巴往門的方向一點,小張一開始還有點懵,直到熟悉的高跟鞋走路的聲音傳到耳朵里,連忙閉上嘴,心虛的站起來對衛姐獻殷勤,「解決了吧?快坐,你忙了大半天了,休息一下。」
衛姐面色不虞,對休息室的人點點頭,「我去補個妝,一會兒有一個簡單的記者發佈會,你們自便吧,要走的話,儘量不要讓記者跟到。」
從洗手間出來的衛姐看起來精神不少,尤其是唇上那一抹濃烈的紅,看起來格外冷艷,那氣場就是去撐場子的。小張也跟着衛姐去準備了,見天色不早,沈青也準備和白旭堯打道回府。再次走過重症監護室,白旭堯往裏面看了眼,「鄒辰倒是聰明,你現在不擔心了。」
&什麼時候看我擔心過?」沈青語氣輕快,拿出兜里不停振動的手機,是家裏打過來的,剛接通,豆包急切委屈的嗷嗷聲就傳了過來,讓沈青忍不住笑起來,「怎麼了,豆包?」白旭堯不動聲色的用餘光描摹沈青此時柔和下來的眉眼,在沈青察覺前移開視線,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
這邊崔鈺把沈青給豆包準備的零食一口一口的解決乾淨,就當着豆包的面,豆包抱着電話,淚眼汪汪的看着崔鈺,嘴裏更是沖沈青叫喚個不停。崔鈺動作優雅的拍點身上掉落的食物殘渣,低頭時還能看見那一抹蒼白的脖頸上刺眼的一片紅色和清晰的牙印,伸手拿過電話,崔鈺擰了一把豆包兩頰的軟肉,對着電話說道,「豆包餓了,讓你們快點回來。」
&給他準備了那麼多零食,都吃完了?」沈青是按豆包胃口的兩倍準備的,更不用說豆包中午吃了火鍋,肚子圓滾滾的,那麼多東西是塞在哪裏了?
&你們什麼時候回來?」
&路上了,你哄着他點。」
&
……
掛了電話後,崔鈺取下眼鏡擦拭,上面全是豆包沖他噴的口水,眼尾一揚,沒有眼鏡的遮擋,眼裏精光畢現,豆包澄澈的雙眼對上崔鈺,瞳孔頓時緊張的縮起來,喉間也發出警告的嗚嗚聲,小步小步的後退着,很快就抵住了沙發扶手。崔鈺重新戴上眼鏡,好像也戴上了面具一般,笑得溫和無害,豆包歪着頭奇怪的看着崔鈺,聳聳鼻尖,試探的向崔鈺靠近,見崔鈺向他張開了雙臂,豆包猶豫了一下,然後小炮.彈一樣撲進崔鈺懷裏,摟着崔鈺的脖子嗅了嗅,還在牙印那處舔了舔,像是做標記一般。
崔鈺揉着豆包的腦袋,「小崽子牙還挺利,就是笨了點。」
是夜,吃了飯就到了住宿的問題,這屋子也就兩間臥室,豆包來了後一般都是跟沈青睡,所以崔鈺來了,如果要睡覺,自然而然的是和白旭堯一間房。白旭堯第一個反對,理由十分充分,「鬼所謂的睡覺只是凝神修煉魂力,若是兩隻鬼一起的話,容易發生吞噬現象,也就是無意識的掠奪另一隻鬼的魂力,很危險。」
沈青懷疑的看向崔鈺進行求證,崔鈺扶了下自己的眼鏡,頂着白旭堯威脅的目光,壓下心裏的吐槽,斂目,微笑,點頭,然後對豆包張開懷抱。豆包本是坐在沈青懷裏的,見到崔鈺的動作,條件反射的要往崔鈺懷裏撲去,突然間又猶豫了下,依依不捨的蹭了蹭沈青的臉,然後頭也不回的撲向了崔鈺。崔鈺壓着豆包亂動的小腦袋,「我能照顧好豆包的,放心吧。」
沈青心塞的看着豆包這隻小白眼狼,心情十分不美麗,冷淡的看了眼陰謀得逞還在得瑟的誇獎豆包不認生的好習慣,「你就在客廳睡吧。」說罷就回了房,冷酷無情的當着白旭堯的面甩上了門。
崔鈺聳了聳肩,臉上的表情是一種看了好戲後的幸災樂禍,「我已經盡力了,好夢。」說着就抱着豆包沖白旭堯揮了揮小爪子,「跟你老祖宗說晚安,」豆包配合的嗷嗚了一聲,就和崔鈺一起回了房。
白旭堯站在客廳,狠狠的瞪了眼兩扇禁閉的房門,然後就躺在了沙發上,決定半夜再溜進去。
可惜,白旭堯撲了一個空,摸了下冰冷的床鋪,白旭堯撇撇嘴,施施然的鑽了進去,陷入柔軟的被子裏,饜足的嘆了一口氣,嚷着,「美人你不睡還讓我在外邊呆着,太無情了……」
在白旭堯進門時,沈青就知道了,雖然他進了空間,但總會留一分心神在外界,這也是白旭堯平時能感受到他的原因。但那次沈青被空間強制帶進去療傷已經沒有了意識,白旭堯自然也就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了。對於沈青有空間這事,一人一鬼已經心照不宣,只是一直沒有說破,所以沈青沒有被發現秘密的緊張,白旭堯對着空房間也沒有一點驚訝。
白旭堯一直在沈青的床上撒歡打滾,跟喚魂似的重複喊着沈青的名字,沈青被他煩得在空間裏也抵擋不了他的噪音,也靜不下心來修煉,無奈之下,只能從空間出來,卻忘了進空間時是靠坐在床上的,出來的落腳處自然也是床上。誰知就那麼巧,沈青剛出現在床上,白旭堯就滾了過來,順勢就把沈青給掃到了,躲閃不及的撲了下去,差點就出現了電視劇經常出現的畫面,然而沈青並不是身嬌體弱的女主角,在倒下去的那一瞬間就伸手撐住了自己的身體,沒有壓到白旭堯身上,嘴巴也沒有恰好的撞上去,來個一吻定情什麼的,真是太可惜了!
不過白旭堯在沈青腰上一撓,沈青一時不備,就無力的橫趴在白旭堯身上。沈青惱羞成怒的轉頭罵了白旭堯一句,「你大爺!」這時白旭堯才感覺到從沈青身上傳來的水氣,薄薄的衣服被打濕黏在他身上,而他脖子上還有尚未擦去的水珠,隨着沈青的動作,滑過那條側頭時自然凸起的美人筋,滴落在白旭堯的手臂上,「啪嗒」一聲輕響,在白旭堯耳畔卻已經放大了千百倍。
白旭堯心裏的火已經可以燎原了,腦子裏某根神經突然就斷了,像是着了魔一般不受控制的箍着沈青的肩,都沒怎麼用力就將沈青翻了個身,自己則是壓在了沈青上方。跨坐的姿勢撐着白旭堯沒有全部壓在沈青身上,而沈青的手臂雖然看着纖細,卻也是牢牢的在第一時間按着白旭堯,阻止他俯身的動作。白旭堯死死的盯着沈青那張臉,眼裏的血色若隱若現,手指撫上沈青的眼睛,白旭堯頭微側,像是在考慮什麼,「我……」白旭堯的嗓音意外的喑啞,他沒再繼續,只喉結一動,做了個吞咽的動作,而此時他的手指已經滑到了沈青還沾了水氣的下巴,輕輕一捏,滿指滑膩。
確定了白旭堯的神態不像是失去理智的模樣,沈青也不再忍耐,一巴掌拍向白旭堯的手腕,冷聲道,「你什麼你,滾下去!」
巴掌聲沒有響起,因為白旭堯動作迅速的握住了沈青的手,不顧沈青的冷色,埋進了沈青的頸窩,臉頰緊緊貼在沈青脖子上,那處屬於生命的脈動都能清晰感受到,白旭堯突然笑出聲來,聲音低沉而柔和,帶着一股子豁然開朗的喜悅,「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