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當眾調戲女修士的沈家族人更是在看到白衣人時,臉上露出極致的惶恐與敬畏,身體都開始顫抖,哪裏還有一丁點之前的囂張之意。
他雖然在外囂張,但在沈家的地位相當底下,甚至還不如主系族人身邊的奴僕。但就算是他,也一眼就認出了眼前這個氣度不凡的白衣青年正是沈家年輕一輩最為天才的人物。
沈家族人要顧不上身上電花還在劈啪作響,膝蓋控制不住地落在地面上,心中卻是暗自竊喜,在他看來自己調戲一個散修根本算不了什麼,要是能以此得到少主的認可那可就發達了,便道,「少主……」
少主二字才剛剛出口,一陣清風拂面而來,卻在碰觸到肌膚之時化作利刃,瞬間,他的人頭就滾落了下來。沈家族人那一雙眼睛仍然不可置信地大睜着,望着沈璉的身影,仿佛不相信竟然只是因為自己調戲了一個女子就被殺死。
如此狠辣血腥的一幕,卻一丁點都沒有影響這位容貌俊美的沈家少主,他的臉上始終帶着讓人如沐春風的笑意,尊高如他卻平易近人地向四周微微點致意道:「我沈家沒有這樣的族人。」
在他點頭之時,所有圍觀的群眾都震撼萬分。沒想到沈家少主這樣高高在上之人竟是如此平易近人,眾人頓時心生好感,趕緊後退,不敢承受這位少主的點頭之禮,但眼中無不是對沈家這位少主的崇拜。
更有許多少年男女遠遠地望着白衣修士,眼中露出混雜着一絲狂熱的仰慕之意,只是雙方雲泥之別,只敢望着仰慕罷了。
看着這一幕,姜雲心中總有一種怪異的感覺,這沈家少主,好像和原作里描寫的不太一樣啊。
不過這也不關他什麼事,又不是他的宿敵。
見英雄救美不成了,姜雲轉身便打算走人。
可是,在他轉身的剎那,那位目光從不斜視他人的少主沈璉,卻將神識掃向了他的方向,好看的眉毛更是微微皺起。
&人修為不顯,看起來也不像是世家大族子弟,但從我出場到那族人人頭落地,他的表情竟然沒有變過。」
沈璉眼底閃過一絲寒芒,但更多的卻是冷漠,「秘境開啟在即,其中機緣只能屬於我,屬於沈家。既然此人不對勁,管他是誰,殺之就好。」
他甚至連讓人調查都懶得去,就下了將姜雲抹殺的決定。
畢竟姜雲若是沒問題,一個築基散修殺了也就殺了。若是有問題,那更是死有餘辜。
&區一個散修,能夠死在我沈家修士的劍下,也是你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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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雲轉身後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他面色一冷,意識到自己是被人盯上了。不過要是他就待在這裏,看那些人還怎麼動手。
這麼想的姜雲,很快就發現自己太過天真了。就在坊市之中,忽然有兩個修士大打出手,周圍之人怕受到波及,怒罵有病之後紛紛離去,一瞬間此地便空了許多。
姜雲也想跑路,可那修士傳音過來,「這位道友,請留步。」
隨後,竟是一個光罩從空中落下,將三人罩在其中,不但隔絕了外人的視線,而且無論誰也無法從此地逃出。
姜雲臉色難看的轉過頭去,「你們想做什麼?」
反正沒人看得見了,那兩人也就停下了手,冷笑一聲:「不管我們要做什麼,得罪了沈家,你就只有死一個結局。」
姜雲頓時想起了沈白,「!」臥槽,他都這麼易容了還被發現,沈家果然是個大家族啊。
&九,少主吩咐過,不要把動靜鬧得太大,這光罩已經封印了其內之人的術法。我們直接用體術擊殺他便是。」一人道。
聽到這裏,姜雲的神情頓時微妙了起來,要知道他在煉體之後可是可以手撕妖獸的。
這神情落在那二人眼裏便是畏懼,沈十九看向姜雲,眼中帶着深深的蔑視,那是作為大家族族人對那些散修的蔑視,「說的是,這種散修不可能有煉體之法,我也好久沒親自對人動手了。就讓你在死前見識見識。」
&可不是怕了。」姜雲咳了咳,「我只是怕你們被我打殘,到時候可不要哭着跑回沈家啊。」
那兩人頓時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般哈哈大笑了起來,「就你?」
&張聲勢,受死吧!」沈十九眼中厲芒一閃,一拳便朝姜雲這邊轟擊而來,拳上帶着極強的威勢,他似乎已經看到了姜雲的胸膛被自己一拳轟碎的畫面。
面對着攻擊,姜雲動都沒動一下,仍由那人的拳頭落在自己身上,只覺得猶如被人輕輕拍了一下一般,完全沒有感覺,「就這種程度?」
沈十九沒料到看起來這麼柔弱不堪還臉色發白的姜雲肉體之力竟然這麼強橫,剛剛他可是用了八成的力道。
他們二人在沈家也算是天賦不錯的了,在煉體方面也是無人可比,可是這散修似乎比他們還要厲害上幾分……
後面的沈十八見狀卻是嗤笑一聲,「怎麼,十九你還真和這散修玩了起來?還不快點動手,還是說這樣一個散修你都對付不了?」
沈十九早已慫了,但被哥哥一激,為了尊嚴,還是咬了咬牙,「剛剛我只是練手罷了,現在才是動真格的!」
&好意思,在那之前,已經輪到我動手了。」姜雲一掌打了過去,看似輕飄飄軟綿無力,眼看着就要落在沈十九的臉上。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沈十九忽然產生極大的可能毀容的危機感,微微一個側身,手橫在了臉前,抵擋住了這一擊。
隨即,骨頭被打碎的響聲向起,在那一掌落下的一瞬間,沈十九手臂直接被轟碎,整個人都被打的撞到光罩之上,噴出一口血後倒在地上,再看向姜雲的眼神滿是驚恐,「這不可能,普通的散修肉體怎麼可能有這麼強勁的力道?」
一旁的沈十八整個人也傻了,再也沒有剛剛猶如玩樂一般的神情,看着地上弟弟的慘狀,心中一震。
他們,到底招惹了怎麼樣的對手……
一刻鐘後,兄弟二人只穿着中衣,原本俊朗的臉已經鼻青臉腫,牙齒都被打掉了幾顆,看向姜雲的眼神充滿着驚恐,猶如看什麼惡鬼一般。
剛剛這姜雲不但狂毆打他們,而且還奪走了他們的儲物袋,這也就算了!甚至他們的外跑都因為是法袍而被搶走!
最憋屈的是,如果用法術他們不是打不過,可是卻因為這護罩的封印而無法使出……這護罩還是他們自己打開的!
就算想要向沈家求救,也因為這護罩而無法做到。而這護罩還需要死人才能打開,頓時兄弟兩人的心都是涼的,只恨自己為什麼要跑出來招惹這個惡鬼一般的人。
&來。」姜雲着看向兩人,笑的極為親切,「不是要殺了我嗎?一直坐在地上可沒有辦法殺人吧?」
&了不了,這只是誤會,誤會。」兩人連連搖頭,如同要被惡霸凌辱的少女一般瑟瑟發抖,心裏無比的希望快點有人發現不對過來相救。
可外麵坊市的人早就認出這是沈家的護罩,怕惹事早就離的遠遠的了,怎麼還會過來自找麻煩。
眼看着那惡鬼還要再對他們動手,兄弟兩人嚇得都要哭了出來。
卻在此時,地面忽然震動起來,禁地上空的光柱頃刻間爆發開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周圍數千里範圍內的修士都覆蓋在其中,姜雲和那兄弟二人自然也包含在了裏面。
當光芒再消失之時,此地所有元嬰以下練氣以上的修士都已經消失了蹤影,赫然是已經被拉入了禁地之中,而那金色護罩中也空空如也。
禁地內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其中散發着森森死氣,光是看一眼便讓人心驚。
而這深淵之中卻是有着一顆巨樹,這巨樹不知存在了多少歲月,生長的極為巨大,僅僅是一片葉子便能容納數人站在其上,其中還散發出濃郁的幾乎要化作霧狀的靈氣。
姜雲便是在樹頂的一片樹葉之中清醒了過來,在看到自己身處其中的這顆巨樹後,頓時怔愣了一下。
雖然他早就知道這禁地是什麼樣了,但是真的看到這樣的畫面時還是有幾分震撼,也不知道是誰說這個是仙人洞府的……這特麼怎麼住人啊喂!
這禁地里越往下靈氣便更加濃郁,還有寄生在樹木之上的靈草。而且在此地還存在着一種樹木精氣化作的妖獸,不管是抓來做靈獸還是用來煉丹,甚至用來生吃都很是不錯,當然會拿來生吃的就只有一個人而已>
而這裏最吸引人的還是深淵之中偶爾會飛出來的寶物,都是些靈器法寶丹藥功法,偶爾還有着玉簡,只有持有玉簡之人才能下到更深之處。
但那深淵深處還從未有人能下去過……當然看了原文的姜雲很明白下面大概有什麼東西。
姜雲想起剛剛那兩兄弟,心裏微微有些遺憾還沒從他們身上再榨點靈石出來,隨即跳下這片葉子,御劍在樹葉之中穿行,中途遇見了不少其他修士,但此時沒有利益衝突,大家都只是淡淡點了點頭便各自離開。
就在掠過某一處時,姜雲忽然感受到了靈氣的波動,心神一動,朝一道粗大的枝幹飛去,果不其然在一片隱蔽的地方發現了一片生長在枝幹上的靈草。
在看到這靈草的一瞬間,姜雲身體頓時發出咔咔之聲,心裏竟是湧出一種想要去將靈草全部吞吃入腹的衝動。
……當然這不是因為姜雲有什麼愛吃草的特殊癖好,只是因為這靈草似乎對他的煉體之術很有用處。
&然如此,那便是我的了。」姜雲御劍過去便要採摘,忽然感覺不妙,微微閃身,一道寒芒擦過他的手臂深深刺入不遠處的樹幹之中。
冷哼聲從後面傳來,只見滿身被牡丹花環繞的沈白從半空中落下,周身流光與牡丹交相輝映,看上去華貴無比。
沈白看着那靈草,傲然對姜雲丟出一個儲物袋,道:「這天靈草不是你這種人能得到的東西,現在帶着這個儲物袋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