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晚也有些擔憂,這麼暈乎乎的坐上計程車,萬一出事也不知該怎麼辦,「恩……那好吧,真的麻煩你了。」
身上披着的衣服她也沒有矯情的推脫,只是儘可能不想讓他碰到自己。
剛剛夜風吹拂過的時候,她覺得人又清醒了不少。結果一抬步子,又是跌跌撞撞像劃八字的,眼前看到的都變成了重影,她差點一頭栽倒。
「你自己一個人還是不行。」易成立刻伸過手,將她胳膊肘抬住,「要不……我先背着你吧。你看這裏走到街道攔車,還有一段距離。」
陸晚晚擺手,本能不願意和異性有太過親密的舉動,哪怕只是醉酒幫忙。
「好吧,那你扶着我點,我們先走到街邊,怎麼樣?能走嗎?」
陸晚晚沒什麼力氣說話,昏昏沉沉的點頭。
她不算胖,可一米六七的身高擺在那兒,不會太輕。易成本來也屬於較瘦弱型的男生,單臂架着她有點吃不消。
兩個人尤其從背面看,一走動就是左右搖搖晃晃,像是兩個醉鬼出來撒酒瘋。
顧安南從皇城下樓的時候,就撥通了陸晚晚的電話,沒接!
在他快步走出皇城大門之後,看到那兩個搖晃往街邊去的人影,臉色已經陰到極點。
「晚晚,再堅持一下。」
陸晚晚一個不小心,右腳一軟,條件反射就想抓住什麼。他的手臂橫架着她,所以一伸手就伸向了易成腰間的衣服,差點帶着他一起栽向前方。
「對不起對不起,我就是有點兒沒勁。」陸晚晚懊惱,「要不慢……啊——」
話還沒說完,她手腕一陣骨頭要被捏碎的疼痛。
易成被狠狠推到一旁,一退好幾步。她頓時就失去了支柱,整個人失力,像斷線的風箏要倒下去。
天旋地轉的幾步後,腰身驀地一緊,被一隻堅實有力的臂膀摟住。
她一看到顧安南的眼神,心裏頓時涼了半截,一下子清醒了好幾分,渾身上下都是徹骨的涼意。
「你是誰啊?」易成突然被人單手推倒,心裏窩着火,尤其又看到陸晚晚直接到了那人的懷裏,「我警告你放開她,不然我要報警了。」
顧安南根本看都沒有看他一眼,雙瞳像是淬了冰渣,能將人凌遲。
陸晚晚心底升起的恐慌讓她下意識將顧安南的雙手袖口抓緊了,她知道這個看起來任何人都懶得搭理的傢伙真要出手,會有多狠。
別說報警根本不會對顧家的人有用,就是單打獨鬥易成也只是顧安南一腳可以解決的問題。
她剛想解釋什麼,讓易成先走。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實在忍耐不住了,抓着顧安南就吐了起來。
易成站定住了,也終於冷靜。這個人一看就是非富即貴的身份,那一身衣服價格不菲,陸晚晚居然……
「你,你別走,我去喊人。」易成逃似的,看着那個男人震怒不已的臉,慌忙往皇城跑回去。
陸晚晚一吐就吐了個爽,像是打開的水龍頭,將今天的晚飯全給吐了出來。
直到她迷濛着雙眼看到地上那雙淹沒在她嘔吐物中的皮鞋,霍然驚悚,她猛地抬頭,「對,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