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日匆匆而過,眨眼,就到了夏沫出嫁的日子。看着那陣腳細密的嫁衣,夏沫想的到前任是以怎樣的心態一針一線繡出來的,可惜,她等不到穿上嫁衣嫁給大牛哥的那刻,就已經魂飛於天。
昨夜,那個滿含淚水說不願再見夏沫的大牛哥,拿着一個小木盒來找夏沫。大牛一件一件的把小木盒裏面的東西往外掏,一邊訴說着往事,「這是去年秋天你繡的手帕,說我跟着爹爹上山打獵受傷的時候可以用來包紮,我一直沒捨得用,這是千年冬天你給我做的鞋墊…還有鞋面,還有…」大牛越說越泣不成聲,「我一直等着,等着我們將來成親,就把這些一一穿戴在身上,告訴別人我媳婦有多能幹,可是,可是我沒想到我等不到那天…都還給你罷。」
大牛越哭越悲痛,最後直接蹲在地上嗚嗚大哭起來。
夏沫嚇出了一身冷汗,好傢夥,這倆人以前來往親密也就罷了,居然私相授受,這古代對女子的名聲不是看重的很嚴麼…
她把小木盒拿過來,這才放下心去安慰大牛,不過明日就要出嫁,她不敢挨的太近,只站在一旁輕聲道,「大牛哥,這事是我對不住你,你就忘了我罷,過不了多久你也會成親,有個很愛你的媳婦,你們會一起白頭到老的,而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一個過客,不必太在意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原主的感情給感染了,說到最後,夏沫眼角居然也濕潤起來,看着在地上捂着腦袋仍舊哭泣的男孩,她輕輕的說了聲對不起,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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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時剛過,夏沫就被春娘給叫了起來,沐浴更衣,絞面,上妝…一系列弄下來,天已經大亮了。
拜別春娘,在喜娘的催促下,夏沫上了花轎…
敲敲打打,走走停停,等到傍晚時分,花轎才停了下來,夏沫摸着快要散架的骨頭,總算是到了…
雖然沒見過這個年代的婚禮,可不管在哪個時空,婚禮不應該都熱熱鬧鬧的嗎?即使蓋着蓋頭看不到外面的情形,夏沫也察覺到這裏的情況並不像是在辦婚宴,瞧這鴉雀無聲的樣子,怕是辦喪禮都沒有這麼安靜。
按捺住疑惑,在喜娘的攙扶下,夏沫進了喜房。
一個人在喜房待了可能有半個時辰的樣子,總算是有人進來了。
「新郎揭蓋頭咯…」在喜娘尖銳的聲音下,被蓋了一整天頭的夏沫總算是得以解脫了,因燈光太亮,她閉上眼適應了下才睜開,可這一睜開眼,就只看到新郎的一個背影,以及喜娘在後面匆匆追逐的影子,還有喜娘的話,「哎喲,新郎官,還沒喝交杯酒呢,怎麼就走了?」
見人沒有回來的意思,喜娘抱歉的對着夏沫說,「外面人太多,新郎招呼不過來,你別介意。」說着,把夏沫帶到房中的一張桌子旁,「一整日沒進食了,快吃吧,不過可得少吃一點」喜娘捂住嘴怪異的笑,「吃多了可是要影響大事的。」
夏沫無語,還真當她是個嬌羞的小姑娘,什麼都不懂,什麼都要害羞麼。不過,她摸摸肚子,確實是餓的慌了,待喜娘說了一聲『我去招呼一下』人走後,她立馬不顧形象的大快朵頤起來。
唔…這顧家的飯菜味道還真不錯,至少比春娘強多了。每日吃着春娘做的清水煮白菜,清水燉豆腐,清水煮土豆,一點油都沒有,她都快吃吐了都。可春娘那人,實在不是個好學生,剛給她說完,過不了一會兒立馬準是我行我素,到後來,夏沫也懶得說她了,只專心教導長勝。
等吃飽後,夏沫無事可做,便想着那個便宜丈夫是什麼樣子,什麼性子。
當然,若能隨她的願,自然希望是個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人見人愛的公子哥,性子又是千依百順,自己說什麼就是什麼,又有滿肚子的學問,不久就能升官發財,讓自己坐在家裏就能當個富太太…
咳咳,夏沫搖了搖頭,把這不現實的幻想從腦海中剔除,笑話,若真有這麼好,哪能輪得到自己。雖說這個時代鰥夫很難再娶到媳婦,可這麼好條件的人,別說是鰥夫,就算全家人都死絕了,背上一個煞星的名聲,也怕是有人前仆後繼的要嫁過來吧。
夏沫又想這家裏人如何,這男人的兩個孩子如何…想來想去,把自己給想睡着了。
不知是否因為在花轎里顛簸太久的緣故,等她睜眼時,天已經大亮了,抬頭一看,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嫗站在床前,正目不轉睛的望着她。
這大清早的,夏沫差一點就尖叫起來,不過好在那老嫗見她醒來立馬就開口說,「**奶醒了,那就快起床吧,太太在等着你敬茶呢。」
快人快語的,夏沫這才看清眼前站着的這位是---人。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老嫗並不動,「老奴可以幫您…」
前世就算在北方上學也從未去過澡堂的夏沫才不肯讓不相干的人看自己的身子,她豎起眉毛,「我自己會穿,很快的,你先出去吧。」
老嫗這才轉身出去。
為了防止這人突然衝進來,夏沫光着腳把門拴上後才鬆了一口氣,等她穿戴好後打開房門時,迎接她的就是那老嫗的唾沫星子。
「**奶,若是你動作快不起來,以後老奴就伺候你更衣,快走吧,太太都等急了。」
夏沫都來不及看這個家是什麼樣子,就被老嫗拖起來,走的飛快。
「太太,**奶到了。」到了老嫗口中太太的屋子外,老嫗深吸一口氣,大聲道。
這人簡直絕了,夏沫不斷喘氣,走得這麼快,居然臉部紅心不跳,還能正常說話…
得到屋裏人同意時,老嫗就帶着夏沫走進去。
夏沫抬眼望去,坐在主位的是一個年約五十的婦人,打扮的十分規整,穿着也偏年輕,可她臉上的皺紋卻是出賣了她的年齡,這便是她的婆婆柳氏了。
進屋後,老嫗並沒有歇着,從一旁拿出一張蒲墊放在夏沫腳下,又端來一杯茶遞給夏沫,看夏沫似乎不懂的樣子,又按住夏沫的肩膀讓她跪了下去,口中說着只有她們倆人才聽得見的話,「果然是村裏的野丫頭,一點規矩也不懂。」
夏沫當沒聽見,把茶遞給柳氏,「婆婆請喝茶。」
柳氏嘴角明顯的抽了一抽,許是不悅,不過很快她就恢復之前的樣子,接過茶喝了一口,笑了笑,「好孩子,二郎和兩個孩子以後就交給你了,若是有什麼為難處,或是受了委屈,可一定要給母親說。」
夏沫點頭,「謝婆婆。」
柳氏這次倒沒有抽嘴角,可還是輕聲提點道,「你得叫我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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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楠竹很容易猜,不對,應該猜都不用猜就知道是哪個,這是明天的,周五到下周一要出差,而我又沒有多的存稿,也不知道那邊有沒有電腦,今晚和明晚我加班加點,儘量不斷更。成績這麼差,斷更就沒臉見大眾了,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