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伯謙朝「水晶」方向投去一瞥,道:「不敢當陛下親至,今天貴客可不少。更新最快」
法恩微微一笑,「以俱摩羅天之名,我保證一切都會是絕對公平公正的。」
張伯謙一哂,「這世上哪來絕對公平。力量制定規則,力量裁決公正。」
法恩失笑道:「牙尖嘴利的小傢伙,要學會對年長者持有起碼的尊重。不過,我很喜歡這兩句話。所以我答應你,只要在規則之內,你會得到絕對公平。」
張伯謙微微躬身,然後道:>
法恩目送張伯謙離去,伸手在旁邊的空氣里一抹,哈布斯露出身影,在大君的氣息掩蓋下,即使強如張伯謙也渾然不覺一直有個旁聽者。
&親愛的孩子,你都看到了。那個大秦親王雖說等級低了點,但他手裏拿的很大可能是一把名槍。」
&於大秦帝室的名槍?沒聽說『曼殊沙華』有主人,也不像是那把……難道是『人皇』?」哈布斯也不由皺了皺眉。
&位親王就是和你們交易的人族嗎?」法恩意味深長地道:「聽說大秦貴族與黑暗世界交易的時候好像更喜歡用中間人,他怎麼自己跑過來了,而且就算他是來參加狩獵的,為什麼帶名槍?」
哈布斯微蹙的眉頭忽然散開,攤了攤手,輕鬆地道:「管他是不是,那是議會的大人們需要考慮的事情。」
法恩無奈地笑了一聲,「我還真想禁止你進幻獸森林。」
哈布斯眨眨眼睛道:「我現在的鮮血之力只有侯爵位階,並沒有超限呢!況且巴羅夫和艾瓦都進不去了,我留在外面才危險吧。」
法恩搖搖頭,「算了,無論哪個種族的幼崽都是要離窩的。去做你想做的事吧!小心張伯謙,我承諾他絕對的公平,估計他盯上了你們氏族的那兩個傢伙,可我總覺得,他還會弄出什麼讓人驚訝的事情。」
這是與中立領土息息相連的黑暗大君感覺到的預兆。哈布斯慎重地點頭應了。
當哈布斯也離去後,法恩獨自在空無一人的緩衝區站着,目光從顏色變幻的天穹緩緩移向蒼翠無邊的密林,長久地注視着自己的領地。
身為中立領地的主人,他所擁有的力量也不過僅能維護規則而已,不可以也不該參與到五族紛爭的漩渦中去。
普瑞特蒂克趴在欄杆上看着「水晶」寬闊的大堂,鬧劇結束後,他就把座位換到了二樓。
這個包廂是半敞開式的,對着大堂的那面沒有做實體封閉,只掛着厚厚帷幕,必要時可以拉攏以阻隔視線。包廂里只有他一個人,侍從們在隔壁另外開了一個房間。
包廂門被輕輕敲響。
普瑞特蒂克道:「進來。」
他沒有回頭,搖晃着手裏還剩個底的酒杯。「酒在桌上,自己倒。」
哈布斯在桌邊坐下,看到那酒裝在一個外形古樸的瓷瓶里,這包裝是典型的人族風格,倒在玻璃杯里有點不倫不類的感覺。不過他沒說什麼,拿過一個空杯,倒了大半杯,開始慢慢品嘗。
沉默持續了很長時間。
普瑞特蒂克終於回過頭,注視着自己認識了近百年的朋友,「你不問我為什麼嗎?」
哈布斯一雙眼睛純粹如最無瑕的藍寶石,問道:「為什麼?」
&會的十倍懸賞提到了十二倍,裏面包括一批戰兵級的血脈種子和曾經屬於一名魔裔大巫師的頭骨。」
這新增加的獎品一聽就來自人族。魔裔是最喜歡做各種研究的種族,血脈和古老力量是他們最感興趣的方面之一。
哈布斯沒有說話,普瑞特蒂克露出一個玩世不恭的笑容,道:「當然這是表面理由。」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哈布斯問:「那麼真正的原因是什麼?」
&裔不能讓一個未來有望親王的血族得到一個會天機術的後裔。」
哈布斯緩緩道:「事實上,普普,你應該知道,如果我在小世界裏都沒能成功,之後也就基本沒可能了。」
&你不會放棄,如果你能捕獲他,不管有沒有用,還是會把他放進古老血池試一試。而這次事情結束後,你毫無疑問會成為第五氏族古老血池的主人。」
哈布斯沒有否認。
普瑞特蒂克突然煩躁起來,把酒杯重重扔到桌上,抬手抓了抓頭髮,道:「這也就是說,哈布斯你不會殺他。可是林熙棠必須死!」
哈布斯臉上沒有絲毫吃驚之色,藍寶石般的眼睛寧靜得近乎死寂,點點頭,問:「那是格雷大師看到的未來嗎?」
&正天機士的命運之線和預言師一樣,充滿亂流、偽像、陷阱。不,我們從來不會去看那必然虛偽的東西。卡瑪拉議會在這次佈局背後準備了一場局部戰爭級別的軍事行動,這你也知道。」
哈布斯點了點頭。他的議員級別沒到與聞機密,但是不妨礙他得知一些深層次的情報。
&你肯定不知道,這場戰爭的觀察者是格雷叔叔。」
哈布斯挑了挑眉,中型以上的陣營戰爭即有預言師參加,也就是所謂觀察者,他們不一定會出手,主要還是和大秦的天機士對峙,防止莫名其妙失去大勢。卡瑪拉議會這次行動居然請格雷大師壓陣,顯然所圖非小。
原來格雷大師已經走到了生命盡頭,在最後彌留的這段時間裏,他對命運軌跡的觀察反而更加敏銳清晰,有一次居然被他看到了大秦核心,那裏的天機風雲翻湧,竟有自殘自噬之兆。
卡瑪拉議會悄悄動用密諜,捉摸到了一些蛛絲馬跡,大秦的天機士宗派很可能正在內亂,並且這種內亂已經大到了擾動命運軌跡的地步。
於是格雷大師提出發動一場由他作為觀察者的戰爭,他將用最後的生命力給這場天機之亂加上一個致命的砝碼,從而重創大秦。
哈布斯看了看普瑞特蒂克,預言和天機之爭是一個神秘的領域,雖然現在那場計劃中的戰爭還沒打響第一槍,但雙方對於天時大勢的爭奪可能已經塵埃落定。
他於是問:「結果已經出來了?」
普瑞特蒂克臉上悲傷之色一閃而過,快得讓人難以覺察。「是的,結束了。我們贏了可也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