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初盈一怔,意外之餘隨即點頭笑道:「我怎會多想?這是應該的!溫泉山莊也好,其他什麼山莊也罷,若論防守嚴密,都不可能比得上燕王府。【最新章節閱讀】這種事情,有一次就夠了,誰都不希望看到再來一次!」
燕王頓時欣慰,憐惜的在她嬌潤若花瓣的嘴唇上吻了吻,低嘆道:「爺就知道盈盈聰慧,不必爺細說也能明白爺的用意!這一次,算是僥倖,泗州那邊攔人攔得及時,大夏那邊也要體面,誰也不願意將此事鬧開,算是壓下來了!不然若傳了出去叫人知曉,爺可真是顏面盡失了!」
把親娘給弄丟了,能不丟臉嗎?
饒是最後找補回來了,燕王心裏這一口氣依然堵得發慌,恨聞先達恨得牙根痒痒,那混賬東西,不狠狠的教訓他一番,他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徐初盈輕輕湊過去吻了吻他臉頰以示安慰,問道:「王爺打算把太妃安置在哪兒呢?」
憑她當初做出的事,福安殿是絕不可能再住的了。
燕王在路上已經想好,不假思索便道:「本王打算將後院東南角的院子改成佛堂,就讓母妃住那兒吧!」
儘管讓自己用十分淡然的語氣說出這話來,可這話出口的時候,燕王的心裏還是有些黯然低落。
徐初盈察覺到他的情緒不太好,可這種事情,是他們母子倆之間的恩怨,她作為外人,甚至作為「罪魁禍首」,沒有她多言的餘地。
說的多了,倒顯得她擺出勝利者的姿態故作大度似的。
其實誰又會知道,她的心裏可一點兒也不想大度!那個老婦想要她的性命,想害死她的可可,她對她早就連一絲絲的感情都沒有了。
徐初盈便假裝什麼都沒聽出來,只笑着點了點頭:「嗯,王爺的安排不會錯的,那便如此吧!我會親自挑選過去伺候的人,自會妥帖周到。」
她不會去剋扣虐待元太妃的生活起居,但是,她想要作威作福,那也是絕無可能的了!
如果沒有特殊變故,這一輩子,她也休想再從那所偏遠的小院子裏走出來。
燕王眸中多了幾許溫暖和眷戀,微笑道:「盈盈的安排,自然妥帖周到!」
兩人相視一笑,燕王將她攬入懷中,這個世上,總會有那麼一個人永遠也不會背叛他的吧?比如,他懷裏的這一個。
「對了!」徐初盈忽然一笑,抬起頭來,好笑的看着他道:「王爺你可知道,聞欽差的那些馬,究竟是怎麼回事嗎?」
「不知!」燕王聞言頓來了三分精神,道:「這事爺一直百思不得其解,難不成——盈盈知道?」
徐初盈「撲哧」一笑,不知想到了什麼,清澈澈的眸中划過一抹笑意,笑道:「這件事兒啊,說起來也是巧了!王爺離開王府之後,我便將此事同小王叔和小王嬸說了,這才知曉,那些馬都是小王嬸動的手腳!她討厭聞欽差,便想給他點教訓,趁人不備在每一匹馬身上c入了一根細如牛毛的小銀針,那銀針會隨着血y在周身遊走,最後會進入心臟,這馬自然也就會死。說白了,她就是不想讓聞欽差痛快!只不過,那銀針十分細小,遊走得也慢,至少要兩個月才會發作,那時候他早就回去了,便是馬匹突然暴斃,也是他自己照顧不周,怨不得誰!可沒想到,聞大人想必趕路趕得太急,那些馬不停疾馳,所以才會提前發作!」
燕王恍然大悟,笑道:「怪不得!查來查去竟半點兒端倪都查不出來!原來如此!」
徐初盈便笑道:「可不是!我問過小王嬸,她當時就說了,便是神仙來了,也是查不出端倪的!」
燕王點點頭,嘆道:「這一次,還真是多虧她了!」
徐初盈抿唇一笑,道:「我也是這麼說的,特意做了許多好吃的答謝她呢!」
燕王不禁莞爾,這小王嬸,倒也有點意思!
兩人正說笑着,忽報梅五郎求見。
燕王便起身,道:「五郎來了,正好這件事爺要同他商量商量,晚膳不一定回來用,到了晚膳時辰,盈盈和可可先用!」
徐初盈便笑道:「既如此,王爺便留梅先生在書房一起用吧!我叫人多做幾道菜送過去!」
燕王想了想,便點頭同意了,又笑道:「爺會早些回來,盈盈別急着睡!」
徐初盈面上一熱,輕啐一聲推開了他。
燕王大笑,這才出去了。
外書房院的花廳中,梅五郎的輪椅停放在靠窗的位置,望着外頭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聽到燕王的腳步聲,忙滑動輪椅往前意意思思迎了迎,拱手點頭笑道:「王爺!」
「不必多禮!」燕王落座,命人上茶後屏退閒雜人等,便道:「泗州之事,你怎麼看?」
接到廖知府密報、離開燕城之前,燕王便已經將事情告訴了梅五郎。
梅五郎問道:「王爺放他離開了?」
燕王點點頭,道:「等他離開了燕地,本王再派人教訓他!」
梅五郎輕輕點頭,似乎有些神思不寧,半響嘆息道:「不知道為什麼,微臣心裏仿佛總覺得有些不安,總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對勁。自這位欽差大人來了之後,微臣心裏便有這種感覺。可是……」
梅五郎失笑,輕輕搖了搖頭。
可是究竟哪裏不對勁,他一時半會兒也琢磨不出來。
燕王之前其實也隱隱的有這種感覺,這會兒聽梅五郎提及,也不由得變得凝重了幾分神色。
一時花廳中寂寞無聲,兩個人各自在心裏琢磨着。
半響,梅五郎緩緩的道:「王爺相信宣和帝派了這位欽差大人過來,只是為了向小王叔道一聲『恭喜』嗎?」
「當然不相信!」燕王想也沒想便一口否認,冷聲嗤笑道:「皇上沒有這麼好心,他自然是想派個人到燕地看看,或許試探些什麼。」
「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沒錯,可是,」梅五郎點點頭,眉心一挑,又道:「衡王之事宣和帝相信也看明白了,他想要從王爺這兒試探到些什麼,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