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拉|登對世貿大廈的恐怖襲擊,徹底地改變了美國人,這不僅僅只是政治上的,更是經濟上的和思想上的。在這一刻,全世界都明白了,美國人的戰略要改變了。
美國的戰略改變,對於杜邦來說,並不是一個好消息。畢竟,杜邦在陰差陽錯之下,和索羅斯站在了一邊的,如果美國將自己的注意力,從俄羅斯的身上,轉移到中東,那讓杜邦和索羅斯的顏色革命還怎麼搞?不搞顏色革命,杜邦和索羅斯這一派,損失地就不光是經濟利益,更有政治利益。
杜邦很清楚,這是話語權之爭,更是路線之爭,但歸根結底,是利益的問題。如果美國的財政足夠強大,完全可以同時進行阿拉伯之春和顏色革命,但現實卻是,如果沒有盟友的幫助,那麼,美國的財政支撐不了同時進行這兩大戰略。
「波比,歐洲人真是麻煩,本拉|登算是給了他們機會。」
索羅斯說的歐洲人,最主要的代表就是羅斯切爾德,世貿大廈的轟然倒塌,徹底地引爆了華爾街的科技泡沫,所有人在這個時候忽然發現,美國也不是安全的,這個事實讓國際投機資本開始恐慌,恐慌之下就是逃離美國。
「喬治,戳破科技股這個大泡沫,對於我們來說,其實是一件好事,只有退潮的時候,才能看出誰是裸體。」
索羅斯看了杜邦一眼,有些欣賞,在這場科技泡沫大破裂的戰爭中,杜邦不僅沒有損失,反而大大獲利,這讓索羅斯對於杜邦的判斷力,非常地讚賞。
一個成功的投機者,不管是在漲潮還是退潮的時候,都不會裸泳。
「波比,你就這麼看好蘋果和英特爾?」
杜邦在這場科技股大潰敗的遊戲中,唯一的動作,就是成為了蘋果和英特爾的控股者,這個動作,可是讓索羅斯很意外。要知道,現在的蘋果,早已不是80年代的蘋果了,而英特爾,作為一個處理器壟斷者,它的價值似乎已經到頂了。
「喬治,二十一世紀的世界,必將是互聯網的世界,我看好蘋果,是因為喬布斯,而看好英特爾,是因為它的技術壟斷。
」
杜邦的回答讓索羅斯笑了起來,沒有說什麼,但索羅斯知道,杜邦的這種標準答案,掩蓋了某些真相。或許,杜邦說他看好互聯網的未來,才是根本,畢竟,杜邦可是雅虎的締造者,他有什麼理由不看好互聯網的未來呢?
「波比,我們的顏色革命,不能停止,只能加快。」
索羅斯的決定讓杜邦有些意外,這可是違背了美國的民意,更何況,華爾街的這幫吸血鬼,早已經對中東饑渴難耐了。
「喬治,光靠我們的話,這只能是妄想。」
杜邦說的一點都沒錯,雖然索羅斯和杜邦的實力很強大,但僅靠他們兩個人的話,就想推行顏色革命,那根本就是痴人說夢。
「進入中東,獲利最大的只能是洛克菲勒,但進入黑海,我相信摩根和梅隆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華爾街果然沒有敵人,當然也沒有朋友,只有赤|裸裸的利益。杜邦算是見識了,什麼叫做翻臉比翻書還快!
「喬治,你要和羅斯切爾德聯手了?」
杜邦的不滿讓索羅斯笑了起來,這才意識到杜邦還是個年輕人。
「波比,我給你說個故事,當初我和我的妻子結婚的時候,牧師問我,你願不願意與你的妻子分享你的財產,當時我的感覺就和你現在的感覺一樣。」
索羅斯說到這裏,停頓了下來,一臉的玩味。
「你猜猜看,我是怎麼回答的?」
杜邦聽到這裏,就有點明白了。
「你肯定會說願意,雖然你心裏是不願意的。」
索羅斯對於杜邦的答案大笑了起來。
「不,杜邦,當時我沒有回答,只是盯着牧師,我的意思很明顯,你他媽|的和我開玩笑吧,我花這麼多錢請你來,可不是讓你來決定我的財產分配權的。」
索羅斯的回答讓杜邦一愣,隨即就樂不開支。
「喬治,當時在場的人,一定會瘋的,你居然連掩飾一下都不掩飾,你真是夠混蛋的。」
「波比,這是我的真實想法,我怎麼可能和我的妻子共同分享我的財產?我都不知道,今天她是我的妻子,明天會不會因為我的財產就不是我的妻子了?如果我這樣做了,這一定是一次糟糕的投資。」
「我明白了,喬治,羅斯切爾德就是一個你不願意和她分享財產的妻子,這真是一個痛苦的選擇。婚姻和金錢之間,真是隔着一道鴻溝。這麼說來,你是準備把歐洲人拉上戰車了?」
索羅斯點了點頭,肯定道。
「美國的財政,已經支撐不起同時推行這兩大戰略,我們必須要和別人合作,來共同分擔風險。我相信,英國人、法國人和德國人,是不會拒絕的。」
把俄國人排擠到歐洲之外,這絕對是歐洲人夢寐以求的,毛熊對於歐洲人來說,就是一個噩夢,還從來沒有一個歐洲國家征服過毛熊,不管是波蘭人,法國人,還是德國人,都倒在了毛熊的面前,這讓歐洲人對於俄國人其實是很忌憚的,看起來俄國人就像是一個打不死的小強,這也太恐怖了。
索羅斯一直執着地要圍困俄國人,這種鍥而不捨的勁頭,讓杜邦是有些不解的。
「喬治,你為何這麼仇視俄國人?」
索羅斯對於杜邦的這個問題,想了一會,有些落寞道。
「波比,納粹雖然搶劫和屠殺猶太人,但俄國人卻徹底地摧毀了猶太人的生存土壤,這種恐懼讓人連回憶都不願意。如果沒有英國人,猶太人哪還能活到今天?如果沒有美國人,我怎麼可能站在這裏和你說話?所以,我們的敵人,不是某一個人,某一個國家,而是不民主,所有不民主的勢力,對於我來說,都是敵人。」
索羅斯的話讓杜邦徹底地明白了,這一切都是為了獲得生存空間,對於索羅斯這樣的金融大鱷來說,全世界最好是一個國家,這樣才能最大限度保存自己。這個時候,杜邦算是有點理解華爾街的動作了,這不僅僅只是利益,或者說,不僅僅只是金錢利益,更大的目的,是為了拓展自己的生存空間。
什麼樣的制度,最能容得下少數派和反對派?
當然是民主了。
民主對於華爾街來說,不是利益最大化的選擇,但卻是最適合自己的選擇,這讓杜邦算是徹底地看明白了,華爾街的權力遊戲到底是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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