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很想幫助這些漢子,可一想到自己若是真的幫助了這些漢子,有可能會讓這些漢子產生依賴的心裏,從而減弱他們的奮鬥決心和動力,如此一來,倒是好心辦壞事了,所以,李安思慮再三,還是決定不去幫助他們,讓他們自己想辦法解決自己的生活問題。一筆閣 m.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況且,京城周邊的貧民也太多了,若是都去幫助一圈的話,再有錢的人也是耗不起的,京城的幾百萬人口之中,缺乏住房的貧民家庭大概也有百萬戶的水平,把一個有錢人的財富分成一百萬份額,那也是沒有多少了。
後世的全球首富也不過幾百億的資產,分成一百萬份,每一份只有幾萬塊,這麼點錢啥也幹不了,買個車也只能買個很低檔的,若是用來買房的話,也只能買個鄉村的無資源房子了,若是貴一些的地方,則只能買一個平米,只能立個身子而已,世上也沒有這么小的房子。
總之,對於這些漢子,李安能做的就是鼓勵他們,讓他們努力的拼搏奮鬥,用自己的汗水來實現自己的幸福生活,因為只有通過自己的汗水,通過自己的努力所獲得的成果,才是最讓人興奮和自豪的,而若是通過別人資助得來的一切,則就顯得沒有什麼成就感了,也不會太珍惜的,就好比很多做人兒女的孩子,根本就不知道掙錢的心酸,所以,花錢的時候是沒有什麼感覺的,喜歡大手大腳的花錢,而若是去工坊里打工,辛辛苦苦的干一個月的活兒,最後卻只能得到一筆很少的錢,如此,在花錢的時候就會非常謹慎了,再也不會大手大腳的花錢了。
這就是區別,對待錢財的態度之所以有如此大的差別,就是因為他們的錢財來源不同,一個是從別人那裏拿來的,一個是自己辛辛苦苦掙來了,這自然會有很大的區別了。
從別人那裏得到一大筆財富,意味着得到這些財富比較的容易,從而不太容易形成自豪感,也不會覺得這些財富有多重要,而通過自己的汗水得來的財富,就比較的有自豪感了,也會明白這些財富的重要性,所以心裏更重視,消費的時候,也會更加的理性,這裏面的區別是很大的。
談到房子的問題,眾漢子的表情各有不同,每個人似乎都有自己的心事,只不過,這些心事不太方便全部表達出來罷了,而李安也只能通過他們的表情,在心裏猜測他們的想法。
有時候,嘴裏說的話,未必一定都是真心話,不論是什麼階層的人,都是有私心的,而有私心卻不能把自己的私心說出來,否則就顯得太自私了,所以,若想了解一個人內心的最真實想法,可以從這個人的表情和所說的話來推測。
比如剛才那位詢問李安家裏房子情況的漢子,問完之後,見李安的回答是,租房買房都一樣生活,臉色頓時就愣了一下,雖然只是一瞬間,但還是被李安給捕捉到了,如此,李安便可以判斷出,這個傢伙心裏還有一絲的僥倖,覺得李安家裏的房子若是比較多的話,倒是可以讓給他們住一住,或者幫助他們這些窮人,解決後顧之憂,而李安卻沒有提出幫助,反而讓他們認命,等着日後租房子居住,心裏自然也是有些失望的,不過,李安幫助他們識破工頭的詭計,也算是幫助他們一個大忙了,所以他們也不敢表現出得寸進尺的姿態,以免讓旁邊的同伴說自己貪心不足。
因為現居住的房子隨時有可能被拆掉,心裏沒有安全感,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念頭,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李安並不會見怪的,不會因為他們有貪心不足的想法而否定他們的人品,有骨氣是好事,可在資源不足的情況下,一個人有點貪慾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之後幾個漢子時不時的問李安的身份,做什麼生意的,但都被李安打哈哈繞過去了,畢竟自己的身份太高了,若是被這些傢伙知道,不見得是什麼好事,或者也是擔心他們太拘束。
漢子們買了很多的美味,就算一桌子人,一頓飯也是吃不完的,當大傢伙兒都吃飽了的時候,至少還有三分之一的食物沒有上桌子,而桌子上的食物也沒有完全吃完,剩下不少。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吃飽喝足了之後,大家也都該離開了,不過,李安肯定要最先離開,他不走這些漢子是不願意走的。
「唐兒,快把家裏帶來的糕點拿出來給雙兒他們,我們該回去了。」
李安開口說道。
「這麼快就要回去了啊!」
唐兒顯然還沒有玩夠,剛才吃飯的時候,這小子就與雙兒跑到外面去了,這才剛回來不久,而且,帶回了十幾個灰頭土臉的小娃娃,很明顯都是一起玩耍的小夥伴。
這些娃娃玩了好久,運動量很大,所以肚子是有一點食慾的,看到滿桌子的剩菜,眼睛都直了,還有吞咽口水的動作,而李安顯然是看到這一情況了,所以,才讓唐兒把帶來的糕點都送給這些娃娃。
「時間已經不早了,明日到了學堂還有的玩,不是嗎?」
李安笑着說道。
唐兒非常無奈,只能服從李安的要求,乖乖的跟着李安回家,並把糕點送給一起玩耍的小夥伴們。
這些小傢伙一見有美味的糕點,全都過來搶,而漢子則出來制止,並按照人頭挨個分發,讓大家有秩序的領取糕點,多餘的自然全都留給自己了。
「父親,明晚還來嗎?」
唐兒玩的開心,顯然還想過來玩。
李安搖了搖頭,開口說道「明晚不來了,我們都連續過來三天了,不能再來了,日後有空的話,會再帶你來玩的。」
「不嘛!我都跟雙兒說好了,明日晚上還來玩,我還會帶更多好吃的給他們,我不能說話不算數啊!我還要來。」
唐兒開口說道。
很明顯,唐兒這是玩上癮了,與這些同齡的孩子一起玩耍,能夠體味到不一樣的快樂,比一個人在家裏舒坦多了。
李安顯然不可能一到晚上就帶着唐兒來貧民窟里玩,偶爾來一次還行,天天來是不太合適的,可看着唐兒如此哀求的眼神,李安又覺得非常的不忍心,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晚上放學的時候,把糕點給他們就行了,我們回家去。」
李安開口說道。
「可我已經答應他們了,說話不能不算數的。」
唐兒嘟着嘴說道。
李安無奈的說道「好吧!既然我的唐兒如此堅持,那明日就去最後一次,明天晚上要跟這些孩子說好,後天不能去了,不能每天都跑到他們家裏去玩。」
「好吧!明天去最後一次。」
唐兒讓步道。
回到家之後,天色已經很晚了,唐兒累了一晚上,早就倦了,回來沒多久就睡下了,而李安卻沒有一點困意,一個人獨自在院子裏散步,並思考一些問題。
剛才與漢子們一起聊天,讓李安知道了這些漢子的需求,但這些需求卻都是很難滿足的,因為資源是有限的,但貧民的數量確實非常龐大的,讓龐大的貧民分享有限的資源,自然是難以滿足的了。
現階段,普通老百姓最大的需求,就是住房的問題了,因為在衣食住行四個方面,其餘幾個方面都比較的好解決,而最後的這個卻不好解決。
比如衣服的問題,沒錢可以不穿新衣,反正也死不了人,吃飯的問題,也隨着各種高產作物的普及被逐步解決掉了,京城的最低端高產作物的價格是比較低的,普通的老百姓都買得起,只要有個工作,餬口的問題不大。
至於出行,沒有交通工具可以靠腿的,也不是什麼天大的事情,只有住房問題是一個老大難的問題。
因為人活着必須有住房,沒有居住的地方怎麼可以,人沒有居住的地方,那是沒法生存的,因為人每天都必須要睡眠,缺乏睡眠會讓一個人的身體出現極大的不舒適現象,長期缺乏睡眠會讓一個人猝死的,再加上生活中需要各種物品,而這些物品都是需要有一個存儲之地的,而這個所謂的存儲之地就是房產,就是自己的家。
所以,房子對於老百姓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一個剛需,是不可或缺的,任何一個家庭都必須要有房子才行,沒有房子的家庭是不行的。
可房子是需要有很大佔地面積的,在一定的區域內註定是稀缺資源,而越是稀缺的資源,自然也就越是昂貴了。
在之前的長安城,由於人口還沒有這麼多,所以,房子的價格並不是很貴,也算不上有多稀缺,而在如今人口越來越多的長安城,房子的稀缺性就非常的突出了,因為人口的增長速度遠遠超過新建房子的規模,再加上有一些有錢的商人和貴族會趁機囤積房子,從而進一步加劇了京城房屋的緊張程度,讓普通的老百姓越來越難以買到自己心儀的房子,房子的價格自然也是越漲越離譜了。
針對這種糟糕的狀況,朝廷自然也是採取了一定措施的,比如,在京城的外面新建了許多五層樓的小面積住房,專門用來賣給普通的老百姓,也有一些是出租的,這在一定程度上稍微緩解了京城住房緊張的狀況。
可隨着京城的工坊越來越多,周邊諸縣,甚至千里之外的老百姓,都往京城涌,還有好多諸小國的貧民百姓,也跑來長安城發展了。
總之,人口湧入的速度太快了,遠遠超過了京城興建房子的速度,另外,就算是小面積的房子,也有商人和貴族湊熱鬧的去購買,買了之後自己也不住,而是高價租給普通的百姓。
雖然朝廷提供的出租房子較為廉價,但因為數量不多,不是所有人都能有機會租到的,所以,有些沒地方住的老百姓,就不得不花高價租住這些房子了。
朝廷也很想懲治這種行為,不過,因為搗亂的都是大商人和貴族,是這些有社會能量的人在炒房,所以,這個政策很難指定的出來,每次李安只要提出禁止炒房的要求,馬上就有人站出來反對,而且,還搬出了大唐的祖訓,以各種律法為這些炒房的人辯白,就連李安聽了都不得不服氣,皇帝自然也沒轍,對此,李安也是無奈,沒有太好的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為了解決老百姓居住的難題,朝廷唯一有效的做法,就只能加快興建五層樓房的速度了,而且是只租不賣的房子,只有這樣才能最有效的解決普通貧民的居住問題,除此之外,實在是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了。
若是蓋了之後販賣的話,又不能不允許炒房的人購買,否則就有違律法,最後房子都落入炒房的貴族和富人手中了。
不過,那些炒房子的貴族和富人,顯然也明白這樣的道理,他們都非常清楚,若是朝廷蓋了足夠數量的廉價出租房,則他們購買的大量房產就沒有多大意義了,所以,每次朝廷的租房項目公佈的時候,都會受到一些人的刻意阻撓,而很多阻撓的人都是朝廷的大官,他們一出來阻撓,這個事情便辦的是拖拖拉拉,確定一塊土地要拖幾個月,各種手續繼續拖,最後,開始動工的時候都是一年之後了,若是動工的時候趕上冬季天冷,則他們又會以冬季建築質量不好為由,將施工日期拖延到來年開春,如此一來,經過層層的阻撓和拖延,房子蓋好都不知道是猴年馬月的事情了。
每一處廉租房的規劃都受到阻撓,甚至還有直接泡湯的情況發生,這自然進一步加劇了京城住房的緊張程度。
如果你覺得他們只有這點手段,那就大錯特錯了,就算最終廉價租住的房子蓋好了,他們也能趁機撈一筆,而他們撈錢的手段自然也是非常卑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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