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名震三晉滅奴寇
時光如梭,一晃又是三天,劉雲書已經將曹文詔研究的非常透徹,高迎祥與曹文詔是死敵,以前在陝西的時候,就曾多方打探,派人收集了許多官軍大將的資料,其中對曹文詔的調查,就佔了全部資料的百分五十。
高迎祥給他的資料非常詳細,整整寫滿了二十多張宣紙,幾乎可以寫成一本曹文詔自傳了。就這二十多張紙,劉雲書在兩天之內卻是翻來覆去看了十遍,幾乎將曹文詔打的每一場仗都熟記於心,可當他每多看一次,每熟悉一次,就越發對自己前期所設定的作戰計劃失去一份信心,越發覺得曹文詔此人的可怕。
本來劉雲書做了三個計劃,其中他最希望的想法,就是儘量勸農民軍投降,但他現在為自己這個打算感到一陣後怕。
劉雲書將手上的資料放下,低下頭默默在房中踱步,這幾日來他幾乎每天都會如此,這樣有利於他的思考。
房間內很安靜,只有他的腳步聲,曹文詔的所信息開始在他的腦中流轉。
曹文詔一直在遼東從軍,熊廷弼,孫承宗,袁宗煥等歷史上有名的將帥都對他都是讚許有加,後金大汗努爾哈赤,皇太極等人都與他對過仗,能在強悍的後金軍手中活了十年之久,本身已經說明了這個人的不簡單。也許是長年與後金兵作戰的關係,此人最擅長使用騎兵,長途奔襲,迂迴包抄,不僅如此,他還深通用兵之道,以逸待勞,重點突擊,中央突破,這些戰術被他在陝西三邊戰場之上發揮得淋漓盡致,每每總能以劣勢兵力打敗佔據絕對優勢的農民軍,而且這個人本身就是一名如張飛一般能在千軍萬馬之中來去自如的萬勇之將,又如此精通兵法,再加上他手上那隻由明朝舉全國之力打造的那支特種部隊,那可是一支能以九千人在北京城下與數萬後金騎兵作戰而絲毫不落下風的關寧鐵騎,真是一個讓人生不出半點戰勝之心的對手,怪不得農民軍各大首領,一聽到曹文詔的名字,便被嚇得屁滾尿流。
在陝西這兩年的戰爭中,也許是因為農民軍屢降屢叛,又或者是受了陝西三邊總督洪承疇洪扒皮的影響,單純的曹文詔也變得變態起來,在與農民軍的數百次戰鬥中幾乎一律是趕盡殺絕,從不受降,這讓劉雲書心中是暗暗叫苦,自己現在已是農民軍中的重要人物,曹文詔絕對不會放過自已,難道自己真的只有陪着高迎祥去死這條路可走。
第一條投降計劃已經不可能完成,第三條計劃又幾乎是九死一生,不到萬不得已,沒必要去餵野狼,而只有第二條計劃雖然冒險,但成功的可能性卻很大,只是多了個曹文詔,自己得把整個想法重新修改一遍。
曹文詔以及他的關寧鐵騎雖然強悍,但人數畢竟只有一千人,農民軍中沒有能與之對敵的士兵,兵家之道,唯以利用天時,地利,人和之法而用兵,人和我不佔優勢,天時又求之不得,那我惟有假手於地勢,利用地形之利來扼制他的關寧鐵騎。
一念及此,劉雲書連忙開始在地圖上尋找起來,尋找一處能夠完全實施他戰術意圖的地點。
直到響午時分,劉雲書忽然狂笑起來,披頭散髮,狀若瘋癲。
「哈哈哈……終於讓我找到你了。」
」兵法有雲,天時不及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今日我劉雲書便要逆兵道之法而行,用地形之利擊敗人和。」
吃完中午飯後,劉雲書將自已的想法再次梳理了一遍,寫在宣紙上,然後將地圖和計劃書小心的圈起,放入一截用桐油浸泡過的空心竹筒內,合上筒蓋。靜坐於房內,等待高迎祥的通知。因為曹文詔這個變數,劉雲書不得不休改計劃,所以將他與農民軍各首領會面的時間推遲了幾天。而今天就是會面的時間,他將用他精心作出的計劃亮瞎一眾農民軍首領的狗眼。
可沒他等了半天,沒等到高迎祥的通知,卻把前兩天的那四個侍女等了過來。
「怎麼又是你們,你們又來幹嘛。」劉雲書一見到四女,臉色就黑了下來。
「瞧你說的,我們當然是來伺候你了。」四人知道劉雲書好說話,見他黑着臉也不害怕,不待他允許,幾人就大大咧咧的走了進來,招呼士兵放桶的放桶,倒水的倒水,就跟自己家一樣,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
看到幾人渾不在意的樣子,劉雲書臉色更黑了,站起身道:「行了行了,我等一下還得去見梁王與眾位頭領,沒空和你們瞎胡鬧。」
「嘻……我們不就是因為此事才來的嗎。」四女走了過來,將劉雲書圍在中間,劉雲書發育未完,和這四個女子幾乎一樣高,這樣一靠過來,臉碰臉,頭碰頭的。
四女溫潤如玉的身子緊緊的貼在他的身上,一張張俏臉貼在他的耳朵邊吐氣如蘭,弄得劉雲書臉色發紅,心神失守。幾女發現自從遇到劉雲書以後,她們的心情好了許多,而且劉雲書十五歲的小臉上,老是擺出一副老成的模樣,讓她們總是忍不住生出挑逗之心。
「啊切……」就在劉雲書差點迷失在四個女妖精手中時,四女身上的脂粉味卻是讓他打了個大噴嚏,同時也讓他迅速清醒過來。
劉雲書連忙衝出四女的包圍,他雖然清醒過來,臉上卻紅得像個蘋果,心臟也還在砰砰狂跳,孤兒院院長說得對,女人果然是可怕的東西,竟然能讓哥迷失心志。
「你們別過來啊,過來我可喊人了……」見四女再次靠了過來,劉雲書連忙退後幾步,與四人保持距離。
四女卻是跟本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輕笑幾聲,繼續逼了過來。她們四人無依無靠,在老營中經常要受到欺侮,現在終於遇到一個不會欺負他們,反而要被他們欺負的人,上次沒有把握住機會,回去以後後悔了好久,現在上天垂憐,機會就在眼前,她們哪能輕易放過劉雲書這個純情小男生,今天非得將他連皮帶骨頭一口吞下不可。
「你叫啊,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理你的,嘻嘻……」
唉,這台詞好像反了吧,劉雲書心中古怪道,看來今天是碰道女色狼了,可惜自己這小身體太虛弱,真要被這四個女妖精推倒,那還不得一命嗚呼,要是上輩子能有這好事,那該多好,以老子前世敦實魁梧的強悍體魄,對付眼前這四個風一吹就倒的小嬌娘那還不是手到擒來,氣都不喘一口,定虐得她們繳械投降,嘿嘿嘿…………
啪的一聲,劉雲書連忙給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靠,想什麼呢,現在可是生存亡的危險關頭,怎麼能想這種齷齪事。
這一巴掌不僅讓劉雲書清醒過來,也讓四女嚇了一跳,停了下來,「公子你怎麼了。」
想起現在是什麼關頭,劉雲書神態也變得自然起來,沒有回答,而是平靜的看着四人,臉色嚴肅道:「你們若是繼續,不聽從我的話,我就讓闖王把你們送到軍中去做慰安婦。」
「慰安婦?」四女的大眼晴中滿是疑惑。
「就是軍妓,無償為士卒服務窯姐。」劉雲書故意把聲壓低,速度放緩,以此來製造一種恐怖的氛圍,嚇唬四人。
果然,四人一聽要讓她們去做軍妓,連忙驚恐的抱在一起,涕淚橫流,大叫公子開恩,不要把她們發配去慰安婦。
劉雲書見自己嚇唬成功,心中得意,小樣兒,哥還治不了你們幾個小丫頭片了,輕哼一聲,繼續板着臉道:「嗯,不想去做慰安婦,那就得聽我的。」
「嗯,嗯……」四女連忙點頭。
「現在給我出去,哪來就回哪去。」劉雲書一指門外,嚴肅道。
幾人都是不情不願,一步三回頭的走到門邊,然後又回頭哀惋的看着劉雲書,就是不邁出這最後一步。
「嗯……敢不聽話是不,出去。」劉雲書輕哼一聲,冷道。
幾人這才垂頭喪氣的跨出門檻,正當劉雲書鬆了口氣,其中為首的那名侍女卻是突然又折了回來,一進門便脆倒在地,嚎啕大哭起來,把劉雲書嚇得一哆嗦,差點沒驚出心臟病來,這實在太突然了。
正要說話,卻是被那名待女打斷,她一邊抹淚,一邊淒婉的道:「請公收留我們吧,奴家幾人實在是不想再天天被人送來送去,淪為那些粗漢的玩物,奴家幾人自從數日前見到公子,便已心生仰慕之情,知道公子是好人,還請公子可憐,收留奴家四人吧。」
「請公子收留我們吧。」另外三人也是連忙奔了進來,跪到在地,哭泣道。
聽了幾人的哀求,劉雲書根本不為所動,心道,哥都還沒發育好,也沒給你們吟個詩,作個賦的,這就仰慕上了,騙鬼吧你們,誰信誰是二。
他翻了翻白眼,淡淡道:「編,接着編,我倒要看看你們能否編出花來。」
四女聽了劉雲書的話,氣得差點吐血。
「公子若是不信,奴家惟有以死明志。」為首那名侍女,突然站起,盯着劉雲書惡狠狠道。
「你是用白帶要上吊啊,還是準備撞豆腐,我這都沒有,麻煩要死,先去找點工具。」哼,還敢威脅哥。
「都不用。」說着,她就帶着一股絕然之意,一頭撞在支撐房梁的木柱上。
我去,來真的……這一下可把劉雲書嚇到了,他連忙跑過去想要阻制,可惜還是慢了一步。
看見地上滿頭鮮血的那名侍女,全場都呆住了。
「快去叫大夫,還愣着幹什麼。」劉雲書連忙大叫起來,他雖然也嚇了一跳,但好歹上過戰場,比別人要鎮靜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