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人機道人施展畫地為牢開始,到蕭清封施展定身印,再到人機道人的劍氣刺破玄水罩,整個過程不到五息時間。
五息時間,對於一般人來說或許很短,但是對於修行之人來說,或許可以施展一個術法,或許可以結束一場比斗。
「啊!」
周圍觀戰的人看到人機道人的劍氣衝破了蕭清封的防禦,忍不住一陣驚呼。劍氣的殺傷力不比其他,這完全可能導致隕落的。
外人只是看熱鬧,但是蕭清封卻感覺都生死的危機。
當劍氣衝破玄水罩時,蕭清封心頭一跳,頭皮發麻,一股強烈的危機感襲來。這一刻,他腦袋有些懵,就連最後防禦的五行塔都忘記了催動。
一直以來蕭清封都知道自己應急能力並不出眾。但是很多年都沒有遇到這種生死危機,所以讓他放鬆了應有的警惕。再加上玄水罩從未讓他失望,這突然之間的破碎,讓他的思維遲鈍了。
「難道我要死在這裏了?」感受到劍氣的寒意,蕭清封腦中突然冒出了這一句話。
當蕭清封這個念頭剛升起的時候,神庭祖竅中的五行塔忽然自動發出了玄光。而這一刻,一種福靈心至的感覺升起,口中忍不住一喝,直接施展出了虎音訣。
「吼!」
虎音訣乃是蕭清封從宗門求取的功法,雖然修煉了,但是威力上並不出眾。所以蕭清封也沒想用他來對付強敵。但是這一刻,在五行塔的作用下,他的虎音訣竟然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威力。
咔嚓!
咔嚓!
「啊!」
「啊!啊!啊!」
在蕭清封的一聲吼中,本來已經臨身劍氣突然崩裂,然後消散在空中,就連他腳下的玄色圓圈也消失不見。
不僅如此,周圍觀戰的眾人也被蕭清這一吼波及到了。那些修為弱一點的,直接慘叫一聲噴出一口鮮血,然後萎靡不振。即便修為高的,也氣血翻騰。
「噗!」
作為蕭清封的對手,人機道人承受的攻擊最多,即便以他的修為,也直接震傷內臟,噴出一口鮮血。
這一吼之後,蕭清封感覺渾身舒暢。當他察覺四周的時候,突然有些發懵。畫地為牢,竟然就這麼被破了?音功可以輕易破了畫地為牢?
畫地為牢是玄機樓的鎮樓法術,從蕭清封短短五息時間就被逼得毫無手段就知道其威力不俗。然而,這種術法可能出現這麼明顯的缺陷嗎?
蕭清封腦中滿是不可思議。
不過,這些都不是現在最重要的,現在重要的是,他已經破了畫地為牢。
「怎麼可能?」
捂住胸口,人機道人滿臉的不可思議。震驚,或許這兩個字都不能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火!」
蕭清封不準備再給人機道人出手的機會。口中輕喝一聲,手指一點,便施展出了先前施展過的靈火。
靈火對于丹晨沒有什麼效果,但是對於人機道人卻效果十足。
看到靈火撲面而來,感受到空氣中的熱氣,人機道人立馬反應過來,然後身形速退,與此同時口中喝道:「真封道友且慢!人機認輸,這場是道友贏了。」
人機道人認輸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他雖然修為不俗,對於推算之術也擅長,但是對敵手段上並不出眾。
而且畫地為牢已經算是他的一個殺招了。他也沒想到,以往都是無往不利的畫地為牢,竟然被蕭清封一聲吼給破了,而且還讓他受傷了。
「呼!」聽見人機道人認輸,蕭清封輕吐一口氣,手掌一番直接收了靈火。
抬眼看着略有些狼狽的人機道人,蕭清封施禮言道:「道兄,承讓了!」
人機道人盯着蕭清封,擦了擦嘴角的鮮血,言道:「道友手段高深,人機佩服。日後若有機會,一定會再請道友賜教。」
「好說!」蕭清封點了點頭。
人機道人下場之後,蕭清封又開始恢復起來。說實話,這一次真的是太驚險了,他也是心有餘悸,如果不是福靈心至施展出了虎音訣,最後的結果恐怕不死也得重傷。
蕭清封能夠反敗為勝,讓很多人不解。
實際上,畫地為牢可不是簡單的術法,他並沒有明顯的缺點。就像定身術一樣,只要中招,就難以掙脫。如果非要說缺點,那就是領悟方面了。如果沒有足夠深的領悟,這門術法限制也算頗多。
雲層之中,天機真人看到人機道人認輸之後,深深的看了蕭清封一眼,讚嘆道:「這小傢伙確實不凡,本座倒是有點相信不怒道兄的話了。或許,等不到多少年他就可以與我們一起論道了。」
「確實不錯!本座倒是有些期待能與他一起論道呢!」化藥真人點了點頭道。
這個時候化藥真人與天機真人也算是難兄難弟了。蕭清封一人將他們兩宗的弟子擊敗,讓他們臉上也無光。沒辦法,誰叫他們門下弟子不爭氣。
不過,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蕭清封表現得越是優秀,就越是危險。如果只是蕭清封的表現或許還不會讓元神大修士在意,但是有了不怒真人的豪言,恐怕不注意都不行了。
一個修士讓大能修士注意,不一定是好事。反正蕭清封被幾位元神大修士注意不算好事,如果有機會的,他們恐怕也不會吝嗇那點讓蕭清封轉世的法力。
別說外宗之人,就算同屬一脈的宮簡真人與亦災真人臉色都有些微微變化。
而要說臉色最陰沉的,就莫過於旋風門的暴風真人了。他與御風來太乙門的目的眾人皆知,如果真讓蕭清封贏到了最後,恐怕他們旋風門的臉都丟盡了。
幾位元神大修士怎麼看蕭清封,其他人不知道,蕭清封自己也不知道。
不過蕭清封與人機道人一戰,雖然沒有施展太多手段。但是光是一聲吼,就讓眾人臉上充滿了忌憚之色。
直至現在,蕭清封已經戰敗了三個同層次的高手,已經讓還沒上場的人心生忌憚。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恢復時間又到了。
和方才一樣,依舊沒人馬上上場,蕭清封只好又道:「哪位道友還上來賜教?真封在此恭候!」
聽到蕭清封這句話,下面還沒有上場的幾人相互對視一眼,然後搖了搖頭,都沒有打算做出頭鳥。一時之間,和方才一樣竟然沒有人上場。
掃視眾人一眼,蕭清封又道:「怎麼,沒有人上場了嗎?這麼說是真封贏了?」
蕭清封剛說完,便有一人飛出。此人不是別人,赫然便是旋風門御風。
「御風道兄,請!」
看着御風終於上場了,蕭清封心中鬆了一口氣。他是真的有些擔心御風等到最後一人,如果真是那樣,恐怕他也要想司馬青麒一樣點名挑戰了。
說完之後,蕭清封就做好了準備,但是御風卻突然言道:「真封道兄且慢,御風有幾句話不吐不快。」
「嗯?御風道友有何話說?」蕭清封看着御風,不知道他要搞什麼怪。
御風看了蕭清封一眼,又看了紫檀一眼,笑道:「這麼一對一的比試,實在是無趣得緊,咱們不如換一種方式?」
蕭清封眉頭一挑,心中有些不妙的感覺,不過臉上卻只能配合道:「換一種方式?不知御風道友準備怎麼換?換何種方式?」
御風眼睛看向了那些還沒有上場的人,言道:「咱們不如來一個混戰好了。所有還沒有上場,而又準備上場的人來一個混戰,最後的贏家,就是此次比武招親的贏家,不知諸位道兄以為如何?」
「如此做法有些不妥吧?」
蕭清封眉頭皺起,如果真按照御風的方法來做,那他前面所做的都白費了。他最根本的目的不是贏到最後,只要贏了御風就行。
雖然紫檀說過贏到最後有意想不到的好處,但是見到敖冰菱之後,蕭清封選擇性的將這件事情忘記了。
「有何不妥?」御風反問一句,然後自顧自的言道,「說實話,這場比武招親看起來實在是太彆扭了。與其說是比武招親,還不如說是切磋場地,實在是有損比武招親四個字,有損太乙門的威名。」
御風說完之後,立馬就有人接話道:「不錯,如果只是這樣,實在是太無趣了。反正也只差最後幾個人了,不如咱們來一場混戰,也為這場所謂的比武招親增點彩吧!」
順着聲音看去,蕭清封發現說這話的竟然是隱修那傢伙。
這傢伙說過,和自己對上就認輸,而現在自己在台上,如果沒有這個藉口,恐怕他都沒有機會上台了。基於此,他會同意這個提議倒是正常。
隱修說完之後,身形一越上場來,裝作不認識蕭清封的樣子,對着蕭清封施禮道:「道濟寺隱修,見過真封道兄!」
微微點頭,蕭清封沒有開口,眼睛看向了其他人,言道:「不知還有沒有人同意這個提議?」
「這個法子不錯,本座也贊同!」
看着隱修上場,七星閣的開陽道人也附和道,說完之後他也上場來。然後對着蕭清封言道:「七星閣開陽,見過道友!」
蕭清封也只是點了點有,然後眼睛又看向了還未上場的幾位。
有了隱修與開陽兩人作為榜樣,其他的諸如帝皇道的軒轅帝,劍宮的雲炎,甚至於元陽宗的真言也都上來了。
一下子,場上就從兩人對戰變成了七人混戰。現在這種情況,就算蕭清封不同意也沒用了。
「諸位!」看着自己眼前的六人,蕭清封朗聲道,「既然諸位道友都贊同這個提議,那咱們還是要定個規矩比較好。」
「不知什麼規矩?」開陽道人問道。
蕭清封言道:「以咱們的修為手段與法力,混戰的時間恐怕比較長。咱們落地就算輸,如何?」
幾人對視一眼,點頭道:「好!落地就算輸!」
看着眼前的六人,蕭清封眼中閃過一絲精芒,上前一步施禮道:「元陽宗真封,請諸位道友賜教!」
「元陽宗真言,請諸位道友賜教!」
「劍宮雲炎,請諸位道友賜教!」
「道濟寺隱修,請諸位道友賜教!」
「旋風門御風,請諸位道友賜教!」
「七星閣開陽,請諸位道友賜教!」
「地皇道軒轅帝,請諸位道友賜教!」
七人相互施禮之後,幾乎是不約而同的動起手來。
七人很有默契,蕭清封對戰御風,真言對戰開陽,雲炎對戰軒轅帝,而隱修一時之間找不到對手,只能到處遊蕩。
御風提出混戰,是想渾水摸魚。但是闡教三宗一致對外,如果沒有御風的提議,恐怕雲炎與真言根本就不會上場。
蕭清封深知御風並不簡單,所以他想要速戰速決,出手的第一瞬間就施展了定身印。只可惜,旋風門修行風屬性功法,御風乃是其中佼佼者,在速度上極快,就算蕭清封都比不上。
在蕭清封對着他施展定身印的時候,他早已極快的移動身形。
定身印雖然厲害,但是他施展時需要一個準確的目標,而御風極快的躲閃,就導致了蕭清封根本施展不了定身印。
定身印沒有在第一時間建功,就讓御風找到了反擊的機會。但見右手伸出,臨空一握,頓時一道龍捲風出現在空中,朝着蕭清封掠來。
看到龍捲風,蕭清封一指點出,施展出了靈火。
風助火勢,在龍捲風幫助下,蕭清封的靈火威力更甚往昔,直接就在場上灼燒起來。也不僅僅限於他們兩人,其他五人也被靈火包圍,完全是不分敵我。
自己的火焰,蕭清封自然不懼,但是其他六人面對靈火就有些捉襟見肘。無奈之下,御風只能散去自己的龍捲風。
短暫的交手,蕭清封與御風見招拆招,暫時打平。
而就在蕭清封與御風撤去靈火與龍捲風時,一直游離戰場之外的隱修瞧準時機,直接朝着御風掠去。在他的動作下,手中的佛珠變大,眨眼就出現在御風頭頂,然後就是一道光罩升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