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沒有頭緒的事情,真是讓人頭疼,盛錦妍想得心煩意亂,就和阡陌去煉丹。
這次師傅又給了她一個好方子,就是解鶴頂~紅的解藥,讓她鍛煉着炮製這種藥。
研究藥愉悅心情,她還是特投入,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救人是她的志願,她就是不想殺人,除非危及她生命的仇人,仇人不來殺她。她也不會找上門去,冤冤相報何時了?這世的冤讎帶到來世,就是沒玩沒了的報復,她能重生,難道別人就不能重生嗎?
她想透了,小陶氏母女和穆謙也算報應了,她前世被害了,天道公平,又給了她這一世,她就知足了,何必沒完沒了的恨人。
但是如果查到這次是小陶氏母女下的~毒,不但不會手軟,就等着跟她們下~毒吧?
害她的母親,比害死她她還恨。
也算查到是其他人搞的陰謀,自己會以毒攻毒,聖衍道人的徒弟比誰玩~毒更遜色?兩年多,聖衍道人一個勁兒地往她身上堆藥,玩~毒可比解~毒容易得多。
盛錦妍把偵查母親中~毒的案件交給諸葛千英,先在府里大篩查,也不需要元兇的解藥,不急!
盛錦妍被穆眠接走,進~宮試穿婚禮的大妝,盛錦妍試穿了金黃色的錦袍,這種衣料,是世間見不到的海南蠶銀錦,是用極品的蠶絲,金黃色的,金絲燦黃,銀絲織花,白花隱隱地閃光,被金絲、黃燦燦蠶絲的照耀,閃閃地變成了深橙黃,耀眼的光芒照的人眼花繚亂。
這件衣服很沉,足有五斤多,穿幾個小時一定很累,金絲銀絲一定是沉的。
裏衣就不用說了,全是盛錦妍沒有穿過的稀罕料。
再說那個鳳冠,盛錦妍顛了顛,得有二十斤,脖子不得壓得縮腔子裏?她也沒有練過鐵布衫,哪有那麼硬的腔子、脖子和腦袋?
戴上幾個時辰,就得暈厥。
成親就成親吧,整這麼個帽子不是折騰人嗎,多大的珍珠有什麼用?這個帽子也不能拿來換錢。
一輩子只戴一次的東西,就應該用布縫一個,用完就扔掉,把財寶都壓到這上頭,夠浪費的。
盛錦妍從小艱苦慣了,看到浪費受不了。
穆眠看她鼻子擰的,就笑了:「是不是嫌浪費?是不是看了有些害怕脖子疼?」
&那麼回事」盛錦妍苦笑。
&不會心眼兒活絡點兒?坐到轎里把衣服脫了,帽子摘了,還能壓到你?」穆眠一說,盛錦妍眼大亮。
驚喜的歡呼一聲:「阿眠萬歲!……」自己真是太死板了,這樣的好招兒竟沒有想到?
&是,不是不興掀蓋頭嗎?」盛錦妍愁苦了。
&俗是人畫出來的,從你這裏就開始掀蓋頭,自己認識的人,蒙的什麼蓋頭,就是怕外人見,坐在轎里誰能看見?」穆眠是現代人,才不在乎古代這一套。
盛錦妍如釋重負:「這樣豈不是銀子花的更冤,就用那麼一小會兒。」盛錦妍在惋惜。
穆眠看她糾結的樣子,就猜到了她的心思:「鳳冠霞帔要是保存千年,就都是無價之寶了。」
盛錦妍奇怪的看他:「你會預測?阿!對!你師傅一慈道長是不是能掐會算?」
穆眠笑了,師傅再會算,也沒有他這個實踐經驗的人算得准:「是我師傅算出來的,一代一代的傳下去,是你後代的齊天洪福。」盛錦妍高興了,笑得小臉兒一朵花兒,盛錦妍的美,是骨子裏的美,舉止、哀愁、愉悅沒有一點不美,她美得不張揚,讓人心裏熨帖。
這樣的大罪解決掉,也是無比的幸福事件,盛錦妍走路腳步都輕。
兩人從內務府出來,就奔皇帝的寢殿。裏邊有說笑聲。
還沒等進去,從里就出來一個似蜻蜓一樣輕盈的身影,如同展翅飛來那樣優美的人兒:「大嫂!……」黃鸝一樣的甜美聲音呼喚出來,是襄陽公主。
叫的盛錦妍紅雲飛頰,好不羞赧,襄陽公主是和穆眠親近的,唐元帝已經託付穆眠照顧襄陽公主,不可讓她吃了虧。
穆眠答應得好好地,一定會好好照顧襄陽公主。
盛錦妍只一笑,和穆眠進去先給皇上請安,再給慧妃見禮,慧妃趕緊還禮,論身份穆眠比她高得多,穆眠是拿她當長輩,皇上對慧妃很好,尊敬慧妃,也是尊敬皇上。
皇上滿臉的笑,這個兒子是他喜歡的,這個女兒也是他喜歡的,盛錦妍這個兒媳婦他也喜歡,這裏的幾口人很親近,像一家人。
皇上很欣慰,盛錦妍才是第三次見到慧妃,兩次都是在皇上的病榻前,慧妃還沒有三十歲,襄陽公主才十二歲,慧妃受皇上~寵,不僅是貌美,她的氣質確實與眾不同,人的個子不大,帶着嬌俏和柔和,眉眼兒正氣卻不失風情,人長得瘦,看着並不乾巴,柔柔潤潤的一個人,左看右看前看後看都讓人看着順眼。
神韻親和喜色盈盈,是個男女都通殺的絕色,女人也喜歡她的容顏。
襄陽公主像極了慧妃,這一對母女一大一小,就像一個模子鑄出來的一般,遠看近看都是兩道絢麗的風景。
盛錦妍極喜歡襄陽公主,愛屋及烏的就喜歡慧妃這個人。
慧妃來探皇上的病,這些天皇上哪個妃子也不見,單單的讓慧妃進來。
以前的榮妃也得~寵,現在皇上都不見她,穆謙被皇上圈禁起來,皇帝氣得病情加重,對榮妃也失去了喜歡。
皇上的身體還是弱,不能老說話,慧妃是個有眼力見兒的,看着皇上有些疲態,趕緊告退讓皇上休息。
盛錦妍把阡陌煉的丹送給皇上四丸兒,皇上高興,這解~毒~藥還緩解絕症,他那症狀輕了許多,皇帝盼着太子快登基,他恨不得一時就到了聖衍道人的山上,讓他出家他也干,只要能活下來。
盛錦妍說道:「皇上好好休息,病是三分治,七分養。」
皇上點頭:「雖然是那麼說,也得看是什麼病,朕的病和毒,不是養着就可以好的。」
盛錦妍說道:「休息好管大用,精氣神足,人的抗病力才強。」
皇上說道:「好好好,朕一定要配合神醫的安排。」
盛錦妍「噗!」的笑了:「皇上是金口玉牙啊!臣女就是皇上封賞的神醫了,臣女要發大財了!」
皇上「哈哈哈」大笑起來:「朕吃的藥都沒有花錢,封賞一下兒,將功補過。」
&上言重了,皇上的賞賜可比看病藥費合算,要是把那些賞賜留到千年後,就是無價寶,傾國傾城的價碼。」
皇上笑了:「誰知道千年後什麼樣兒?」
&一慈道長算出來的,千年後,就是稀罕無比的寶貝。」
皇上再次:「哈哈哈!」大笑:「那朕也要見一慈道長,讓他算算咱們穆家的江山能不能千秋萬代?」
盛錦妍看穆眠一眼,癟癟嘴,沒有什麼樂觀,就內部人還這樣你死他活的斗個沒完,外人不搶才怪,不用算也不會千秋萬代。
穆眠偷笑皇帝的心思,都想自己家的江山千秋萬代,哪個朝廷千秋萬代了?
人心痴,人心貪,千古如一。
古人看不着後來的事,後來人可是看到了古人的結局,大家都在爭搶這塊肉,誰能搶是誰的。
穆眠不想掃皇上的興,閉口不談在這事兒,只笑了笑,讓皇上自己興奮一陣兒吧!
看看皇帝的狀況,盛錦妍心裏踏實,拜別了皇帝,穆眠就送她回府,轉眼就要到了下月那個丙寅日,太子登基大典就在明天,今天的早朝關於太子冊立皇后、妃嬪一事在朝堂爭辯的已經到了白熱化,爭辯有十幾天是最激烈的,今天是最後一天,明天就沒有機會了。二十多大臣,把他們的妹妹和女兒推舉給皇上,都想做妃嬪,還有人在反對盛錦妍這個皇后。
皇上御賜婚姻,有人還想推翻。
皇上冷笑一聲:「朕現在還是皇帝,朕的聖旨誰敢推翻?明天太子就是皇帝,他冊封的皇后誰敢推翻,不信有神通的就出來試試!」
有人無言以對了。
有人卻說:「三宮六院,七十二偏妃,總得有!」
穆眠坐在皇上的身側:「哈哈!」大笑起來,指着那個人冷笑道:「你是為國為民的大夏良臣?還是騙吃騙喝的三姑六婆?後~宮有多少女人,是後~宮的事,你朝臣有什麼資格管皇家的內宅?你是官做得膩了,想換三姑六婆的職業了?來人!摘下他的烏沙,脫去他的蟒袍,趕他回家去做三姑六婆!」穆眠一聲令下,他的侍衛就衝上來,打落了那個人的烏紗帽,撕碎了他的蟒袍。
那個人面色刷白,噗通跪在地:「太子殿下,臣冤枉,不是臣的本意……」他的話沒有說完就被穆眠打斷。
這種人是受人驅使,還不就是為了利益,沒有利益他才不干。
見了真章,就想找墊背的,成功得利益,失敗有替罪羊,好事都是他的。
打了墊背的放過他?誰還在乎做出頭鳥?。背後鼓搗的人穆眠也明白是誰,可是務必得先打出頭鳥,打的沒人敢出頭,鼓搗還有什麼用?
這是盛錦妍想出的絕招兒,見一個打一個,沒有利益的結果,誰的癮還那麼大?
御史台的人像是發了瘋一樣,站出來四個,這幾個傢伙都是太后的人,平常在朝堂囂張得很,仗着是御史,言而無罪,在皇帝的面前都很囂張。
御史張肆言大馬金刀往御案前一站,對皇上揖禮,很是斯文地說道,民乃國之本,能載舟也能覆舟,所以百姓要繁衍生機。
後~宮乃皇家之本,皇嗣繁衍體現皇家的興衰,後宮冷清,皇子稀疏會被異族歧視,世家誹薄,後~宮最少也要三宮六院,其他的容後再議。
張肆言一個妹妹是被人提上來的,御史台的人也想把持後>
穆眠笑得陰冷:「本朝太祖有訓,禁止御史台不存正道。偏頗攻擊惡意中傷,參與儲位之爭,御史台的親屬不得納入後~宮,張御史應該避嫌,不能這樣露骨。」御史對皇上和太子連虎帶蒙,皇家的祖訓他是裝不明白,不免提醒他一下兒。
事實就是這樣,哪個朝臣敢給否決?把自己的親屬塞進後~宮,還不就是想操控皇上的行為,這樣的操控比把線兒的作用大,在皇帝的跟前吹耳邊風,左右皇帝的意志,隨着他們的意願轉,朝堂就是他們的了,大夏就是他們的了,大夏的利益他們占。他們可以用女人操控皇帝手裏的權利為自己所用,都是聰明極致的人啊!
穆眠的幾句話,打退了御史台的衝鋒,霎時間大殿靜謐如斯,都怔怔地看着太子,他們把這些太祖的遺訓早就忘乾淨了,御史台的人羞憤莫名:太子真厲害,他怎麼專門記這些東西?
穆眠收到了朝臣的聯名上奏的摺子,就想盡了辦法對付這些人。他真是煩不勝煩,什麼三宮六院七十二妃,還不就是想把他們家的女人塞進來得利益。
那麼多的女人,真的讓人噁心,綾羅綢緞錦衣玉食餵養一幫寄生蟲,興風作浪讒言害人,吃飽了,閒的沒事幹,專門陷害人,攪風攪雨,凸顯陰謀奸險,讓人受不了,不喜歡的人圍一幫,氣得腦袋會發暈,窮人養不起她們,他有錢也不會養這麼一幫人,都滾得遠遠地,他反感!
御史台的人被駁斥的全都閉了口,幾個太后一黨的朝臣伶牙俐齒的把選妃的好處說的是冠冕堂皇,好像他們多是為了大夏的繁榮,皇族的昌盛,付出的全是苦口婆心。
穆眠都把他們的言辭駁回去,他說的條條是道:「父皇的子嗣繁盛,不止我一個兒子,我兄弟九人,難道就生不出來一個儲君?
我就是沒有子嗣,別的兄弟也會有,還許有比我的孩子出類拔萃,更適合繼承大統的,大夏更有希望,江山更加穩固,你們考慮的繼承人太早了,就是閒操心,本宮的家事還不勞各位憂愁,把那心思都用在治國和惜民上頭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