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處看只覺得這個溫文爾雅的女子更是動人心魄,難以久視。燃武閣 m.ranwuge.com
椅前有桌,桌上有茶。
墨卿玉指皓腕,恬靜的提起茶壺,為李落斟了一杯茶,又給自己沏了一杯茶,柔聲說道:「這茶是我自己曬的,公子嘗嘗,可還入得了口?」
李落掃了一眼桌上茶杯,既沒有喝茶,也沒有說話,緘默三口,不知道在想什麼。
墨卿掩口一笑道:「看來我的茶和我的琴藝都一樣入不了公子的眼啊。」
李落詫異的看了墨卿一眼,還是默不做聲。
「呵呵,原來公子是個惜字如金的人,倒是墨卿冒昧了。」
「墨姑娘的茶香,琴藝更是世間少有,在下凡夫俗子,多半是不懂得欣賞而已,怎會入不了眼,墨姑娘言重了。」
墨卿似笑非笑的看着李落,道:「是麼,我的琴藝果真還算能聽?」
「豈止是能聽,聽過墨姑娘的琴聲,想必天籟之音也不過如此。」
墨卿嬌笑一笑,狡黠說道:「只可惜公子聽了不到半刻就已經不堪入耳了,要不然怎麼會悄然離開呢。」
李落心中一凜,昨夜離開少來樓極是小心,就算蒙厥鷹爪,凌孤眠和丹吉之輩也未必知道李落是何時離開的少來樓,沒想到行蹤竟然會落在這個足不出戶的奇女子眼中,若是無心,只怕誰也不會相信。
墨卿悠然一嘆,沒有深究的意思,緩緩說道:「琴音再好,終歸只是皮肉,如果沒有靈魂,聽的久了,也就膩了。」
李落有些好奇的打量着這個看似有些落寞的女子,不知道她是有感而發還是故意為之。
墨卿端起茶杯淺淺抿了一口,神情幽靜下來,似乎在考量着什麼。
小商不顧儀態的一屁股坐在房前台階上,伸出小手拍打着雙腿,嘟着嘴瞧着李落背影,顯然是在責怪李落這般不識趣,眼珠子機靈亂轉,側着頭卻是在聽自家小姐和李落說些什麼。
藍筱禾瞧着小商這樣怪裏怪氣的模樣,忍俊不禁,探手揪着小商的耳朵把她提了起來,在小商不情不願的嚷嚷中拽進了屋子,隨後關上房門,將李落和墨卿兩人留在了屋外。
墨卿嘆息了一聲,搖頭輕笑道:「小商年幼,向來沒大沒小,這一路沒少讓公子煩心吧。」
「還好。」李落淡淡應了一聲。
兩個人又沉默了下來,誰也沒有說話。
墨卿看樣子耐心很好,李落不說話,她便也不問,只是這樣安靜的坐着。
一杯茶見底,李落眼前的這杯茶也已經涼了。
「不知道墨姑娘找我來有什麼事?」李落開口問道,秀同城正值多事之秋,在這個院子裏逗留的時間越長,恐怕出去之後的事就會越多。
墨卿風情萬種的白了李落一眼,有些嗔怒意味,柔聲說道:「我以為公子會一直不問呢。」
李落愕然道:「姑娘為什麼這麼想?」
「是我想錯啦。」墨卿沒有回答,笑顏應道。
李落稍一思量明白過來,只怕墨卿也把李落當成了登徒浪子,能和這樣的絕色女子同處一處,自然是能待多久就待多久的。
墨卿正襟危坐,美目一眨不瞬的看着李落,輕聲說道:「既然公子問了,那我就直說啦。」
李落點了點頭,示意墨卿但說無妨。
「我有一事相求,不知道公子可否答應?」
李落眉頭微微一皺,墨卿是丹吉的貴客,就算是在漠北,願意當墨卿護花使者的絕不在少數,不說別人,昨夜少來樓中的人怕是有半數甘願為墨卿赴湯蹈火,何必找一個像自己這樣的孤家寡人。
李落望着墨卿充滿希冀,又有些擔憂的動人神色,雖有冰心訣在,但依然忍不住心中一顫,緩緩問道:「什麼事?」
「公子不應我麼?」
好一個禍國殃民的尤物,換做旁人,只怕就要忍不住一口答應下來。
不過李落清冷如昔,半點沒有受寵若驚的意思。
墨卿暗暗吃了一驚,想不到李落定力如此了得,隨即斂去臉上的誘人神態,訝聲說道:「公子果然是個謹慎小心的人。」
李落淡淡一笑道:「如今的秀同城如果不小心點,怕是會死的不明不白。墨姑娘有什麼話不妨明言,倘若是我能做到的,我才敢斟酌一二。」
「公子一定能做到的。」
「哦,那會是什麼?」李落亦有些好奇,不知道墨卿這般篤定自己能做到的事究竟是什麼。
墨卿深吸了一口氣,輕聲說道:「我想請公子教我賭技。」
「賭技?」李落有些瞠目結舌,來之前諸般緣由都有猜測,或許是墨卿有招攬之意,或許是替別人做說客,又或者是有人授意試探李落的底細,但從沒想到竟然是為了李落的賭技。
「嗯。」墨卿點了點頭,神情清朗,絕不是隨口亂說的樣子。
「墨姑娘學賭藝做什麼?」
「這個公子不必知道,我學賭技自然有我的用處,就看公子願不願教我。」
墨卿斷然說道,「公子在秀同城這些日子出入賭坊,賭技出神入化,雖然有輸有贏,輸該是公子故意的,贏卻是公子的真本事。
秀同城魚龍混雜,善賭的不在少數,但像公子這樣舉重若輕的絕無僅有,就算那些深悉賭道的老手也看不清公子虛實,論起境界,只怕是賭道宗師啦。」
李落啼笑皆非,沒想到竟然是賭藝引來的麻煩,不過墨卿口中所說的賭道宗師另有其人,自己只算是半道出家,真要放手去賭,怕是輸的連回去的盤纏都沒了。
「這……」李落不知道該怎麼應答,此事決計不能答應,就算答應下來,也要找尚黎來,不過這樣一來行跡就會暴露,在危機四伏的秀同城無異於自尋死路。
墨卿見李落面有難色,眼中微微閃過一絲冷漠,平聲說道:「公子要怎樣才能答應教我賭技?若是為財,公子可以開個價,如果我能出得起,絕無二話。」
李落輕輕搖了搖頭,輕聲說道:「那倒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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