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晶瑩剔透,有的裏面包裹着異物,有的被異物包裹,如發晶、綠幽靈、紅兔毛、金紅石、電氣石、陽起石、雲母、綠泥石等各種各樣,不過其中還是晶瑩純質的最多,天宮仙苑也不過如此。讀書都 www.dushudu.com
「這是?」李落驚訝問道。
「滄龍脈抽取地氣,滋養了扶桑樹這株異種,等扶桑樹長成之時,又借天地元氣,猶是雷電之力反哺龍脈,這地底尋常的山石被天地元氣造化催生,就成了現在看到的這幅景象,這些水精玉石可不是尋常的水玉,自身沾染天地之氣,和由地底寒氣孕育的寒石有異曲同工之妙,還有一樁異處,滅燈。」
「耍什麼花樣!」靈河冷喝一聲。
「不是花樣,是戲法,不看可惜了。」男子神神秘秘的說道。
靈河冷哼一聲,見李落沒有做聲,如夫人先熄了火摺子,靈河也熄了火摺子。黑暗中,男子笑道:「哪位再點着火摺子,記得只亮起一絲光就好。」
如夫人依言行事,再次亮起了火摺子,用手擋着火光,從手指縫隙里撒出去一縷。這縷光照在一塊水玉上,緊接着,這塊水玉一亮,那道光像一個使者,以水玉為路徑,眨眼之間將整個洞窟點亮了起來,美輪美奐,光彩照人,任是誰也想不到區區一縷光竟有如此神奇的力量。
李落吃了一驚,看了看如夫人,如夫人蕭瑟一笑:「他來之前,老身竟不知道這洞中水玉還有這等異象。」
「如何?」
李落點了點頭,道:「果然神異,但與我來此的緣由並無相干。」
「王爺別着急啊,往前走。」男子哈哈大笑,帶着幾人繞過這些水玉,往更深處走去。
到了近處一看,洞窟里的水玉果然與尋常水玉不同,像李落和冷冰這樣的武功高手觸之能感覺到有絲絲氣流在水玉中緩緩流動,和內家高手的內力很像,莫非這就是所謂的天地元氣?
「有一件事我須得提醒王爺,王爺此番去尋人,看到的未必是王爺心中所願,我是真的好心,王爺最好還是別去看的為好。」
「你又想嘗嘗苦頭了?」靈河冷冷說道。
男子吸了一口涼氣,兩個不要臉的再加上一個下手沒輕沒重的,這一回可當真要命的很。
洞窟不大,幾個人腳程都快,只有男子走的最是踉踉蹌蹌,靈河也懶得費心,一路走過來不知道撞了多少次牆,若不是李落眼疾手快,差點就串在水玉上變了糖葫蘆。這短短千餘步走下來,男子鼻青臉腫,要不是有護體真氣,就這一會半條命都要交代在靈河手裏。
轉過中間一塊巨大的橙色晶石,在後面出現了一面牆,無色透明,高一丈有餘,寬近三丈,好一塊整玉,這塊玉若是拿去外邊,價值連城。
玉雖好,但眾人的心思都不在這塊玉上。
玉牆那邊有人。
四個人,三女一男。李落認得三個女子,躺在床上不着寸縷的是柔月,坐在輪椅上半睡半醒的是倉央嘉禾,還有一個,是撤下面罩的穀梁淚。
李落怔怔的看着,很驚奇,很困惑,也很心疼。玉牆那邊,穀梁淚囅然而笑,似是極為開心,羅裳半解,說不出的風情萬種,和那名李落沒見過的男子調笑嬉弄,怎一個風流了得。而那男子也是色授魂與的模樣,卿卿我我,呷戲親昵的很。穀梁淚欲拒還休,玉容嬌艷如花,露出李落從來沒有見過的模樣。
「嘿,真沒想到,都說王爺在紅塵宮娶了一位丑的不能直視的王妃,誰能想到原來這麼漂亮,王爺好福氣啊,金屋藏嬌,不過王爺還是不懂女人的心,不知道她們想要的是什麼……」
李落輕咳一聲,捂着嘴,緩緩轉頭看着男子,嘴角微微一彎,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男子一愣,忽地背心一寒,李落身子一晃,到了男子身邊,一隻手將男子的臉按在這面玉牆上,從左到右走了一遍,在牆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男子吭也沒吭一聲,哈哈大笑:「王爺心疼了嗎?」
冷冰衝到玉牆前,猛地拍打着玉石,提氣厲嘯。男子喘着氣,肆無忌憚的狂笑道:「沒用的,這牆上的玉叫透玉,從這邊看那邊一清二楚,但從那邊看這邊只能看見被分割的七彩碎光,根本看不見這裏的,還有這面玉牆足有三尺厚,聲音根本穿不過去,不過你倒是可以試試用你們劍宗的絕學能否打破這面玉牆。」
李落深吸了一口氣,透過那道血污,穀梁淚正和那男子交頭接耳的說着什麼,說完之後,穀梁淚便笑了起來。李落緩緩垂首,剛巧穀梁淚抬起了頭,往牆這邊看了一眼,不知道冥冥之中是否感覺到了什麼,眼神里流露出一絲心疼和茫然,然後將目光收了回去。
「怎麼過去?」
「過去?王爺如果過去,那這件事就再也沒有轉寰的餘地。」男子勸着,笑着,狀若瘋癲。
李落沒吱聲,轉頭望着如夫人平聲說道:「夫人答應帶我來見柔月姑娘,是這樣的見法,還是我能真正見到她?」
「王爺想當面見自然可以,蘇小樓在此地經營百年,早就將這地宮一寸一寸都翻遍了,如果不是如夫人早一步關掉機關,剛才寒泉那一關我們便過不了。」
如夫人抬頭看着李落,歉然說道:「老身不知道她們怎麼進來的,老身只是引了柔月二人下來。」
「那人是誰?」
「自稱風憾林,老身從未聽說。」
「能過去麼?」
如夫人沉吟數息,道:「能。」
「請夫人帶路。」
如夫人輕輕吸了一口氣,道:「隨我來。」說罷,人往一邊走去,李落幾人跟了過去,就在錯開這塊玉壁之後,男子費力的看了一眼玉牆那邊,不知道是光線的緣故還是怎麼回事,鏡子裏的穀梁淚和那名男子的身影疊了起來,一動,瞬息拉開數丈,拉開距離之後的穀梁淚依舊在笑,而那男子也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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