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世捷垂下眼睫,掩蓋眼底鋪天蓋地而下的落寞。
他轉身上了車,竟對自己開始惱火了起來……
他曾諷刺過夏馨兒,就算他身邊永遠空着一個位置,也不可能把夏馨兒當做夏奈兒去替代。
他怎麼可能去褻瀆他們的愛情?!
夏奈兒揉着手肘,剛剛那一跤摔得她膝蓋和手肘都很疼,更多是冷,冷到刺骨,她的手指都快要僵硬了。
她走到身後,一輛輛去看,每一台保鏢車都坐滿了,根本容不下她的位置。
她兜了一圈,正急得不知道怎麼辦,蘇世捷那台賓利車的車窗降下來,司機喊道:「夏小姐,上車吧。」
除非蘇世捷的命令,司機根本無權邀請她上車。
夏奈兒略有躊蹴,司機又道:「再不上車我們就走了。」
夏奈兒咬了咬牙,硬着頭皮過去,本來想坐前座的副駕駛,才打開門就看到保鏢姿態端正地坐着。
夏奈兒只好又合上門,開了後車廂的門。
蘇世捷已經把濕掉的外套脫下來,柔軟的白毛巾披在肩上,擦拭着頭髮上的雨水。
他之前其實已經把自己弄乾,現在又被淋濕了,夏奈兒一進來,這個後車廂徹底被濕氣彌補。
夏奈兒坐在最遠的位置——車裏的空間就那麼大,一抬頭就能看到蘇世捷。
車裏暖氣很足,夏奈兒的知覺被喚回來,反而從麻木到覺得冷,雙手雙腳抖得厲害。
蘇世捷打開儲存箱,拿出一條毛毯過來,扔給夏奈兒。
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理會這個女人,他一向對夏馨兒如病菌避之不及,哪怕都看一眼都嫌髒了眼睛。
奇蹟的是,今天他卻喜歡跟她的相處,哪怕什麼話也不說,只要她在身邊。
夏奈兒抖索着扯着毛毯將自己裹了起來,衣服一直在滴水,隔着濕透的衣服她根本感覺不到暖意……
蘇世捷單手解着襯衣的紐扣,夏奈兒將臉別開到一旁。
難道蘇世捷平時也會當着夏馨兒脫衣服嗎?還是……有更深一步的接觸?
夏奈兒緊緊咬住下唇,蘇世捷不是從來也不願意碰夏馨兒嗎,他們應該不會的……
蘇世捷脫掉襯衣,裸着健壯的上身,用毛巾隨意地擦着,褲子他始終沒有脫,雖然粘膩地貼着身子讓他極為不舒服,他很快拭乾了上身就從儲物櫃裏翻出一件備用浴袍。
這本來就是為了預防下雨的時候,不小心淋濕了做準備的……
車內還有烘乾機,吹風機,等等。
蘇世捷接起吹風機扔過去,碰到夏奈兒的身體又落到地上。
她遲疑了片刻,摘下一直滴水的帽子,將頭髮解下來。
她跟夏馨兒是雙胞胎,就連發質都差不多,只是夏奈兒平時喜歡都高挽着梳起來,夏馨兒喜歡披散頭髮。
夏奈兒抓起頭髮擰出一把水,她現在還在月子期,淋到雨水,晚年肯定會落一身的病。
蘇世捷將座椅拉下,像坐在躺椅上拿起一份報紙閱讀。
安靜的車廂內,就只有吹風機嗚嗚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