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遜蹲下身:「景小姐,他昏倒了。」
「這個沒用的笨蛋……」景佳人咬了咬牙,恨鐵不成鋼,「把他扶起來送到床上去躺着。」
西門龍霆的眉頭皺了一下:「沙發。」
床是他們睡的地方,怎麼可能躺除他以外的第二個男人。
景佳人點點頭:「那就暫時放在沙發上吧……」
……
宮子華病了,醫生說他是勞累過度。景佳人就不明白了,他明明什麼事都沒做,怎麼就會勞累過度,還累到病倒?
想到他被東宮子徹圈養起來……該不會是?
景佳人邪惡了一下,就對上西門龍霆冰冷的目光。
他紅色的瞳孔仿佛在質問她:在想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給我從腦海中離開!
景佳人搖搖頭:「我什麼都沒在想。」
西門龍霆轉開臉,繼續傲嬌。
「不過東宮子徹這樣奴隸他,真的太過分了吧?」
宮子華沉沉地躺在床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勞累過度是因為最近爆量的運動。為了讓東宮子徹瞧得起他,他拼了命的跑步鍛煉砸沙包練臂力器。
畢竟懶散了好多年了,突然間運動量加劇,身體自然就吃不消了。
宮子華有點兒發燒,迷迷糊糊好像夢到了小時候,他也是病了,躺在蜷縮的乾草洞裏。
迷濛中一雙手拼命地搖着他的肩膀,叫他醒來……
宮子華疲憊睜開眼,將少年的修斯端着藥湯磕在他的唇邊。
藥很濃很苦,他喝幾口就哇地都吐出啦。
在那艱苦的條件,根本沒有藥吃,這些藥湯是修斯跑遍了森林,在險象環生中為他摘過來的。他親自熬了藥湯,吹涼了餵他。
【阿澈,把藥喝了。】
【咕……】宮子華包着嘴拼命地搖頭,想吐,小臉滾燙滾燙的。
【阿澈,喝藥!】修斯滿臉是汗,頭髮糾結如水草,全身髒兮兮的,雙手佈滿了被荊棘割開的傷痕,甚至左腳還有被野獸咬傷的痕跡。
他辛苦費力得來的草藥,宮子華怎麼能吐了。
【只有喝藥你的病才會好……】
【好苦。】宮子華扎進他的懷裏,困難地呼吸,【不要喝,我好難受……好痛。】
修斯,我好痛……
宮子華全身蔓延着巨大的痛處,像被斧頭劈開了一樣,猛地從那個夢境中醒來,身體彈坐而起。
景佳人坐在一旁翻着書,見他醒了,頗有意外:「你終於醒了?感覺怎麼樣?」
宮子華筆直地坐在沙發上,全身被汗水透濕,眼瞳呈投射狀,還在那個夢境中沒有回過來。
景佳人拍了拍他的臉:「宮子華,宮子華你醒醒?你夢魘了?」
隔了幾分鐘,宮子華又筆直地倒回沙發上,茫然盯着天花板,眼珠子淡淡地轉了一下:「滾。」
「你有點發燒,我找到了一些發燒藥,你醒了就吃下去吧。」
「滾——!!!!」宮子華發威地嘶吼。
他以為那些記憶都忘了,那個人他也忘了,修斯早就在他心裏死了。為什麼心還會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