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淌在她的手心裏,泌涼,這種感覺就像冰水貫穿她的身體,後背發涼。
這條列車裏的一切都讓她陰森森的感覺。
難怪上列車以前,冷麟天讓他們都穿上了和那群人一樣的斗篷,他們是踩着點趕上列車的,當時她也沒看到列車裏都有什麼人。
不過她記得,檢票員伸出的手——瘦骨嶙峋,十分可怖。
她不知道冷麟天是用什麼辦法搞到這輛列車的票,還是貴賓區。
「咚咚」,門被敲響了,那個僕人有些膽怯的聲音:「你好了沒有,請快一點。」
景佳人從神遊中會過思緒,打開門,見那個僕人臉色駭然,已經是往前跑的姿勢。
「快,快過來。」僕人邊跑邊跑她喊着,臉有慌張。
景佳人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普通區……
發現幾個斗篷人貼在雕花門前,枯瘦嶙峋的手從非常窄的雕花口裏伸了過來。
天啊,那哪是人的手?!
瘦到只有骨頭,皮包骨,沒有肉。跟死人手沒有什麼區別了。
景佳人腦子當機,就僅僅是晚了這麼一步,她的胳膊就被一隻手抓住了。
仿佛無根竹竿一樣的手牢牢地抓住她的胳膊,力量不小心,扯着她往雕花門靠近。
景佳人腦子一片空白,看到更多隻手從雕花口裏伸出來……
完了,如果她被拉過去的話,這些手會對她……
景佳人臉色駭然,完全不敢想像,更不敢看那些人的臉。
她已經可以想像那些瘦到極限的臉,該死怎樣的五官!
她的裙子被抓住了,頭髮,還有肩膀……
景佳人的身體砰地撞到雕花門上。
突然她的腰一緊,男人健壯的氣息出現。
冷麟天抽出匕首,將抓住她的幾隻手快速斬斷,將她帶離開了。
「咕咕,咕……」
那些斗篷人發出痛苦的咕咕聲,手縮了回去。
冷麟天攥着景佳人的胳膊往貴賓區回跑——
「少爺,她沒事吧。」僕人嚇得有些不知所措,「那些都是什麼東西,太可怕了!」
因為穿着寬大斗篷,之前只覺得陰森森的,但是看不清楚他們的樣子還好。
剛剛突然看到那樣的手,景佳人都覺得要犯噁心了。
冷麟天按住她的肩膀讓她在椅子上坐下,緊張地詢問:「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裏受傷?」
景佳人搖了搖頭:「我還好。」
還好冷麟天趕來及時。
「那些都是什麼人?死人嗎?」景佳人差點以為自己進了地獄了!
冷麟天檢查着她的身體,淡淡地解釋:「那些都是最底層的民工。」
「民工?他們還活着?」
「當然活着,」冷麟天翹了翹唇,「不過完全是被奴役的工具,跟死了也沒什麼區別了。」
活死人!?
景佳人鬆了口氣,只要不是死人就沒那麼害怕了:「他們怎麼會變成那樣?」
「長年累月的不見陽光,一直在最黑暗的地下干最繁重的活,你說呢?」冷麟天挑了挑眉,「沒有他們這些底層工人,你以為這個地下王國是怎麼建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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