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家毒女 第四章：當鋪①

    白顏珠踏進當鋪，在當鋪當東西分為活當與死當。死當相當於賣給當鋪，而活當具有期限，如果活當兩年，兩年內都可以憑據當鋪開的條子用錢把東西贖回去。如果兩年時間過去仍舊沒有人來取東西，那麼東西自動轉為死當。

    當鋪根據賣死當賺差價，還有活當贖東西時的手續費等等盈利。

    當鋪中的人行色匆匆，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客棧店小二給白顏珠指的當鋪規模還挺大，不像白顏珠印象中電視劇里經常看見的那種。這裏的裝潢很精緻，大門上的木雕古樸又華麗，而店內的裝飾則還富有異域風情。

    比如其中央的地板上還鋪着一白邊花紋為花團錦簇的毛毯。店鋪內牆上的「燈」造型也十分新穎，三支梅花環繞鐵籠，曲線很是優雅，柔而不弱。白色的燭火在籠中散發着令人舒心的香氣，靜默地燒着。白顏珠可不記得古代有鋪地毯什麼的習慣，更別說有燈，這店真有個性。

    從大門一進來，白顏珠就正對着六個櫃枱，前面都排着一些人，應該也是來當東西的。

    一個年輕小廝迎上來，「小姐是來當東西的嗎？亦或者說是來領物件回家的？」

    白顏珠心中驚訝，不由對這當鋪的評價更上一層樓。她深知自己衣着簡陋，想來這種人也沒辦法給當鋪什麼好東西，但即使是如此仍舊有人來上前接待。而且還稱呼我為小姐，我去，這家店的員工們素質真是高啊……

    白顏珠對小廝點點頭，「是的。」

    小廝回以一個我知道了的微笑，然後對白顏珠說道，「小姐請跟我來。」說着就引領着白顏珠往更後的裏屋走去。白顏珠愣了一下，等等，當東西不是在外面辦手續就好了嗎。

    一個粗魯的聲音打斷了白顏珠的疑惑，「誒誒誒誒！大爺我可是站這兒半天了，怎麼也不見有人來接待我啊！」那男人生得一張財迷臉，身上穿的衣服布料很是細膩，橙色的底上紋着一雙金色的黃鸝鳥。腰間也掛着一光滑的環狀玉佩。

    白顏珠皺眉，看這人的樣子就知道對方是個紈絝子弟，就是那種沒錢玩了就從家裏拿東西出來賣的。因為這人身上一身的公子氣，說話的語氣也傲慢。白顏珠回過頭看小廝的反應，心說這是什麼情況。

    他沒人接待？

    小廝臉上掛着【注意是掛着】一禮貌的微笑，「這位客人說笑了，我們店可沒有必須要接待客人的要求。」

    白顏珠愣住，那我…..

    那紈絝子弟聞言立馬就不開心了，他極其不屑得撇了白顏珠一樣，挑剔得看上看下、「你們當鋪的小廝向來這麼沒眼力？」語氣里的諷刺明眼人都聽出來了。邊上立即就有幾個圍觀的人掩嘴笑出了聲。

    白顏珠也不由氣惱了起來，這人怎麼回事，閒着蛋疼沒事幹？我怎樣又與他何干，白顏珠剛想說話，這種人不消消他的氣焰不行，看我好欺負是吧？白顏珠喜歡吃的東西有很多，就不喜歡吃虧。小廝卻一手忽然攔在了白顏珠身前。

    「小姐莫要動怒。」小廝對白顏珠說道，「這種事情我們下人處理就好。」然後他舉起手拍了兩下，聲音洪亮。這時候店裏的客人基本都愣住了，事情的發展好像好玩了起來。

    那紈絝見小廝拍手下意識後退兩步，「你幹什麼？你不會幫着這個窮鬼吧？你知道我是誰嗎！」他說到後面是吼出來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起來。

    白顏珠還是有些不解。看這男人的反應，拍手意味着什麼嗎？這時，兩名身材高大的、赤裸着上半身的壯漢掀起門帘從店鋪內部走了出來。白顏珠咬了一下下嘴唇，等等………莫非………………

    當鋪中的氛圍莫名就到了一種很緊張的狀態，離那個紈絝子弟近的客人都默默往後閃。紈絝子弟身旁也跟着一個小廝，他見狀冷汗已經從額頭上滴下來了。「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打人可是不對的！」

    而白顏珠身旁的小廝見不緊不慢地說了一個字。

    「打。」

    兩名壯漢得到指令，毫不猶豫直接上前擰住了紈絝子弟的手臂。練家子的人就是不一樣，那速度叫一個快，紈絝子弟還沒來得及逃跑就被抓住了。而他跟着他的那個小廝膽小啊，怎麼敢跟兩滿身肌肉一臉兇悍的人搶？靠近都有壓力好嗎別說幫忙了。

    有圍觀的女孩嚇得驚叫起來。

    紈絝身旁的小廝已經嚇得手腳都不知道要怎麼放了，幫也不是不幫也不是。額頭急得冒汗，來來回回就會重複那一句，「我們好好說話，好好說話…」

    「你們放開我！放開！！」紈絝子弟扭動着手臂自己掙紮起來，「你們好大的膽子！」他此時也是很是慌亂，誰能想得到事情忽然就往這樣的方向發展了呢？但是他的傲慢絲毫不減，仍舊底氣十足，或許家中真有什麼背景。

    啪——！

    一聲響亮的巴掌聲讓他的聲音戛然而止，而整家店鋪也瞬間安靜了下來，鴉雀無聲、空氣都在那一瞬間凝住了。

    啪——！

    還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又是一下，紈絝噗得一聲吐出了一口血。他抬起臉眼睛惡狠狠得盯着壯汗，吐出了兩顆斷裂的牙齒。已經有不少人被這暴力的場景嚇蒙了。這真的一點情都不留啊，直接用了十成的力氣、壯漢扭了扭頭，骨頭髮出咔哧的聲音。

    白顏珠光光只是看就不由屏住了呼吸。這一巴掌能甩死個人吧？還臉甩了兩下。

    那紈絝到也是挺有骨氣，居然沒有哭爹喊娘着求饒。跟隨着他的小廝已經完全崩潰了，哭着就開始嚎啊、「別打了別打了！！我們可以給錢啊！！」下得這麼重的手，我回去可怎麼跟老爺夫人交代喲！愁死我叻！

    「打死。」當鋪的小廝禮貌笑着冷淡道。

    壯漢之一恭敬得點點頭，這次不是巴掌了，一拳直接砸向了紈絝的胸口。白顏珠在那一瞬間甚至感覺自己聽見了肋骨斷裂的聲音，她都替那紈絝子弟痛，這…這下手是不是太狠了。當鋪能完全不顧及客人和名譽？

    事實告訴白顏珠，一個字，能！

    雨點一樣拳頭砸到紈絝子弟的身上，每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還有那紈絝強忍痛苦發出的悶哼都圍繞在眾人的耳朵上。白顏珠忽然意識到，打死那兩個字真的不是開玩笑的，她也不由覺得有些心虛。一些來當東西的客人嚇得雙腿發軟喲，喊着要死啦要死啦就跑出了當鋪、

    跟着紈絝的小廝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

    然而當鋪的小廝對於當鋪內有些混亂的環境完全不為所動，他轉過身禮貌得對白顏珠說道，「耽誤小姐的時間了，我們進去吧。」

    白顏珠看看那已經跟人偶一樣要死不活的紈絝，再看看他邊上聲淚俱下的小廝，有些於心不忍了起來。「能別打了麼。」她用不確定的眼神詢問小廝。

    小廝小聲地啊了一聲，「小姐真是心地善良。」他略帶歉意得朝白顏珠笑笑「那麼就按照小姐的意思來辦好了。」他轉過身對壯漢道，「別打了，放他們走。」語氣無喜無怒，平平淡淡的。

    下一秒壯漢就收了手，把那身受重傷的紈絝子弟跟垃圾一樣丟在地上。此時的紈絝子弟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身上的衣服跟破布似的。

    跟着他的小廝立馬轉過身子對白顏珠不斷得磕頭，「小姐真是好心，小姐真是好心…」連嗑了三個重重的響頭，他忙起身把地上的紈絝抬了起來，急急忙忙就要帶他去看病。這要是再晚一些，搞不好紈絝子弟真會出事。

    事情就要結束，那紈絝卻緩緩悠悠升起了手，氣若遊絲道，「你等着….」然後手一垂，這才完全失去了意識、白顏珠心中暗笑，不是吧都要死了還要放恨話，她心裏的怒氣也早就消光了。白顏珠不由感慨這紈絝竟然不是個軟骨頭沒求饒，還挺有男子氣概的，雖然被打很慘，但也不錯……..

    後來當鋪逐漸恢復了正常，只有地上那斑斑點點的血跡默默陳在那裏……..沒有任何人敢指出當鋪小廝的不對。白顏珠也意識到了，這家當鋪的背景也絕對不簡單，不、簡、單。做為故事的主人公，她跟着小廝進了店鋪深處。

    當鋪的小廝告訴白顏珠，他們的老闆想見見她。

    白顏珠心的滿是疑惑，但也就跟着小廝進去了，看樣子並不是要加害自己。

    －－－小劇場－－－

    白顏珠：小廝氣場好強太酷炫

    鱷魚：無形裝逼最為致命….

    小廝：哪裏，都是跟老闆學的。

    紈絝：拍馬屁技術也是跟他學的吧，呵。

    壯漢：討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