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謀神 第兩百四十五章 精神之死

    「牧城，你知道嗎，你有四個乾爹，兩個乾娘？」兩人坐在黑崖之巔，楚牧城和黑崖狂獅對象而坐。

    楚牧城很疑惑的看着黑崖狂獅，同時乖巧的從青衣介中，拿出了一壺酒：「狂獅前輩，這是我父親留下的烈酒！」

    當楚牧城拿出這壺酒遞給黑崖狂獅的時候，黑崖狂獅一見這壺酒，就猶如搶一般的接過就，定睛仔細看了看，迅速打開酒壺篩子，一股清冽的酒香，飄零出來，黑崖狂獅激動的閉上眼睛，享受着這股酒香，然後，直接一口狂飲，一大口酒灌進了喉嚨，酒下肚，黑崖狂獅的臉開始通紅起來！

    「啊哈哈哈哈哈！」黑崖狂獅笑，狂笑，噬無忌憚的快笑出眼淚。

    「痛快！痛快！痛快！」連呼三聲痛快，接着，很不舍的將酒壺塞住，然後更不捨得的，還給了楚牧城。

    楚牧城疑惑的接回酒壺，酒壺中的酒，還有很多，楚牧城疑惑。

    「想不到，老子有生之年，還能喝到楚雲嵐親自釀造的風雷清冽！二十年了！我，我想念着！想念你們！」黑崖狂獅的眼中，充滿白霜。

    「狂獅前輩，這酒，送給您，您為何還給我！」楚牧城問道。

    「因為這是天下最後一壺風雷清冽！我希望，將這酒留着，留着和你的父親一起分享！你，幫我們好好保管！」黑崖狂獅有一些頹廢。

    「狂獅前輩，我受顏伯伯之託，進入顏谷青衣閣，以後，還需要您的支持！但是我有一事不明，您是顏谷黃金級別的斗元，為何淪落到守崖這種低職！」楚牧城知道，這個黑崖狂獅是可以信賴的人，原因很簡單，那就是因為他曾經是自己的父親的生死之交。

    在顏谷中，封號如雲，每個封號級別一樣，但是戰力也不同，所以，在顏谷封號中很少用封號級別來判定高低，而是憑藉戰力分為三個等級，分別為青銅斗元，白銀斗元，黃金斗元。當然，不是所有封號都能進入這三個級層的，這需要用戰鬥力，能力，功績來綜合評定，當年楚雲嵐的青衣小隊成員，全部都是黃金斗元，一時間所向披靡無往而不利！

    黑崖狂獅是黃金斗元，在顏谷的地位按照道理應該非常的高了，可是卻在這裏守大門，所以楚牧城心中疑問起來。

    「哎，老傢伙我老了，也只能看守看守大門，為顏谷做最後一點貢獻了罷！」黑崖狂獅很落寞。

    楚牧城感受到了頹廢之氣！

    「不！當年，我父親不是像您這樣的，當年，我父親豪情萬丈，充滿着激情，為了人族的安危不惜性命，他身邊的人，也是一樣！到底發生了什麼，人族到底怎麼了？」楚牧城心中不快，想起父親，楚牧城反而感覺不值！

    「人族精神已死！」黑崖狂獅說出別人永遠不敢說出來的六個字，然後拿起酒葫蘆，打開葫蘆塞，昂起頭，灌了一大口，這個動作，就像破罐子破碎！

    「人族精神已死？」楚牧城一震。

    黑崖狂獅灌完酒，看了一眼震驚的楚牧城，有些不忍的說道：「孩子，你，還是回去過過安生的日子吧，我不知道你具體有什麼能力，會吸引無痕舉薦你，但是我看你全身修為全無，又要在顏谷最高權力機構任要職，是非常危險的一件事！搞不好你都走不進青衣閣！」

    黑崖狂獅的確很關係楚牧城，畢竟，這是當年自己好兄弟的親生骨肉！

    「不！您竟然發現人族精神已死，那麼，我，更需要迎難而上！」楚牧城眼中冒着光芒。

    黑崖狂獅看着楚牧城眼中的光芒，神情一動，好像這種目光似曾相識，黑崖狂獅拍了拍腦袋，終於想起來，當年的楚雲嵐，當年的我們，眼中不都是這種光芒麼。

    「哼！人族立國至今，一代代的傳承到現在，人族越來越強盛，但是，心開始越來越散，諸侯質疑皇權，皇宮懷疑王國，諸侯攻訐諸侯，王國內部都是爭權奪利，王公大臣各大門閥勾心鬥角，皇子奪嫡禍亂宮闈，宗門派系林立，各大聖地忘記了守護王國和人族的使命，變為了權利的奴隸，就是在顏谷中，也開始腐爛，各大勢力將顏谷視為餡餅，誰都想分一杯羹！當年那些懷揣夢想的人，堅持夢想反而被嘲笑，不參與反而被孤立！人族精神脊樑，已經被腐蝕殆盡！精神已死，夢想亦逝！我現在的形象，不就是當代人族的形象麼！哈哈哈哈哈哈，可笑，可笑啊！」黑崖狂獅笑的眼睛裏飽含淚水。

    楚牧城不禁想起顏皇對自己說的話，人族病了，得治，這病，應該就是黑崖狂獅的這些所見所聞吧！

    「哈啊哈哈哈！好！好！好啊！」楚牧城豪情大笑，連聲撫掌叫好！

    楚牧城的眼睛裏，儘是不盡光芒！

    黑崖狂獅擦了擦自己的眼睛，一是擦淚，二是確認自己是不是看錯了，這年輕人為何要笑，為何要連呼三聲好字。

    「牧城！牧城！你是不是被我說服了，所以叫好來！」黑崖狂獅問。

    「不！我不是被說服，我笑，是因為笑人族的腐朽。我叫好，是好在不破不立，不破不立的機會，已經到了。我叫好，是因為我生在這個腐朽到危險的時代了，感覺真的太好了，終於有事可做了，迷茫的我，終於因為這個，有了新的，目標，那就是，讓人族重新活起來！」楚牧城豪情萬丈，站起身，站在峰崖上，俯視腐朽的蒼生。

    「黑崖前輩，就是因為你們這些有夢想的人，頹廢了，世界才被腐朽佔領了！不是嗎！」楚牧城仰望蒼天，負手而立。

    坐在地上的黑崖狂獅，被震撼的久久不能自己！仰視着在風中豪情飄揚的楚牧城！

    這次！

    黑崖雄獅的眼，濕潤了！

    「你，說的對！」黑崖雄獅站起身，有些駝的背，直了起來，眼裏頹廢之力一掃而光。

    「哈哈哈啊哈啊哈！」兩人並立，看着遠處的谷，哈哈大笑起來。

    「牧城，你是雲嵐的孩子，一定有特別之處！既然顏閣主敢讓你進入青衣閣，顏皇都不阻攔，證明，你身上真的能發生奇蹟！在這險惡的顏谷之中，我黑崖雄獅，一定會助你一臂之力！」黑崖雄獅重重的說道。

    「說道幫助，黑崖前輩，我還真有一事需要你幫助！」楚牧城想起了登崖宗之事。

    「說！」

    「我在崖口鎮，遇到一個白衣修士，自稱是登崖宗，他們明目張胆的在崖口招募弟子，並將這些弟子送入顏谷，以後再做他用，我認為，這是異族的諜者建立的宗門機構！專門在崖口發展諜者，送入顏谷，我想，像這樣的諜者機構，一定有很多，由此可見，這顏谷中，肯定存在大量的諜者，未來一旦遇到重大事情，這些諜者一定會壞我人族大事！黑崖一族歷史以來都是顏谷的門神，我想，有黑崖一族去調查崖口諜者機構，是再合適不過了，我計劃，布下大局，將谷外和谷中的諜者，連根拔起一網打盡！」

    黑崖狂獅聽到楚牧城的境遇，有些目瞪口呆，顏谷乃是人族的聖地，是世界第一宗門，竟然有人如此明目張胆的窺探！看樣子，黑崖一族失職了。

    「牧城，我會配合你全力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