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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蛇……」孫玉國從臨時搭建的窩棚里跳了出來,一不小心就被摔了一個大跟頭,但是很快又爬了起來。驚慌失措的他連英文也說不來了,只顧用中文叫着。幾個礦工和保安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在哪裏跳大神,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小孫,你亂叫什麼呢!在國際友人面前,注意點影響!」
孫玉國一看考察團的副團長楊總板着臉瞪着他,這才安穩了一些,但是仍然有些驚魂未定地說道:「楊總,一條這麼粗的蛇在我床上,我剛躺進去,就被它咬了!」他拍了拍自己的手臂,形容着蛇的粗壯。
一聽說他被蛇咬,其他的人員也都立即圍了過來,臨時的隊醫胡明看了看傷口,問道:「是蟒蛇吧?」
他點了點頭,胡明笑道:「蟒蛇沒有毒,不用打血清。來,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就好了。」
翻譯小蔣是一個剛從大學畢業的大學生,工作還不到半年。要不是這次西班牙語的翻譯都不願意來哥倫比亞,她也撈不到這樣的好事。
但是來了哥倫比亞,她出國的興奮就蕩然無存,這不是來享福,還真是來受罪來了啊!
波哥大的繁華還給了她一絲欣喜,但是等出了波哥大,看到哥倫比亞那貧窮的農村,這裏簡直比國內最落後的地方還要窮的多。
凡是一出城市,很快就沒有了公路,所謂的國道,也就是四五米寬的砂石路,到處凸凹不平。下雨了,到處是水坑,天晴了,灰塵滿天飛。從來不暈車的她,從波哥大到基沃多,這一路她吐了一路。
波哥大的高樓大廈跟農村幾乎就是兩個世界,她看到有無數的農民家裏連房子都沒有,就是用木板,芭蕉葉搭建的窩棚。
許多孩子,都有十歲左右了,不管男女,都光着身子在路邊玩,一問本地人,才知道他們根本沒有衣服穿。
這完全顛覆了她的世界觀,原本她總覺得自己的國家窮,跟西方社會比起來差了很遠,但是現在她知道了,原來所謂的西方世界更窮。
中方的工作人員聽到了蟒蛇,都不敢輕舉妄動,但是小蔣把發現有蟒蛇的消息告訴了哥方的人,他們一個個都興奮了起來。
一個看起來才十幾歲的孩子,衝進了房間裏面,不一會兒就捏着一條手臂粗的小蟒蛇從窩棚里走了出來,絲毫不顧蟒蛇的身子纏在他的身上。
楊總看到這一幕笑了起來,「喲,還不小啊,今天晚上可以加餐了。小孫,你沒事吧?」
孫玉國還沒有說話,臨時隊醫胡明就說道:「楊總,小孫的手腕剛才摔跤摔傷了,現在已經腫了起來,要送他到醫院去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傷到骨頭。」
由於是蟒蛇沒有毒,所以被蛇咬了沒事,反倒是他自己把自己給摔傷了,這也讓其他同事都笑了起來。
楊總嘆了口氣說道:「工作任務這麼緊,小孫這又摔傷了,其他人幫他把檢驗的任務分擔一下。小孫,同事們的任務都比較繁重,也不能陪你去醫院,我把會英語的那個保安派給你,讓他送你去醫院,能搞定吧?」
「能!」孫玉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楊總,是我自己太沉不住氣了。」
楊總哈哈笑道:「別說是你,就是我睡到被窩裏出現一條蛇,也會嚇的屁滾尿流。」聽到楊總這麼說,營地的人都陪着笑了起來。
在國內的時候,大家相互之間還勾心鬥角的,但是來到哥倫比亞的這半個多月,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所有人都形成了一個緊密的團體,再也不會斤斤計較,耍小心眼了。
以往高高在上的楊副總,那可是總部的部門領導人之一,對他們來說都是高高在上的,但是這一段時間,也跟所有人打成了一片。
營地有一輛越野車和一輛卡車,這是在波哥大就租下來的。另外還有一輛買菜的摩托車,是請的一個本地人每天做飯,買菜用的。
營地這裏距離基沃多差不多三十公里,保安開着越野車,用了半個多小時,才來到了基沃多。詢問了幾個本地人後,車子開到了一家三層的混凝土建築前面,要不是樓房的上面有一個國際通識的紅十字架,一點也看不出這是一家醫院。
基沃多雖然是喬沃省的省會,但是除了大一點,城市的建設連國內的鄉鎮都比不上。這裏大街最多就只有兩個車道寬,即使在市區裏面,也不是全部都是混凝土道路,許多地方都是砂石路。
路邊的房子大部分都是一層或者兩層的房子,外牆很少有粉刷過的,許多都是紅磚直接露在外面,房頂也大部分都是鐵皮覆蓋,看起來鏽跡斑斑。身子又一小半的房子就是用那種鐵皮隨便搭建的,還比不上他們現在的營地堅固。
由於這裏的汽車還很少,大部分人連摩托車都買不起,所以道路雖然狹窄,但是卻沒有堵車的現象出現。
這個醫院條件雖然簡陋,但是畢竟是省會的「大醫院」,所以還是有一套x光機。孫玉國被拍了片子,等結果的時候,整個醫院裏的醫生和病人,幾乎都在找機會從他的身邊經過,只為了跟他這個「外國人」近距離接觸一下。
孫玉國也忍不住在心裏苦笑,自己也當了一回大熊貓啊!早知道這樣,他也該把自己好好打扮一下再過來了。
一個年輕的護士在其他人的推搡下來到了孫玉國的面前,羞紅了臉蛋說道:「孫先生,透視片還需要一會兒才能出來,我先幫你重新包紮一下被蛇咬的傷口吧!」
這個護士看起來不超過二十歲,應該是那種多重混血,皮膚跟黃種人差不多,除了略微黑了一點,算得上是個美女。
孫玉國由於家庭條件不算好,出身農村,下面還有幾個弟弟妹妹。他又一直從事野外勘探工作,所以到現在雖然三十歲了,但是一直還沒有成家。
現在的女孩子個個眼光高的不得了,他除了有單位分的一套房子,什麼都沒有,工作時間還不穩定,所以同時也介紹了不少,但是沒有一個看得上他的。
他也很少跟女孩子接觸,特別是這樣一個漂亮的女孩子。不過,這會兒看到她比自己還害羞,他反倒膽大了起來。「你會說英語啊,這真是太好了,來這裏這麼久了,除了同事們,我都變成了啞巴了。」
這個女孩抿嘴一笑,不安地掂了掂腳,扭身笑道:「我爸爸是個咖啡商人,學會了英語,我也跟着他學了一些,說的不好。」
孫玉國站了起來,跟在了她的後面。哥倫比亞的護士服不是國內的白大褂,而是粉紅色的圍裙,有點像廚師的長圍裙。所以,跟在她的後面,可以清楚的看到她苗條又誘人的身材,讓孫玉國的心熱了起來。
「不,你的英語說的非常好,最少……比我說的好。」
保安跟在孫玉國的後面,他們一走,許多病人家屬也跟了上來看熱鬧,將操作間的房門堵的嚴嚴實實。
請了孫玉國坐下,這個小護士拆了蒙古大夫胡明包裹的紗布,重新幫他消毒,上藥,又包紮了起來。
「你們是來自中國的勘探隊是嗎?最近的電視台放了好多你們的新聞,還說你們要在這裏建設一座大型銅礦,要招聘五千人。」
「一開始肯定不會招五千人,但是也會有一兩千,根據這裏的儲量,以後可能會招上萬的工人。」
「真的可以拿到一百美元的工資嗎?」
「應該可以,甚至會更高。」
兩個人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了起來,反正這裏除了那個石頭一樣的保安,其他人也聽不懂他們的英語。孫玉國也不怕害羞,跟她閒聊了起來。他越看越覺得對方很漂亮,在國內,這樣的美女根本是他高攀不上的。但是,他還始終不好意思問對方的姓名。
一直到醫生將他的片子拿了過來,告訴他骨頭沒有傷到,只需要休養一段時間就會好了。
孫玉國眼見快沒有機會了,忍不住問道:「你知道這裏附近哪裏有超市嗎?我想重新買一套被子,因為我的被子被蛇鑽進去了。」
對方想了想說道:「沒有超市,我知道哪裏有被子賣。但是,你不覺得這樣太浪費了嗎?你完全可以把被子洗一洗就可以了。哦,我忘記你的手臂受傷了。」
孫玉國憋不住了,他不是那種很會說話的人,更別說對方還是一個漂亮女孩。所以,他直接了當地說道:「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等你下班了以後,我能給你打電話嗎?」
她羞澀地笑了笑,低頭在紙條上寫了一個電話號碼遞給他。「我很願意聽你跟我談中國的事情,在這裏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我也一定會盡力。」
孫玉國突然之間覺得自己的春天來了,拿着紙條,大腦里一片空白,根本忘記了再追問她的名字。
一直到他出了門口,才聽到後面傳來了一聲。「丹娜安德里亞西馬洛,你可以叫我丹娜。」
「我叫雨果孫,你也可以叫我雨果。」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