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島,西北角的巨岩是島上的最高點,這個百萬年前形成的小島就是一塊巨大的岩石。經過了長久的演化,沖刷出了美麗的海灘。潮漲潮落帶來了泥土,從別處遷徙的鳥兒帶來了種子,樹林越來越大,最終除了西北角這裏的最高峰,島上都變成了美麗的森林。
就在西北角這裏的簡易碼頭處,面對着楊比利的槍口,兩個黑人哆嗦着打通了他們的指揮官的電話。
聽到兩個黑人在電話了向他們的指揮官匯報了週遊已經前往北島,週遊笑了起來。這個時候,他們的作用已經沒有了,因為週遊聽到了對面傳來的歡呼聲。
這些海盜跋扈習慣了,這裏是個無人小島,他們才不會等到天黑才上島。週遊甚至聽見對方在詢問,島上有幾個女人,有多少美食。
面對着槍口,他們按照週遊的吩咐,回答了對方的詢問。等掛了電話,週遊將目光轉向了那個負責翻譯的塞舌爾軍官,他點了點頭,示意對方並沒有胡說八道。
週遊接過了衛星電話,直接在礁石上摔碎,對着楊比利說道:「幹掉他們。」
兩個黑人立即跪了下去,用英語說道:「不……不要……周先生……你……答應了我們……放過……」
兩聲槍響之後,世界安靜了下來。從週遊帶着他們去主島,進了警察局,他們的命運就已經註定了。不管誰贏誰輸,塞舌爾都會置身事外,那麼他們自然沒有活命的機會了。
那個軍官的臉色有些難堪,畢竟這是在他的國家肆無忌憚地殺人。雖然週遊他們不殺,他也不會放過他們,但是沒有徵詢他的意見就直接幹掉了對方,還是讓他心裏有些不好受。
但是週遊才不會在乎他的想法。自己花了一百萬想要出這口氣,他們總統都答應了,那裏輪得到他說話。
看了看手錶,週遊說道:「對方是快艇,雖然距離這裏有將近七十海里,但是快一點兩個小時就可以到北島,所以留給我們的時間只有兩個小時了。」
楊比利笑了笑說道:「只需要十分鐘,我就能調校好手裏的槍,老闆,需要我幫你調校嗎?」
「不,我自己來就可以了,我會按照我的習慣調校。耶力隊長,你可以回去了,陸地上我們不需要你們幫忙。」
「我會的。」他生硬的回了一句,轉身離去。
週遊看了一眼在島的西北方一公里左右,一艘漁船在那裏飄蕩着。他俯身用啷個膠袋套住了屍體的頭部,不讓鮮血和腦漿流的到處都是,然後一手提起一具屍首,轉身向山岩上走去。「該幹活了。」
那艘船就是探子們開始開的船,被週遊許諾給了一個膽大的本地漁民,他就是在那裏當一個幌子,海盜來了就可以跑,然後這艘漁船就可以送給他。
雖然害怕海盜,但是還是有膽大的人。並且他也很懂算計,假如週遊將海盜全部都幹掉了,自然沒有人找他算賬。假如週遊輸掉了,他大不了不要這艘船了,浪費的也只不過是幾個小時的時間。
將兩具屍體藏在山岩後的樹林裏面,週遊和楊比利狼個人來到了已經駐紮好的營地這裏。希爾頓酒店的人服務非常周到,各種冰鎮的飲料和食品都準備的非常齊全。
兩個人填飽了肚子,這才開始調校槍支。每一支槍,彈道軌跡都不一樣,所以子彈出去了以後都會有一定的偏差,不是自己熟悉的槍支,一般都需要自己調校一下,以便符合自己的射擊角度。
連續試了幾槍,週遊就調校好了自己手裏的ak47,撥弄了幾下手裏的勃朗寧,沒勁地丟在了一邊。
勃朗寧手槍的名氣雖然大,但是週遊一直不喜歡,特別是這種槍扳機很重,加上手大一點,擊錘
容易卡住虎口,週遊就吃過這種槍的虧。
但是塞舌爾軍隊跟英國一樣,一直採用這種手槍作為制式武器,所以週遊也沒得挑。
看了看時間,剛過去了一個小時,但是週遊要防備對方開始的時候駐紮的位置更近,來的更快,所以要早點做準備了。
「比利,你守在營地這邊保護好自己,不聽到我的槍聲,你一旦不要開槍,明白嗎?」
「周……生,放心好了,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週遊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說道:「你以後可以叫我老闆!」
將自己的衣服脫下,週遊的身上只留下了一條泳褲,不過卻系了一條軍用腰帶,腳上蹬着一雙運動鞋,提着半盒子彈走向了剛才過來的礁石。
沿途,他在兩處容易隱藏身形的石頭縫裏又塞了兩個子彈夾,這才一直走到了距離簡易碼頭不到一百米遠的一處礁石邊。
這裏是一處距離岸邊不到五米的獨立礁石,不僅可以直接看到海上有沒有船來,還可以圍着這處礁石進行游擊戰,加上這裏距離碼頭很近,可以很清楚地觀察到船上的人有沒有全部下船。
而楊比利將自己的衣服和週遊的衣服丟在了椰林下面的沙灘椅上,偽裝成有人的痕跡。現在才下午三點,就是海盜們四點過來,太陽正烈,海盜們也只會以為他們在帳篷裏面休息。
在巨岩的下方,也就是週遊丟棄屍體的位置附近,楊比利找到了一處合適的伏擊地點。將自己的槍和子彈放在了那裏,按照週遊的指示,他一個人回到了沙灘上閒逛了起來。
跟他們預計的時間差不多,海盜終於出現了。最先發現海盜的是那艘偽裝成海盜同夥的漁船,他們怕對方看破,看到船影的出現,就連忙向東南方向快速行駛。
楊比利故意在沙灘上又待了一會,確定對方在望遠鏡里肯定能看到他,然後才鑽進了靠近椰林後方的一個帳篷,隨後從後面溜了出來。
跑到了預定的位置,楊比利只覺得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心跳的響聲像雷聲一樣,自己都可以聽見。但是他的嘴巴沒有發苦,發乾,他知道,字這不是害怕,而是興奮的。
他開始深呼吸起來,壓抑住自己的興奮,因為他知道,現在興奮還太早了,要留着精力預備一場持久戰。
從這裏距離碼頭直線距離大約三百米,只需要繞過巨岩下部的岩石,就可以抵達這裏。巨岩的頂部是塞舌爾的軍隊駐守的燈塔,那些海盜肯定不會去騷擾那些軍人,週遊把守這入口,他把守着出口,敵人再多,他也沒有絲毫的擔心。
他唯獨只是擔心週遊,不知道他是不是名副其實。
從發現海盜的船隻,到他們抵達北島,已經過去了十分鐘。這個時候,週遊不確定他們有沒有跟那兩個探子聯絡,電話已經砸壞,肯定是聯繫不上的,這些海盜會不會改變計劃呢?
週遊認為這個可能性很小,因為他們在這一片區域囂張慣了,就連馬達加斯加那個「大國」的海軍,他們也敢對抗,更別說這個練海軍都沒有的塞舌爾了。
即便他們現在發覺了有些不對,他們也會上來試探一番,因為週遊這個大富豪對他們的吸引力太大了,何況,島上還有幾個大美女。
兩艘快艇一次停靠在了簡易碼頭的旁邊,將塞舌爾軍人們的那艘小漁船襯托的越發不起眼。可能是怕驚動了島上的週遊他們,這些海盜下船了之後,一直保持着安靜的狀態,一個個抱緊了手中的槍。
週遊躲在礁石的後面,用一個折射鏡清點着下船的人數。船上一共下來了五十八個人,剩下的每艘船上都留了四五個人。
看着那些人列隊爬上了礁石,向島中間進發,週遊悄悄潛入水中,深吸了一口氣,向着兩艘快艇潛水而來。
他的步槍和防彈衣就藏在碼頭上的木棧橋下面,身上只有兩枚手雷和一把手槍。對付這些人,週遊並不放在眼裏,但是就怕他們逃跑,所以,週遊要第一時間就斷絕他們的退路。
週遊一口氣潛遊了一百多米,直接到了快艇的船艙下面才浮了起來。深吸了兩口氣,週遊的呼吸就又平穩了下來,依靠着剛才對這兩艘快艇的佈局記憶,週遊慢慢潛游到了快到船體後側的位置。
再次深吸了一口氣,他的手扒住了船側的輪胎,身子一下子就跳到了船上。這個時候,船上的人還正在閒聊,沒有想到從海里突然跳出來了一個人,都大叫了一聲,第一時間都把手放在了自己懷裏的步槍上面。
但是週遊的動作更快,跳上船的第一時間,他就拉開了一枚手雷的拉環,順着船艙的入口丟進了駕駛艙。沒等他們的槍聲想起,他就又一躍而下,消失在水裏。
一聲巨響傳來,這艘快艇劇烈地震動了幾下,讓水面盪起了層層的浪,沒有人能看清水下的情形。
手雷的威力雖然不大,不可能炸沉一艘船,但是只要炸毀了駕駛艙,週遊就不信他們還能把船開動。
他從最外側入水,隨後就沉到了水底,然後繞到了第二艘船的另一側。他聽到了幾聲入水的聲音,這應該是對方被炸入水,或者是自己跳下了水。
可惜的是,現在震動太大,水底的淤泥翻滾,碼頭這裏的水都渾了起來。對方看不見他,但是他也看不到對方。何況,手槍的子彈在水下一般的射程都不到五米,不要說三米,就是兩米遠,子彈都毫無威力,連皮膚都打不穿了。所以,要解決這些人,還是要在水面上。
第二艘船上的人也因為另一艘船的爆炸,一個個被震倒在甲板上,他們一個個抱緊了手中的槍支,趴在船舷邊,盯緊了水面。
只有一個人跑到了週遊所在的這一邊,但是他剛露頭,就被週遊一槍給打在眉心,手裏的步槍掉落下來,差點砸中了週遊的頭。
這個時候,這艘船突然啟動起來,船後的螺旋槳開始轉動。顯然船上的人也反應過來了,想要把船開到安全位置。
週遊的手扒在舊輪胎下面,索性將剩下的一顆手雷拉下了拉環,對準了螺旋槳,扔了過去。
那裏距離他只有兩米不到,他利用自己的臂力,將自己的身體一下子提了起來,像個壁虎一樣貼在了船側。
一聲巨響,海水像雨簾一樣鋪開,打在他的身上一陣疼痛,但是還在他的承受程度以內。船一陣抖動之後,只能聽見發動機的轟鳴,但是卻一動不動了。
週遊的心放了下來,但是這個時候,卻看見剛剛上岸的人現在都折返了回來。他不敢耽擱,直接沉入了水中,潛游到了棧道下面,拿到了自己的步槍。
將身子貼在了一塊岩石之上,週遊看着兩艘在碼頭上飄蕩的船隻,這個時候,甲板上沒有一人,他把槍口對準了兩艘快艇,只要有人露頭,就絕對躲不過他的瞄準。
但是,一個沉落在水裏的海盜突然從第一艘船的左側遊了起來,一下子看到了守株待兔的週遊。他大叫了一聲,手指指向了週遊藏身的位置。
他的叫聲無所謂,但是這手指了一下,就暴露了週遊的位置。一聲槍響,這個海盜的生命走向了終點,但是他現在藏身的位置顯然不安全了。
不等其他人反應過來,週遊深吸了一口氣,握緊了手裏的槍,又潛入了水裏。船不能動了,那麼現在可以利用船體當防護,不過對方人多勢眾,他一個人顯然太吃虧了,想要勝利,現在只能施行游擊戰。
從船頭又潛游到了船尾,週遊踩着船尾的拖鈎的纜繩,將頭露了出來。這裏比甲板還要低了半米多,算是一個安全的位置。何況,船頭對着碼頭的方向,駕駛艙也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
但是週遊不敢上甲板,因為對方的人太多了,他只想在這裏狙擊兩槍,就要找一個合適的地點再發力。
現在槍聲已經響了起來,誰也想不到這些海盜竟然顧不得去襲擊營地了,竟然全部跑了回來。楊比利要是不懂得抓住機會,那週遊這一會兒就難過了。
果然,他根本沒有機會狙擊,他的頭剛露出去,密密麻麻的子彈就像雨點一樣打在他的四周。他只能一下子又沉入水中,想了想,還是決定先返回自己開始那個潛伏點。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