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風雪裏,他整個人被壓在雪下,無法動彈,而四周的寒氣也順着雪色,無聲無息的融入了他的身體。
這些,使得他幾乎渾身顫抖,身上湧現一股,屬於懦弱者的氣息,就在東雪裏,就在他的身上,驀然間散開。
雪如霧,其內的迷茫能讓人沉思,而當你一經想,你才會發現,此刻的你,眼裏的迷茫,才會濃郁到極點。
就在眼前,隆冬里的雪,似乎帶着清明的單一,如那秋季的楓葉,帶着落寞的氣息,陪伴着風、飄散在大地上。
卻又似四季里,季度那一剎那的變化,它們像是人山人海,能引動一個季度的其妙,正因如此,有了隆冬之雪裏的逆,才會有了不知人,莫名的變化。
轟!
轟聲蕩漾傳出,卻被隆冬的東雪,覆蓋住了強烈的聲音,讓旁人無法注意到,那一聲屬於它的轟鳴。
而它,或許就是一人的孤獨,如孤月痛飲苦酒,又帶着無聲的複雜,它若有眼,其內便有羨慕、有嚮往,這些、旁人看不懂。
現在,它卻成了一人獨月下,月色里的孤獨,而就在孤獨里,它帶着一些複雜,那背影,帶着一些蕭條。
聲音過去一會,只見辛嵐氣喘吁吁,整個人跌坐,倒在一旁的雪上,他看上去很是虛弱,大口的喘着氣。
他幾乎凝聚全部修為,利用掌心猛然一掌,帶着強烈的熾熱,化作一道光芒,憑藉熾熱的光融化了冰雪,讓那身上壓着的冰雪···
&一聲爆開,化作滿天的雪花。
辛嵐身子虛弱,就算運行功法去作為,恐怕也很難將自身的體質,恢復到巔峰。
這,是他一直到現在,還沒有真正的踏入碎靈煉的大門,始終無法踏入煉體,真正的原因。
此刻,辛嵐極為虛弱,渾身的修為仿佛是盡去一般,寒氣逼迫,讓他整個人如同生存在寒冰里,他的一舉一動,都帶着沉重的枷鎖,幾乎要讓他是寸步難行。
辛嵐沉思片刻,並沒有運轉功法去抵抗,而是外出找了一處安全的地方,盤膝坐下來恢復體力。
哪怕是不能動用修為,但打坐卻是他長久以來的一個習慣,無論是擁有修為、還是沒有修為,都是一樣。
若是運轉修為,打坐便能讓修為獲得精近,至於沒有修為之時,則是能讓打坐之人,頭腦清晰,讓人的狀態恢復到一定的程度。
&雪還在飄落,若非是何老佈置下陣法的原故,便有些詭異了!」
辛嵐雙目睜開,帶着一絲疑惑。
隨即,辛嵐沉默少頃,望向屹立不倒的冰川,而就在那一剎那,他竟然發現,就在冰川上方,最頂尖的位置,竟然有了融化的痕跡。
他還清楚記得,第一眼看到冰川的時候,頂尖位置是帶着冰峰一般的尖頂,而如今卻成為了平尖。
辛嵐目光望着眼前,有些謹慎的前行,便拿剛才的雪崩來說,或許是一次意外,但他的修為要是差上一些,恐怕,就很可能會被冰雪給硬生生的砸死。
更不用說,是像如今這樣,還能留有一口氣。
這是一種運氣,也是一種警告。
他內心也清楚,他所在的位置,還在何笑天陣法的範圍內,自己能在危關之際留有性命,多少何笑天都有插手其中。
一想到這裏,辛嵐朝着屋子的位置,深深一拜。
玄清多次教導,為人信守承諾,為修便以自身為原則,遇事視情況而退進,遇救則要道謝,無論對方是否在意,這便是內心的原則。
事可以做過分,但自身內心的底線,萬萬不能越過,這是對自身的一種束縛。
辛嵐如今的速度,比起先起快上了很多,或許狀態不錯,很快便來到了半山腰位置,走過一次的他,已經對這裏的道路,有了一些熟悉感。
辛嵐站在半山腰,以他的角度他能看到,他眼前冰川下,儘是一些雪地,上面帶着一些特別的色彩,而那小屋所在的位置,仿佛是在整個世界的核心,它的色彩最為特殊。
轉而,他又望向上方冰川,當見到冰川的一剎那,他整個人為之一震。
他能從上面的冰川上,感受到一種與眾不同的寒氣,內心裏更是有一種強烈的危機,仿佛是在告訴他,前方萬萬不能踏入,這是他前所未有的一次。
沉默中,辛嵐閉上眼睛,整個人打坐着,不去想這些事情。
時間一晃,過去兩天。
這兩天裏,辛嵐勉強能走上一些距離,但彎彎繞繞過去一些地方後,他便要謹慎的休息一些時間,摸索着前方的路,如此一來,又是兩天的時間。
果不其然,前面的地方,寒氣更加的嚴重,辛嵐的身軀在風裏顫抖着,但經歷了多次的吹動下,他已經有了一些習慣,沒有當初那樣的渾身顫抖。
而且,他還發現,體內碎靈散的力量,被激發了出來。
這一天,辛嵐離冰川只剩一點點距離,但他要是一不小心,也極有可能會導致他整個人從冰川上落下,冰川數百丈,凡人跌落必死無疑,至於修士,也會是重傷。
呼!
寒風猛烈的吹動的,吹的辛嵐的身子有了不適應,整個人好似要被吹起,但他咬着牙,整個人頂着風往前走去,他的手死死地抓住冰雪,扣的幾乎要出血。
風還在吹着,而辛嵐卻已經溺出血來,他頂着寒風往前走着,體內已經受到了一定的傷勢,但他依舊是咬着牙,往前走去。
當他站在了冰川上的一剎那,他整個人舒了一口氣,直接坐了下來,打坐恢復自己的精神。
同時,外界吹來的風,仿佛沒有那麼強烈了,也沒有那麼的帶着寒氣,吹在人的身上,卻有了一種適應的感覺。
時間慢慢過去。
辛嵐目光驀的睜開,他仍舊是盤膝坐在那裏,但就從他的位置,他能看到眼前,幾乎整個草原的存在,一個個地方的存在,四面八方的各種各樣的生物、各種各樣的變化。
仿佛都出在了他的眼前,他的眼裏猛的一縮,雙目帶着強烈的光,但卻僅僅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樣。
他只悟出了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