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悠和蕭雪兒在家呆了一會兒,便出門去公司報道了。
當她們下午再回來時,一名穿着西服的管家赫然正站在門口等她們,小別墅內也一下子多了不少人。
「歡迎回來。」管家微笑道,「我是陳欣,二位小姐的管家。」
安悠愣了下,打量着這名耳鬢已有銀髮卻將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的老管家,又越過他看向房內的女傭們。見過淮北皇宮的她很快緩過神來,佯裝鎮定,道:「這……這是幹什麼?」
「我們將在未來的一天中照顧二位小姐的衣食起居。」老管家說道。
「……」安悠無語,她還準備回來泡泡麵呢,「那多謝了。」
「千萬別這麼說,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哦。』安悠覺得這一定是那個傢伙準備給自己的下馬威,但她又沒法拒絕。
走進客廳中,她們倆很快便上樓,進行例行的拉伸動作,然後練習舞蹈,到晚飯時才下樓。這時餐桌上已擺滿了各色佳肴,四名女傭穿着旗袍整整齊齊的站在旁邊,姣好的容顏和高挑的身材映照在燈光下。加上一旁優雅站着的老管家,讓人有些眼花繚亂。
安悠顯然不習慣這種風格,就是蕭雪兒也很不習慣,只得默不作聲的走過來,拿起餐具開始吃。
老管家則輕聲開口道:「二位小姐的飛機我已經安排好了,在明天早上,不用趕去機場,出門就可以升空了。所以二位小姐也不用起早,睡到自然醒就可以了,我會為你們準備你們可能會用到的東西。洗漱完後上飛機,飛機上會有豐盛的早餐,大概享用完早餐後就能到達黃花機場了。」
「謝謝了。」蕭雪兒很有禮貌的道。
「唔,謝謝啊。」安悠也說道,她總有種怪怪的感覺,似乎直到這時才隱約感受了一把有錢人的生活狀態——
大概就是只負責掙錢,其餘一切都由其他人來做,想要的靠錢買就行了?
可惜啊,平常安大陽的生活並不是這樣的,而當自己終於藉助他體會了一次這樣的生活時,卻發現他早已超出這個範疇。
憋屈啊憋屈!
這種生活,她一直享受到第二天早上,當她們離開後,所有人也隨之離開。
抵達黃花機場時還很早,於是她們在常青和任傑的陪伴下好好的逛了一遍長沙,嘗了不少臭豆腐和口水蝦,到中午時才前往電視台與節目主持人、導演見面。
當主持人體貼的問她們要不要去吃飯時,她們都很羞赧的表示自己現在很飽,什麼也吃不下。
下午有一遍綵排,但現在仍然很早,於是二人便在電視台里亂逛。期間居然還遇上了羅玲,自然又是一陣驚訝和寒暄,最後相約晚上錄完節目大家一起吃頓飯才離開。
後來安悠和蕭雪兒實在無聊,便坐在休息室里打發時間。
「誒小悠,你說那顆星球比地球要大很多是吧?」蕭雪兒忽然好奇的問道。
「是啊,也不能說大很多吧,按照我們人的角度來看,只是大一圈而已,不過陸地面積要多得多。」安悠說着,「怎麼?你也想去玩一圈麼?」
「挺驚奇的。」蕭雪兒笑笑道。
「你倒是可以讓你的安陽哥哥帶你過去逛逛啊,反正人家權勢滔天,你過去他肯定給你包吃包住還包路費,保證還給你分配個導遊。」安悠酸溜溜的道,「可惜那傢伙現在在玩失蹤,我都見不到他。」
蕭雪兒又笑了笑:「安陽哥哥應該在忙吧,等他忙完,你總能見到的。」
「說不定人家不想還不想見我呢!」
「好像要開始綵排了。」蕭雪兒看了看表說,拉着她朝外面走去,「我們去演播廳那邊看看,我以前只在電視上看過,還沒實地看過呢!」
「……」
安悠無奈的被她拉着往前走。
當她們在演播廳轉了一圈,綵排果然便開始了。主持人在休息室沒找到她們,還有些着急,導致她們過去愧疚得連連道歉。
這是一個嘉賓訪談節目,曾經牢牢佔據着收視率的榜首位置,屬於老牌綜藝大哥,現在隨着新型室外綜藝和網絡綜藝的崛起,影響力受到很大的衝擊,但收視率仍然不低。它主要以遊戲和採訪為主,會很搞笑,上這個節目的嘉賓大多是最近發了新單曲的熱門歌手或剛出了新作品的劇組,欄目組會為每一期嘉賓量身定製一期主題,以達到好的綜藝效果,對作品和藝人的宣傳效果。
那些最具影響力的老牌天王天后,娛樂圈的老大哥們,也只有這個節目才有本事將他們挨着挨着請上來。
安悠和蕭雪兒兩人是這一期唯一的嘉賓,沒有和其他藝人拼盤——憑着她們現在專輯的影響力,她們已經有能力單獨撐起這一期的收視率了。如果不是時間不充足或者與節目氣質不合、完全就是來走個過場宣傳一下的,也都沒必要和其他人拼盤。
因為欄目的類型原因,綵排也就是象徵性的討論一下要在舞台上說什麼,什麼是可以聊的什麼是不可以聊的,有哪些可以拿出來調動觀眾關注力的東西,哪些可以讓觀眾快速認識並了解到二人的話題等等……或者兩人有哪些比較想說的東西,主持人應該怎樣說才能將話題往這個方向引導,在舞台上怎樣玩,一些注意事項之類的,然後再簡單演練一遍……
到正是錄節目的時候還會有更多的不確定因素,一些突發奇想都是可以拿出來的,所以綵排更多的是讓嘉賓認識到這種綜藝形式和欄目的規則。如果是以前就上過這檔欄目的嘉賓,綵排的時間就會縮水一大截。
但安蕭組合是第一次來,主持人就要講得詳細得多了,有時候還會開一下玩笑、傳授一些經驗之類的。
大多數時候安悠還是覺得就是在舞台上聊天而已,遊戲項目大多是介紹一下,看一看,為了節省時間主持人不讓她們玩兒。
同時因為綵排過程中聊天是斷斷續續的,有時候要停下來商量,主持人也沒費力去將氛圍調動起來,更多時候安悠和蕭雪兒覺得自己完全就是在尬聊。
晚上,節目正式開始錄製。
空空落落的演播廳觀眾席一下子坐滿了來自全國各地的觀眾,熙熙攘攘。各種攝像設備全都架了起來,舞枱燈光效果也都打了出來,雖然比不得之前陽玥的演唱會,但逼格也是一下子就提高了。安悠和蕭雪兒在後台看着時還有一點點的緊張,但奇怪的是當她們在主持人的呼喚下走上台,立馬就不緊張了。
下方傳來潮水般的歡呼聲。
「大家也都看到了,這是兩位聲音已經傳遍全球,走到哪都聽得到,但面孔卻還比較陌生,也都很青春漂亮的女孩子。」主持人微笑着說,「讓兩位嘉賓來做一下自我介紹。」
「大家好,我是安蕭組合的蕭雪兒。」蕭雪兒盯着攝像頭淺淺笑着說道。
忽然,她的眼睛一閃,捕捉到了觀眾席前排的一道身影,面上清冷淡然的笑容立馬變成了甜甜的微笑。
攝像機忠誠的將這一幕捕捉下來,並在之後被後期做成本期欄目的封面之一。
再往後一段時間,它將被未來安蕭神教的教徒們譽為女神之典藏版笑容,最珍貴的一笑,最不可多得的一抹甜蜜和溫柔。
當安悠也自我介紹完畢,蕭雪兒忽然撞了撞她的胳膊,湊在她耳邊對她說了一句什麼,於是安悠也看見了坐在舞台下方打扮得格外精心的安陽和三隻女妖精。
安悠頓時咬起了牙。
不是說沒時間嗎?不是忙嗎?不是連見我一面都抽不出空來嗎?
怎麼最不想見到這傢伙的時候,他偏偏就冒出來了!!
安悠恨得牙痒痒,但這個節目和之前九寨溝的室外綜藝節目不一樣,她是不能隨便離開舞台的。若非到了特定環節,也不能和台下觀眾又太過密切的互動。不然的話,她肯定要下去將這傢伙揪出來狠狠揍一頓!!
早知道,她一定要讓主持人增加一個邀請觀眾上台互動的環節,她一定會將那傢伙叫上台,然後狠狠的整他!
好不容易挨到了節目錄製結束,她們卻又被湧上台的觀眾給包圍了。
接着她們和幾位主持人與最先上台的一批觀眾合照了幾張,算是應付粉絲的熱情,現場的安保費了很大勁才將粉絲們疏散,這時安陽和三隻女妖精早已經不見了。
安悠顯然沒空去找他,錄製雖然結束了,但她們還有一堆事要配合處理。
許久之後她們才騰出空來,摸出手機,卻都發現了安陽的短訊,從時間來看正是她們錄製結束時發的。
「我還有事要忙,抽出的空也就只能來看你們的錄製現場,就不陪你們了。」
「這傢伙,誰要他陪啊!」安悠皺着眉不喜的道,「錄完之後就不見人影了,不就是害怕我把他抓起來揍一頓麼!」
「……」蕭雪兒無奈的看了眼她,搖了搖頭,往羅玲的休息室走去。
安悠還站在原地抱怨,只遠遠聽見她的聲音傳來:「別發牢騷了,你個死兄控,我們和羅玲姐約好了今晚上要去吃湘菜的。她們應該早就結束錄製了,可別讓她們久等了,聽說這時候楊文哥他們也在長沙呢,也不太忙,羅玲姐肯定會把他們約出來的,至少要在圈子裏留一個好的口評吧。」
「等等我……你說誰兄控呢!」安悠快跑着朝她追去,「你知道上一個這樣說我的……車現在被我冷落成什麼樣了嗎!」
很快走到羅玲的休息室,羅玲這時候果然正坐在裏面等她們,一邊等還一邊拿着一個劇本皺眉看着,極為認真。休息室里開着空調,十分涼快,旁邊還有凍水和西瓜,和外面狹窄而充滿汗味兒的走廊上擠成一堆忍受悶熱的小藝人們形成鮮明對比。
安悠和蕭雪兒立馬打着招呼:「羅玲姐,等久了吧!」
「沒有沒有,反正我也是閒着呢!」
「還是很不好意思,實在是因為那邊也剛忙完,我們跑過來的。」蕭雪兒禮貌的低頭說道,順便還擦了擦汗。
「你瞧你們,急什麼啊!」羅玲見狀連忙將紙巾遞過去,順便還遞了兩杯果汁,「從中午忙活到現在,估計也餓急了吧,喝杯果汁降降溫,也可以墊一墊。」
「謝謝羅玲姐了。」兩人也都不客氣。
在圈子裏實在是很容易因為一些小的客套而建立起一種互相需求的友誼,只要你不甩人家面子,相互簡單接觸一下就算是結識了。要是能一起吃一頓飯就可以說是關係比較好了,以後遇見什麼也都能像是老朋友一樣說話——利來利往,各取所需。
這並非娛樂圈所特有的虛偽,只是因為娛樂圈是全世界聚光最亮的一處地方,甚至超過政壇,可以說完全靠聚光生存。大家最為熟悉這個圈子,自然的,這個圈子也最容易所為人詬病。但實際上在任何一個涉及巨額利益的圈子中,利益比重變得更大,人們都會更容易讓利益取代其他東西。
吃飯的過程中,安悠自然又要為自己腿的事做出一番解釋,最後不知楊文信沒信,反正他並沒有追着問下去。
吃完飯,安悠和蕭雪兒回到欄目組安排的酒店,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早上才回到錦官。
這時候她們已經要開始排練了,要開始為十天後的演唱會做準備了。
這幾天是異常辛苦的幾天,安陽沒有回家,也沒去探望她們,只有紀薇薇偶爾過來探一下班,順便拍許多照片。她們基本上也沒有回小別墅的時間,每天都在公司,從早排練到晚。當她們的伴舞者全部下班之後,她們都還要在公司的舞蹈練習室練習一會兒,直到晚上就在公司休息室休息。
安悠很慶幸,那傢伙沒來看她,不然她一定會很不好意思。
但她又有些不高興,因為那傢伙明明說了要來看她的,讓她緊張了好久,結果又放了她的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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