郵遞員騎着綠色的電動車將一張入學通知書遞給了喜兒,讓她一夜之間變成了她們村的大紅人,鄉親們奔走相告,他們只有幾十戶人家的小村子出了一個能去省城的學生,還考上了他們眼中極難考的醫科大學,最重要的還是本碩連讀!
最開心的不過是喜兒了,苦讀了多少年的書終於有了回報,為了她上學而砸鍋賣鐵的父母臉上頓時感覺到了榮耀,買了幾大串鞭炮在門口放了個通天響,殺雞宰羊的慶祝。
只是……
這樣的開心沒有維持多久,獨自一人去學校報到喜兒站在學校門口後,心涼了大半截!
在電視中的大學都是有十幾層樓那麼高的教學樓,有一排排六七層樓的宿舍,樹木姿態曼妙,白雲搭配藍天的……
可是眼前這……
一眼看過去,最高不過是三層的小樓房,十分的破舊,牆上的水泥都斑駁了,那座三層樓的房子正面依稀還能看見用白色油漆寫上了三個字——圖書館。整個學校好像建於解放前啊,比他們村還要破舊!也不知道是火車耽誤了,自己到這裏已經接近晚餐時間了,這裏格外的陰森!
喜兒在包里翻出了入學通知書,仔仔細細的看着上面的地址,懷疑是自己走錯了地方。四下看了看居然連個問的人都沒有,周圍沒有一個人!喜兒的心被一種叫做恐懼的情愫給蒙上了,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幾步。
這幾步讓喜兒站到了學校的大門外,所謂的學校大門也只是兩個水泥切成的柱子,柱子上掛了一塊白木板上用黑色油漆寫着的XX醫科大學。喜兒的眉頭皺的更緊了,自己並沒走錯啊,怎麼會在這種新生入學的日子裏不僅沒有看到學姐學長們,就連來報到的新生只有自己一個人呢?
吞了吞唾液,再看了學校裏面一眼,圖書館離大門不過幾十步的距離,每一扇窗戶都緊緊的關着,再看了看周圍,這裏哪有想像中的綠樹成蔭啊,只有一米多寬的水泥小路旁種着的小樹歪歪倒倒的毫無生機。
學校果然是個最適合拍鬼片的地方!喜兒的心都冷了,自己怎麼填志願的時候怎麼會選這樣一座學校呢,下了火車後,自己轉了三四次公交車歷經好幾個小時才到這裏,真的是到了一個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地方。
「你是陸純喜吧?終於來了,老師讓我等你好久了!」一個女聲突然出現了。
喜兒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剛才還看着四下無人啊,怎麼會……
立刻循聲望去,一個高瘦的女孩子站在自己的身旁,一雙白色的手工布鞋上各繡了一朵花,儘管不知道是什麼花但繡得格外精緻。白色的雪紡裙子抵到膝蓋,晚風吹起她的裙角的同時也吹起了她的長髮,烏黑的長髮齊腰,發現喜兒看着自己之後,抬起手攏了攏耳邊落下的碎發。
迎面來的女孩子大概也是知道了自己的突然出現嚇着喜兒了,連忙帶着抱歉的表情接着說,「我是這裏大二的學生,我叫白韻,老師說你四點多會到,我一直等到了現在,實在是站不動才去圖書館拿了一張凳子坐在陰涼的地方繼續等。我……我剛才突然出現嚇到你了麼?」
這最後一句話帶着濃濃的歉意,垂下頭看見喜兒身邊的行李,伸手拿過一個最大的,說道,「走,我先帶你去看宿舍!」
「恩!」因為白韻的突然出現而嚇到臉色蒼白喜兒吞了吞唾液,看着白韻拿過了自己身邊的行李,忍不住的問:「白學姐,為什麼這個學校怎麼……怪怪的?」
她是在是不忍說讓自己滿懷着夢想的醫科大學居然會一個人都沒有,白韻並沒有回答,喜兒也沒有再追問了,跟在白韻的身後,沿着圖書館旁邊的水泥路向前走,並沒有走多遠就已經看見了宿舍樓。
宿舍樓居然有四層樓,遠遠的看着有一大排一大排的,樓還不少呢!幾棵樹仍然是只有幾片樹葉子,看起來沒有絲毫生機。宿舍樓的窗戶都緊緊閉着,裏面黑黑的,看不到一點燈光,窗台上也沒掛着換洗的衣服。
難道,這個學校真的只有她和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白韻?
這走了好一段了,白韻都一直在前面走着不說話,喜兒實在是忍不住了,連忙小跑了幾步,追上了白韻賠上了笑臉問她:「學姐,這個學校怎麼只有我們兩個人啊?」
「老生還沒有返校,而且只有大一大二是在這個校區,等所有公共課學完之後就會按照專業被劃分到各個校區。」雖然明知道這學校之中沒有人,白韻還是提防着四處看了看,才回過了頭對喜兒說,「這個校區鬧鬼,學校就好像不知道一樣還讓大一大二在這兒,所以很多應屆考生都不會願意報考我們學校,所以就沒什麼人咯。」
鬧鬼?
喜兒聽見着兩個字之後頓時來了勁,再次追問:「什麼鬼?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額……」白韻面露難色,一般女孩子聽見自己的學校鬧鬼不都應該是被嚇到臉色蒼白麼?怎麼是這個反應?可是,她不害怕自己害怕啊,之前的學姐就有和她說過,白天不能說人,晚上不能說鬼,會招惹來不乾淨的東西的!剛才的自己就犯了忌諱,還希望不那些不乾淨的東西大人不計小人過,就此作罷才好!
她嘴角抽搐了兩下,似笑非笑的說道,「都是傳言啦,越傳越玄乎,到了最後都有多少個版本了,都能說上三天三夜了!」
喜兒一癟嘴,既然人家不願意說自己也不要追問了,提着行李默默的跟在白韻的身後,看着一棟棟宿舍被她們拋到了身後,都走了這麼一會了,怎麼還沒到自己的宿舍?
「到了!」終於,就快走到是宿舍區盡頭的時候,白韻停下了腳步,指着自己左側的宿舍,說,「到了,老師說你住在404宿舍,要不要我帶你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