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翠翠最終還是買了一匹藏青色的棉布,以及半匹分別是杏黃色碎花棉布和絳紫色的福紋棉布。總共花了二兩銀子。畢竟這棉布比起
麻布來說,不僅是透氣性跟吸水性好,而且也比麻布來的更加保暖些。所以市面上一般麻布的價格是在二十文一尺左右,而棉布則是更貴些要二十五文錢一尺。
因為白翠翠想給家裏人都做一身新衣服穿,所以總共買了兩匹布,一匹布大約是四十尺,畢竟一般一個成年人的衣服需要十一尺才夠做一整套成衣,其中一件上衣就要六尺多,褲子則要五尺。而且若是個頭大點的人還得多費些布料才行。反正六個人怎麼着都得六七十尺布的,至於剩下的布料自然可以用來給韓京生多添幾雙棉鞋嘛。
當然都說了是要給每個人做一件新棉衣,這棉花自然是少不了的了,所以白翠翠當時還稱了二十斤的棉花,又另花了一百四十文。所以這趟縣城之旅總共花了兩千二百五十六文錢。(一兩=一貫=一千文錢)
所以自從縣裏回來以後,白翠翠便每天都躲在家裏忙着在新年之前,把衣服全部都趕出來。儘管,她對於那個總是跟自己對着幹的便宜妹妹白冬葉來說,那是一點也沒有好感的,但正所謂一筆寫不出兩個白字,只要她白翠翠還認白大富他們當父母,就怎麼也撇不開也要送白冬葉一套,否則全家人都有,就唯獨差了她一套那也着實不太好看。
而正當白翠翠在韓家想着白冬葉的事呢,這邊白家老宅之中,白冬葉卻是在和陸氏等人鬧的不可開交。
卻是原來,最近村里不知打哪裏來了一個自稱是遊學的書生,路徑他們玉溪村里,之後又打着玉溪村風景秀麗想要在這裏遊玩一番的藉口,出錢寄居在了沈瀚書家,本來沈瀚書的母親是不大樂意的,畢竟這人也不是什麼知根知底的,但她見這書生竟是個秀才,便也想讓自家兒子與書生親近親近,也好探討些考試的心得等。畢竟,雖說她兒子已經考中了童生,但誰知道能不能考得中秀才,這可不是種菜,只要你撒了種子它就能成的事,現在既然有個前輩在,而且還有住宿費可以拿,沈劉氏又何樂而不為呢。
可惜,她沈劉氏算盤是打的夠精的,但卻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書生看着斯斯文文的,竟然還是個內里藏奸的貨色。不僅是把沈家的銀錢偷走了,更是早早的勾搭上了白家的二閨女,這要不是陸氏晚上水喝多了起來起夜,才發現了正鬼鬼祟祟想要出門的白冬葉,指不定現在人都已經跟着那書生跑了。可就是這樣,也還是讓那書生給逃了。
現在,大傢伙都說那書生其實根本就是個到處坑蒙拐騙的混混,根本就不是什麼讀書人,當然這話不管是不是馬後炮,咱們暫且不討論,可現在這白大富家裏的笑話大家都是正拉長了耳朵,想聽着呢。
「你這個死丫頭都到了現在這地步了,居然還想着跟那人跑了去,你說你還要不要臉了?」白家老宅之中,陸氏手裏拿着竹鞭子一邊死命的打着白冬葉,一邊冷着張臉怒斥道:「人家說什麼你就信了,我還說我是天上的王母娘娘呢,你咋就不信了啊?還想當官太太,就憑你這樣?」
「我這樣怎麼了,人家讀書人還就喜歡我這個樣子咋了。你憑什麼攔着我,要不是你們,我現在早就跟景大哥走了。我知道你不就是
從小偏疼白翠翠他們嘛,所以現在眼瞧着我要去當官太太了,你就不樂意了是吧,嫌我的風頭蓋過白翠翠就直說,又何必竟扯這些個有的沒的,既然這樣那你現在就打死我啊,你打啊,來打死我啊。」白冬葉
自從被陸氏逮到後,為了防止她再一次逃跑,便拿了繩子把她牢牢的捆在那裏,想不到就是這樣了,這丫頭還是不死心的使勁折騰着。
「你說我偏心?我怎麼偏心了,從小到大你們姐弟幾個吃的穿的,我哪次不是一模一樣的?結果倒好,這到頭來從你嘴裏說的竟是成了這般德性,這幸好你還是我親生的呢,萬一我要是個後娘,還指不定被你說成啥樣呢。」陸氏被白冬葉那無賴的樣氣得簡直心肝都疼了,頓時繃着張臉衝着白冬葉怒斥道。
「一模一樣?哼,誰信啊,說不準背地裏還偷偷的又給白翠翠什麼好東西呢,反正你不讓我知道不就成了。」白冬葉聞言撇了撇嘴,衝着陸氏翻着白眼破罐子破摔道。「總之,今個兒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我還能怎麼辦?你以為你說景大哥的壞話,我就會相信了不成?明明景大哥可是跟我說了,他是因着家裏有事這才大半夜的急着趕路而已,怎麼到了你嘴裏,他就變成了這副樣子了?」
「閉嘴!」白大富原先還想着這到底教訓女兒是妻子的事,他一個大老爺們也不好插手,不料白冬葉這丫頭話說的是越來越不像樣,
於是白大富也不由奪過妻子手裏的竹鞭子,狠狠的往二女兒身上抽去道:「想讓你娘打死你是吧,那好,我就成全你這敢跟父母頂嘴的不孝女,也省的以後再給咱們白家丟人現眼去。」
「啊,娘救命啊,爹,爹,求你別打了,別打了。」白冬葉本來還跟跟着陸氏嘴硬,那是瞧准了陸氏最多打她幾下就算了,所以她白冬葉才能有恃無恐的樣子。可現在換成白大富就不一樣了,她爹要說打她那可真是真刀真槍的打的,就他的手勁自己還不得脫一層皮不可,於是白冬葉這會倒是乖乖的認錯了。「爹,別打了,我錯了,我錯了還不成麼。娘,你快救救我啊,娘。」白冬葉一邊往着陸氏身後躲去,一邊可憐兮兮的向白大富哀求道。反正這會她白冬葉是不敢再嚷嚷着什麼打死她就算了,要知道這丫的還是挺怕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