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很快恢復了冷靜,他也為自己之前的態度感到抱歉,在他心中,絕大部分的警務人員都是值得尊敬的,他從李不凡手中拿過卷宗,一邊仔細看着上面記錄的信息,同時腦海里也在飛快地轉動,試圖從中找到一些有用的突破點。
他不說話,李不凡也沒有說話的意思,場面一時變得有些安靜和尷尬,片刻之後,林洛抬起頭來,看着雷橫問道:「案子的詳細情況,有電子版的嗎?」
雷橫一愣,連忙點點頭,在他面前的電腦上操作了一會兒,說道:「這就是電子版的卷宗。」
林洛將其拷貝到自己的手機上,隨後當着雷橫的面,將這一份資料給了隼,這一幕讓雷橫面色一變,出聲道:「林先生,你這……」
他話還沒說完,林洛便已經猜到了他想表達的意思,自己的這種行為的確有些不合程序,然而他畢竟不是這方面的人員,所能看到的也只是普通人的視角,如果要說他心中有誰是最有可能在這件事上給自己提供幫助,那隼當然是最適合的人選,而且隼是絕對沒有問題的,這些東西以他手中的權限也不是不能查到。
他擺了擺手道:「這個人也可以說是雷局長你的同事,將卷宗給他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他都把說到這個地步,即便雷橫心裏再有想法,也只能將其生生咽回到肚子裏,他嘴角動了動,想要再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任何一句話。
直到這個時候,雷橫心裏對林洛的具體身份還是沒有一個準確的猜測,其實這個問題不僅他有疑惑,就連林洛自己都無法找到一個完全正確的答案,他曾經問過隼,炎黃在面對其它部門的時候,到底應該以怎樣的姿態。
隼給他的回答也有些模稜兩可,炎黃內部成員並沒有一個準確的職位,因為炎黃本身就是一個神秘的組織,不過隼倒是將大家的職位等級都說了一遍,炎黃中最大的那個人當然就是他,而他的等級也很嚇人,三十歲出頭的副部級幹部,這是林洛之前連聽都沒有聽說過的。
除隼之外,炎黃當中慧、天鬼、阿劍、毒藥等人則要比隼低一級,但即便這樣也非常恐怖,慧不過就是二十五歲上下,卻已經是正廳級幹部,要不是林洛本身就已經是炎黃的一員,深知炎黃性質的特殊,這個事實他是怎麼也無法相信的。
值得一提的是,炎黃本身有相當一部分成員是常駐於國外的,這些人不論她們的能力高低,全都清一色是正廳級,正廳級也是炎黃內部人數最多的一個級別。
再往下就是力、小天以及林洛和李不凡這些人了,他們算是內部成員中等級最低的了,但即便如此也都是處級,在知道自己年紀輕輕就是處級幹部的時候,李不凡笑得半天合不攏嘴,林洛也在暗中咂舌,不過很快又覺得理所應當,炎黃里的這些人,隨便拿一個出去都是數一數二的存在,他們面對的無一不是無比危險的人和物,說她們是國家精英一點問題都沒有,在這種情況下,待遇當然也要跟上。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炎黃成員的職位等級已經高得可怕,但他們的薪水更是無比嚇人,固定薪水沒有什麼問題,但炎黃里總是有各種各樣的獎金以及額外的收入,林洛從加入炎黃到現在,沒有從隼手裏拿過一分薪水,但從炎黃身上他可是獲益頗豐,只是前不久他就從楊萬富身上得到了上千萬的巨款,炎黃待遇之豐富,從中也可見一斑。
但是炎黃帶給他們的還不僅僅是豐厚的待遇,最讓林洛看重的是炎黃有着至高的權利,他需要的也恰恰是這些權利,除此之外,炎黃這個組織也讓他認識了許多實力強大的新朋友,加入到炎黃之後,他越明白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只有身處於適當的團隊中,大家各司其職才可以將自身實力揮到最大化,最後的結局也才會最為美好。
十多分鐘後,隼的電話打了過來,林洛將電話接通,那邊立馬傳來隼的聲音:「案子我已經有所了解,現在你需要我做什麼?」
林洛沒有因為雷橫在場而有所避諱,他直截了當地說:「蒙市這邊並沒有任何進展,所以我想問問你,對於兇手你有什麼看法。」
電話那邊的隼沉默了片刻,顯然他在腦海里組織自己的語言:「相信你也可以現,兇手選擇的對象並非完全隨機,四個受害人身上都有或多或少的相似點,而這些就是她們被害的主要原因。」
「所以從這一點上入手,對於兇手的刻畫有很大的幫助,四名被害人的年紀都不大,有一點你沒有注意到,現在不染不燙的女性的確不多,但是如果是在十年前甚至二十年前,街上可沒多少這樣的女性。」
林洛用的是免提,隼的聲音在場的另外兩人都可以聽得一清二楚,李不凡完全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但是雷橫坐在椅子上的上半身卻已下意識地挺直,因為隼說的這番話的確是他們之前沒有想過的。
「加上那身紅色的外套,這些條件結合在一起,不難判斷兇手的年紀應該在三十歲左右,而且他在幼年時期應該有受過某些方面的刺激,這個刺激的來源很可能就是他身邊的某個年紀在二十五歲左右的女性……」隼一邊說着,雷橫臉上已經出現了震驚的表情,他實在想不明白,電話那邊的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只通過卷宗上的描述,就可以將案情分析得如此入木三分。
林洛點點頭,隼能成為炎黃的領頭人可不是沒有道理的,他的邏輯分析能力以及對事情的大局觀無人能及,這些也正是林洛所欠缺的東西,當時莫非之所以要讓林洛加入到炎黃,目的之一也正是讓林洛可以從隼身上學到許多有用的技能。
他晃了晃腦袋,將突兀出現在自己腦海中的莫非暫時抹去,對着話筒說道:「繼續說!」(未完待續。)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