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古戰場,東皇鍾現,拜月定天,奪鍾一刻,一招受挫,血染星空。
凌立虛空的男子,一襲華貴無雙的銀色戰衣,華光異彩,銀色的珠簾面罩半遮容貌,周身強大之極的力量溢轉,星空震動。
初現能為的帝冥天一掌震撼眾尊,無邊壓迫,迅速擴散開來。
拜月受創,虛空之上,定天棋盤力量立刻變弱,眾尊翻掌震開束縛,身影一閃,不約而同沖向東皇鍾。
「禁斷冥印,六罪滅道」
五尊同至,帝冥天抬手,雙眸紫光輝耀,日月星辰顯化,一身神元澎湃,難以言語的恐怖力量盪開,同時擋下五尊聯手之力。
僵持一瞬,紫光擴散,五尊身影飛出,連退數步。
預料之外的變數,戰局外,神機看着虛空上的銀衣男子,眸中異色不斷閃動,此人的實力,較先前更強了。
「神機,不出手嗎?」虛空之上,一道銀灰色大氅的虛幻身影走出,開口道。
「樓主不也是沒有出手嗎?」神機平靜道。
「此物不歸吾所有,何必多此一舉」曉月樓主嘴角微彎,道。
「東仙界之主已死,東皇鍾便是無主之物,樓主何來此言」神機淡淡道。
「明人之前不說暗話,神機莫非真的以為東皇鍾是每個人都能控制的嗎?」曉月樓主目光移過,道。
「呵」
神機淡漠一笑,道,「仙器有靈,自然不可能輕易認人為主,不過,今世距離仙界崩毀的紀元已數十萬載,即便仙靈,也早已被歲月抹滅」
「東皇鐘的仙靈若真的這麼容易消失,那它也沒資格為東仙界之主所用,不是嗎?」曉月樓主應道。
神機沒有辯駁,目光看着前方戰局,淡淡道,「爭辯無益,靜觀其變吧」
曉月樓主也沒有再說,虛影散去,消失不見。
兩人交談結束,虛空之上,戰局也進入最白熱的階段,帝冥天以一敵六,天威浩瀚,眾尊聯手竟是落入下風。
「咚」
極招碰撞,餘波震盪,東皇鍾受到影響,一道又一道鐘聲傳出,十方天地在鐘聲中不斷傾毀,山塌地陷,宛如末世。
帝冥天、眾尊見狀,身影急退,然而,依舊晚了半步,鐘聲加身,瞬間受創。
點點朱紅落下,眾尊凝元壓下體內翻湧的血氣,看着虛空上沉浮的東皇鍾,神色愈發凝重。
僵持的局面,強敵在前,仙鍾又難以收取,眾尊一時猶豫不前,難以定奪。
見各星域之尊神色出現由於,帝冥天嘴角閃過一絲冷笑,腳步一踏,瞬至古鐘之前。
翻掌凝元,天威震動,未知地界中,祭台前,數以萬千計的身影怦然炸開,獻祭之力跨越時空而來,湧入帝冥天體內,抵抗仙鍾反噬。
就在帝冥天將要得手時,山脈之中,突然,氣息一滯,無邊劍意擴散,下一刻,奪目的劍光沖林而起,瑰麗耀眼,橫穿千里,破空而來。
「知命」
同一時間,來自界內的年輕強者們目光同時一凝,看向劍光所起的方向,他,終於還是出手了。
劍光掠至,帝冥天神色一沉,掌勢一轉,怦然迎向破空而來的劍光。
極威對碰,虛空炸裂,毀滅之力擴散,恐怖的餘波頓時再度引得仙鍾自警,鐘聲震盪,陷空萬里。
帝冥天臉色微變,功體爆發,抵擋鍾波。
「劍式,葬天」
仙鍾現威的一刻,遠方,紅衣出現,一劍揮斬,九天風雲急變,雲盤垂落,恐怖的壓迫力隨之壓下。
兩面夾擊,帝冥天神色凝下,雙掌運化,同時擋向兩方攻勢。
轟然劇震,鍾波,劍光消散,帝冥天口中一聲輕微的悶哼,一抹鮮血悄然淌下,染紅銀色戰衣。
「放肆」
首度受創,帝冥天怒眉軒至,抬手凝練天地之元,頓時狂雷天降,裂天嘯海之威萬里崩騰,極致天威,照亮天際。
紅衣見狀,翻掌凝元,誅仙劍上風雲變,劍光盛極,一劍斬向仙鍾。
「無恥之徒」
帝冥天臉色一寒,身影閃過,瞬間擋在仙鍾前,雷霆之威拍出,迎上劍光。
隆隆震動,雷霆湮沒劍光,不及眨眼,紅衣不知何時已來至前方,仙劍凌華,奪目而過。
帝冥天抬手擋劍,掌劍交接的剎那,紅衣再度消失,來至仙鍾之後,一劍揮過,再次斬向仙鍾。
「咚」
東皇震動,鍾波震盪,強悍無匹的力量擴散,湮沒千里。
紅衣揮手,綠鼎出現,擋向鍾波。
轟然一聲,鍾波撞上綠鼎,綠鼎劇烈顫動,片刻後,恢復如初。
另一邊,帝冥天翻掌再擋鍾波,一聲劇震,退出兩步。
虛空上,紅衣靜立,嘴角一滴鮮血溢出,綠鼎擋下絕大部分鐘威,依舊少許餘波加身,傷及功體。
艱險的戰局,只是轉瞬間的交鋒,便已生死幾乎輪替,戰局外,眾尊一退再退,不願此時被戰局波及。
「天下唯智,知命侯」
高峰之上,高大的紅色豎琴前,舞清影看着戰局中的紅衣身影,緩緩道。
毫無疑問,自知命入武以來,之所以能一直抗衡修為遠高於自己的強者,其智謀,佔據了不可忽視的地位。
觀察入微,手段不拘形式,利用一切可利用的力量,這才是知命能活到今日的真正原因。
虛空上,戰局之內,雙強對峙,紅衣的知命,一雙冷眸看着眼前之人,冷靜的面孔,從來沒有半分變化。
兩人之間,仙鍾沉浮,鐘上一道道古老的符文隱約可見,一股不可言語的法則力量流轉,真正的仙器,不容凡人褻瀆。
足下輕動,帝冥天憑藉無上修為,瞬取先機,浩掌引穹雷,拍向前者。
紅衣踏步瞬身,身形風中,避招之際,仙劍煞氣升騰,一劍掠至,催魂奪命。
「禁斷冥印之威,天下無敵」
帝冥天冷哼一聲,掌上冥氣沖天,浩瀚之能,砰然擋下劍鋒。
一泓濺血,近身在前,誅仙劍勢再轉,轟然一聲,斬在仙鍾之身。
「咚」
仙鐘響,天地震,鍾波磅礴無留,急劇盪開。
「可恨」
帝冥天翻掌擋下鍾波,不顧血氣翻湧,腳步一踏,攻勢再開。
綠鼎之後,紅衣身影極速掠動,絕對的速度,化消狂風暴雨一般的攻勢。
「不太對勁」
大地之上,觀戰許久的落星辰神色微凝,寧辰本體已經回歸,根基不該僅有如此。
「是鳳身」
一旁,沐千殤凝聲開口道。
「他的本體呢,此時還玩什麼神秘」落星辰沉聲道。
「不清楚」
沐千殤搖頭,道,「以知命的性格,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他既然如此安排,定然有他的打算」
「用我們出手嗎?」落星辰眉頭輕皺,問道。
「暫時還沒有必要」
沐千殤看着虛空上的戰局,道,「有那尊仙鍾在,鳳身的速度威脅將會更加明顯,眾位星尊忌憚仙鍾之力,不會輕易插手,只要寧辰的本體不出手,就代表他還有餘力,我們不必急着出手,以免打亂他的計劃」
兩人交談之時,山脈另一方,玄衣的白髮魔者靜立,目光觀望着戰局,同樣沒有出手。
他很清楚,以知命之智,這後面定然還有着安排。
魔者身側,洛妃雙眸流光划過,來自神州的眾人中,除卻武力不談,知命侯絕對是最讓人猜測不透之人。
步步算計,才能活到今日,論武,知命可能不如很多人,論智,知命天下第一。
「子衣,待幫助知命侯得到仙鍾,我們也該去尋找自己的仙緣了」
觀望許久,洛妃看向身邊之人,輕聲道。
夏子衣沉默,片刻後,點頭應下。
前路漫長,魔道難測,他也必須儘快提升實力,除了應對未知的危險,更要想辦法煉化體內那來歷莫名的力量。
「曉月樓主、墨門第九子,你們到底在盤算什麼呢?」
一座山峰前,神機看着戰局,雙眸思緒之色閃過,曉月樓主一直都沒有出手,這才是他最疑惑的一點。
他一直有種感覺,曉月與墨門第九子之間,定然早已達成了某種協議,從打開仙域到如今的仙鍾之爭,處處透露着不尋常,他人可能感覺不出來,但,他與曉月樓主相識已數百年,多少對其還是有一些了解。
戰局中,雙強之爭越發激烈,藉助仙鍾之力,鳳身全力與帝冥天周旋,絕對的速度,避開一次又一次生死危機。
戰至白熱,帝冥天神色越來越冷,厲招凝練,千里風雲嘯空裂海。
「還沒有完成嗎?」
山脈之中,銀灰色大氅的男子看着前方素衣年輕人,開口道。
「天授之禁,怎麼可能如此簡單就完成」
素衣年輕人平靜地回了一句,手上印記未停,繼續做着自己的事。
「你可想好如此做的後果,這是與天下為敵」
銀灰色大氅的男子提醒道。
「不如此做,那些星域尊者就會善罷甘休嗎,過去的經歷總是教會我很多道理,一者是得饒人處且饒人,另外便是,先發制人,斬草除根」
素衣年輕人冷聲說了一句,看向遠方的雙眸殺機畢露,中州之事,絕不會再發生第二次,他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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