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就是澳娛的辦公層,如此倒也是極方便的。易飛小心的觀察着這裏的環境,他想自己需要學習很多東西,需要把事業由無做到有,而這一次的深入之旅無疑是給了他足夠的學習機會。
在身材熱火的女秘書帶領下,羅元沛和易飛來到了一個極大的房間裏。一眼掃去,這裏面三面都是監控畫面,更有不少人在其中,神情頗刺激和緊張,這很顯然是賭場的監控室。
易飛總算是開了一把眼界,什麼才是真正的國際賭場,單是這個龐大的監控室,便足夠開一個賭廳了。女秘書向裏面一指:「楊顧問正在那裏!」
羅元沛和易飛一路行過去,來到人最多的那一面監視畫面前,只見人人都在盯着畫面。讓易飛和羅元沛同時驚訝的是,這一面牆上赫然只有八個畫面,而且還是同一張賭桌的八個角度和位置。
難道出事了?這是易飛的第一念頭,如果不是出事了,沒理由那麼仔細的觀察一張賭桌,這點他還是清楚的。羅元沛盯了兩眼,這才來到一個坐在椅子上沉吟的傢伙肩上拍了一下:「快手,在幹什麼?」
那傢伙愕然轉身,見到是羅元沛,立刻變成了開心:「老羅,你什麼時候過來的,竟然不通知我一下,讓我去接你也好呀!」
「客套話就不必了,我羅元沛還不值得你楊成君親自來接。」羅元沛自嘲的指着自己的鼻頭說了一句,這才指一旁的易飛介紹:「這個年輕人叫易飛,是錢懷生的助理。」
易飛仔細觀察着眼前這個人,就是傻瓜也該知道,這個人便是楊成君了。楊成君的個頭很高,相信該有一米八,比易飛高出半個頭,相貌談不上英俊,卻總有一種難以形容的男人味。
楊成君同樣在觀察着易飛,易飛的長相併不出眾,可是卻總有一種讓人忍不住生起親近想法的味,還總有一股能夠讓人心裏平靜下來的氣度。只一眼,他便喜歡上易飛了,起碼易飛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聽到他的名字就流露出滿臉的崇拜。
當然,這只是對他的性格而言,若是換了其他性格高傲的,只怕因為易飛的態度就此結下樑子也未必可知。伸出手握了一下,楊成君這才感到詫異,在他的想法裏,易飛既然是碧輝賭場的技術助理,技術肯定不差,可是易飛的手給他的感覺卻絕對不是那種高手的手。
易飛握上楊成君的手同樣有種非常奇怪的感覺,那是一雙很有力而且很嫩滑的手,絕對比他印象里任何女人的手都要美麗。感覺更是怪異的是,就是這樣一雙有力而且滑嫩的手,竟然還挺大的,真讓人難以想像這怎麼可能練得出如今那麼高超的賭術。
寒暄了幾句,易飛便忍不住開口問道:「楊先生,你們在這裏看這個,難道是碰到什麼難對付的角色了?」羅元沛點了點頭表示贊同,他本來也想問的。
「你們知道,澳門向來都是亞洲賭場的龍頭,葡京更是龍頭中的龍頭。何先生以前論實力論資格都是當之無愧的亞洲賭王,可是現在澳門三分天下之勢已經形成,那總有一些不開眼的傢伙以為便宜可占!」楊成君的語氣不是太客氣,了解他的羅元沛不禁猜想這一次難道事情嚴重了?
羅元沛很清楚,楊成君待人和善,從不對任何擺什麼第一快手的臭架子,是職業高手裏罕有的異類。而且,站在賭場的陣營里,楊成君對平常來這裏賭錢的職業高手是難得的好。
何鴻生從來都不是什麼好惹的人,更不見得是什麼好人,這是全世界都很清楚的事。有一次,葡京來了一個急需要錢的職業高手,那傢伙起先還為了不引起賭場注意而故意有輸有贏。可是,後來那傢伙無法再等了,逼得連連出重手,只得半天工夫就在普通賭廳里贏了上千萬。
到了晚上,那傢伙更是拿着那一千萬上了貴賓房去玩,就這樣半晚上下來,這人很快便在賭場裏贏了八千多萬。而何鴻生本來就非常不爽了,這小子擺明了是不守規矩,若不是那小子還在賭,只怕一出門口就會橫屍街頭。
偏偏賭場裏又沒有人能夠贏得了那小子,楊成君匆忙之下由歐洲包了一架飛機過來。那個職業高手他固然聽過名字,同樣都是百強行列的人,可卻是從沒見過,更沒任何交情。
而楊成君力阻何鴻生的殺意,親自出手阻止了那小子繼續贏下去。並且按照規矩逼那小子把錢給交了出來,聽了那傢伙的苦衷之後,楊成君讓那人把錢帶走了,親自在何鴻生面前拍胸脯力保,自己掏錢補足了被贏走的錢。
此事後來被行家知道,無人不贊楊成君夠道義,他之所以被賭徒崇拜,這些事也是主要原因。所以,羅元沛很清楚,賭客能夠讓楊成君如此不爽,恐怕事情絕對不簡單。
易飛現在同樣聯想到了楊成君在行家裏的絕佳口碑,目光緊緊盯在畫面上。那是一張玩百家樂的賭桌,荷官已經頭上汗水滴答了。賭桌顯然已經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周圍聚集了不少圍觀的賭客,一個個如痴如醉的叫着沒邊或者吹吹吹……
鏡頭關注的目標是一個西方賭客,那傢伙臉上的笑容燦爛,偶爾還故意把目光投向監視器,滿含着挑釁意味。那傢伙年紀並不是很大,只有二十七八,手上拿着的又是一張九點,這一把是閒贏。
「老羅,你是撲克牌行家,有什麼看法?」楊成君並不顧及到羅元沛是靈寶的技術顧問,這對於他們來說,意義並不大。
「多看看再說,我只覺得他是有備而來,應該是向你挑戰的!」羅元沛盯着畫面緩緩回答,這樣的事經常發生,他在靈寶也經常遇到挑戰者,不過絕大多數都是蹩腳貨色而已。
就這樣,他們一邊看着畫面,一邊聽着楊成君把整件事給說了出來。那個西方客人住在葡京酒店,住客資料顯示這傢伙是英國人,連續三天都在這裏贏錢。每一把下得不是很大,只有十個籌碼,每個一千的。
離奇的是,那傢伙技術既然那麼出色,即便是到二樓的貴賓室里,恐怕都能贏不少錢,為什麼始終在一樓流連?易飛很快浮現了疑惑,望着那偶爾投射到監視器上的目光,再看見周圍越來越多的觀眾,他想自己或許可以猜到一點什麼。
「那傢伙應該沒有出千!」羅元沛只看了幾把便極其肯定的說,雖然話的意思似乎不太肯定,可與其卻是非常自信。很顯然,他相信自己的眼光。
「我也認為他沒出千,只是精於計算,否則以他的張揚,贏的幾率肯定不會那么小!」楊成君點了點頭,眉頭卻是微微皺了起來。他想不明白的是,這傢伙究竟是持什麼樣的目的?為什麼要這樣張揚?
這是很簡單的一個理由,雖然這個叫維特的傢伙似乎是第一次來葡京,可是依他的贏率,進入二樓貴賓房絕對不是問題。可是維特卻連續三天都在大廳里賭,一直吸引着那麼多的觀眾。
在這裏,就不得不清楚的講一下葡京的環境了。一樓是最低級的賭場,在這裏人潮洶湧,籌碼最大只是上千而已,相比較而言,只要是有些身份和地位的人,都會選擇上二樓那個清淨許多的場所去賭。
二樓當然是夠貴賓了,不過,輸贏普遍幾十上百萬。三樓才是真正的大豪客去處,能上三樓玩的賭客動輒輸贏數百上千萬,服務方面自然是強似更多了。
而那維特在這三日裏連續不斷的贏錢,每天準時來準時離開,只玩十個小時。三天裏,維特只贏了五百萬上下,對於葡京來說,根本就連一根毛都不算。可問題就在於,這傢伙自己下注不大,可是跟風下注的人卻是極多,單是這三天裏跟風下注被贏走的錢就已經高達兩千多萬了。
來賭場,卻擺出一副不想贏錢的架勢,那傢伙究竟向幹什麼?易飛默默的思索着,他現在不僅是在思索這個,還在想換了自己能不能夠憑着計算能力做到維特那樣!他沒有試過,自然是不知道了。
易飛沒有向楊成君他們提出自己的看法,那是非常簡單的事,維特是在向楊成君挑戰。楊成君不可能不知道,他所迷惑的是,維特是何方神聖,有這樣的賭術,為什麼要挑戰楊成君?要知道西方有的是高手可挑戰!所以,楊成君才沒有倉促應戰。
就在這時,畫面上的維特看了一下表,然後將手上的所有籌碼都下了,足有五十萬之多。這次,維特所下的不是莊或者閒,而是和。若是真的出了和,那就要賠八倍。
楊成君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嘴裏喃喃自語:「他想幹什麼,三天裏一直保持着最高五萬的下注,這一把為什麼忽然下那麼多?」
而畫面里,無數的圍觀者都興奮得難以自抑,這老外忽然下得那麼大,肯定是非常有信心。一想到一賠八,立刻心動着統統把自己的籌碼都下到了那一格里,當然是買和!即便因此而沒有牌看也不要緊。
就在牌官將要發牌時,意外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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