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知道你說的是什麼嗎?」
呂文德怒不可遏,張口叱責起來。
呂文煥心一橫,梗着脖子回道:「要不然怎麼辦?你有信心擋住華夏軍嗎?」
「你!」
呂文德臉上一抹潮紅一閃而過,一屁股坐會座位之上。
誰都清楚,那華夏軍東方集團軍人數多達五萬人,這五萬人可不是那種隨便拉個人就充數的勞工,乃是經過三年訓練的真正戰士,並且配備有各種虎蹲炮、克虜炮之類的火炮。
而且這只是尋常時候,若是等到開戰了,華夏軍完全可以仗着久經訓練的士官,如同吹皮球一樣,將整個東方集團軍擴充一倍以上。
屆時十萬大軍撲面而來,呂文德毫不懷疑自己麾下士兵會在一瞬間被殲滅。
「可是,難不成就靜靜的看着對方增加兵力?」呂文德雙手緊握,對自己產生一點懷疑。
呂文煥回道:「要不然呢?光憑兵力,咱們根本就不是華夏軍的對手。但是他們既然還沒有撕破麵皮,那就代表着還不想要開戰。既然如此,那你害怕什麼?莫非以為光憑着一腔熱血,便能夠讓那長安改變心思嗎?」
「你,你給我滾出去來。」呂文德終究忍耐不住,對着呂文煥便是喝道。
現在時候,他是一點都不想要見到自己的堂弟。,
呂文煥略有不屑,輕哼一生愛:「走就走,難道我害怕你不成?」說着,他便推開了房門,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父親!」
呂師夔面有憂慮,正準備詢問時候,就被呂文德一陣呵斥。
「我和他的事情你不要插手,管好自己的事情就是了。」
聽到這話,呂師夔無言以對,只好就此退下,以免繼續打擾到了自己的父親。
此時此刻,呂文德正在火頭上,可不能有任何得罪的。
只是他心念均州之事,為了能夠幫父親解決問題,便打算去尋找張威,問問他那列車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這一次,呂師夔並沒有抱有多大的期待,誰料他剛剛踏入均州,就見到張威正自城門口走出來。
偶然的相遇,讓呂師夔分外歡喜,連忙走上來將張威攔住:「最近你在幹什麼,為何我總是無法找到你?「
「原來是呂公子啊。怎麼今日沒事,跑到我這裏來了?「張威眼中閃過一絲疑慮,旋即擠出一個笑容來應對道。
呂師夔微微搖頭,露出幾分無奈來:「唉。還不是我父親和叔叔又吵架了?明明曾經是那麼好的兄弟,今日卻吵成這樣子,當真是讓人無奈。只可惜我身為人子,卻是什麼也做不到。「
「原來這樣?不過你放心,令尊和將軍皆乃明智之人,所謂的吵架不過是一會兒,日後自然會消解的。「張威從旁勸道。
「倒也如此。「
呂師夔稍感安心,以前的時候父親和呂文煥也不是沒吵過,還不是一樣平靜了下來?
想到自己前來之事,呂師夔深吸一口氣,然後問道:「對了,我倒是有件事情想要問你,若是可以的話,不知道你是否願意跟我說一下?「
「但說無妨。「張威點點頭。
「那就好。「呂師夔深吸一口氣,然後問道:「就在昨天時候,我見你均州之內火車來了許多,能否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要這麼多人?「
「這個!「
張威雙眉軒起,暗道一聲果然如此。
在見到呂師夔的時候,他就已經擔心呂師夔會詢問此事,如今時候當真應驗了。
「若是有為難的,不說也罷。「呂師夔擺了擺手。
張威深吸一口氣,暗暗想着話語:「也不是不能說,畢竟這事兒如此明顯,想要瞞騙你們也不可能,反而只會惹來嫌疑來。畢竟我等所求的,不過是國泰民安,若是讓人以為乃是要打仗了,那可就不妙了。「
呂師夔神色訝異,這才問道:「哦?那究竟是為了什麼?「他的臉上充滿着不善,很顯然是受到了自己父親的影響,認為這華夏軍是打算進攻襄陽的了。
「唉。「
一聲長嘆,張威眼中透着擔憂:「就在最近,你應該知曉北地發生了一件事情了吧。「
呂師夔有些好奇問道:「什麼事?「
「那就是那阿里不哥稱帝了,並且建朝大元。「張威雙目噴火,雙拳也莫得攥緊,「這阿里不哥不過是一介蠻夷,如今時候竟然竊據中原,更是以皇帝自居?正是因此,所以主公打算針對這阿里不哥用兵,徹底滅了這偽朝!「
「原來是這樣?「
呂師夔頓時恍悟,覺得自己想明白了原因。
自入住長安以來,蕭鳳一直以來都以華夏正統自居,其內地更是廣為宣傳華夷之辨,認為着蒙古乃是蠻夷之輩,唯有他們才能夠一統華夏,再行中華文化。
而那阿里不哥竟然以中國皇帝自居,當然是觸怒了長安眾人的霉頭,這才有了今日的舉動。
「沒錯。正是因此,所以主公備對中原用兵,讓那偽朝明白,何為華夏正統。只可惜中原之內並無水路,為了滿足糧食補給,這才弄出了這般架勢來。「張威將斟酌許久的理由說了出來。
當然,這只是前期準備,等到正式展開進攻的時候,起碼也是一年之後的事情了。
數十萬大軍並不是憑空而來,需要進行大量的準備工作,才能夠組織起這麼龐大的組織,要不然的話只會和宋朝一樣,淪落到失敗的下場。
對於蕭鳳、對於華夏軍、對於關內的眾多百姓,這一次的戰爭是絕不能夠失敗的,必須要傾盡全力,將這所謂的元朝徹底擊潰,至少也要從蒙元手下,將傳統的漢家地塊控制住。
呂師夔暗道一聲果然如此,繼續追問道:「但是那些士兵呢?「
「他們啊,乃是負責守衛糧草的。畢竟數十萬大軍出動,對糧食的要求實在是太大了,若是沒有人把守,很容易導致糧草被燒。「張威繼續解釋着,這些理由也讓呂師夔心中的戒備被消散。
眼見呂師夔敵意消解,張威趁火打鐵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當然,我也有事情想要和你說一下。那就是你們可否開放水路,讓我們的糧船能夠深入長江,防止大軍陷入缺糧的危機之中。可以嗎?「
數十萬大軍的糧食非同小可,若是關內的話當然可以靠着火車周轉,但若是深入中原的話,因為中原尚未修築鐵路,所以只能靠着馬拉人駝,這樣的話是會增加成本的。
而最佳的方式,莫過於利用長江這條天然水道了。
但是丹江匯入長江的地方卻是在襄陽手中,這樣的話就得打通襄陽,才能夠讓屬於華夏軍的糧船能夠進入長江之中。
今日時候,張威之所以和呂師夔商談,也就是為了此事。
「說什麼威脅,原來只是這樣。看來是我虛驚一場了。「呂師夔輕笑一聲,為自己之前的猜測而感到羞愧。
張威笑道:「沒錯。若是有什麼地方驚擾到了呂公子,還請呂公子原諒。「
「哈。你們也是為了收復華夏,有什麼好驚擾的?此事交給我處理,我定然幫你說服父親,讓他網開一面,以免耽擱了你們的事情。「呂師夔拍着胸膛回道。
張威笑意愈來愈濃,拱手拜道:「既然有呂公子願意助一臂之力,那之後的事情就拜託了?「
「那是當然。你就靜候我的消息吧。「呂師夔帶着驕傲,重新回到了均州之內,相交於先前時候,他可未曾有過這樣的成就。
等到回到襄陽之後,呂文德聽罷呂師夔所說的,不免生出幾分疑惑來:「你是說,那些軍人只是運糧兵,目的在於幫助大軍運輸糧草?「
「沒錯。那張威說的的確如此,孩兒不敢有任何隱藏。「呂師夔相當肯定的回道。
呂文德更覺怪異,口中充滿疑慮的呢喃着:「但是這樣對他們有什麼好處?要知道那蕭鳳向來無利不起早,不可能就這麼簡單的。「
「無利不起早?可是父親,那張威不是說了嗎?那些士兵乃是為了運輸糧食,所以才被調到這裏來。而且那張威還說了,說是希望能夠我們准許他們的商船進入長江,不知父親認為是不是應該接受?「呂師夔不以為然,當初張威說的可是相當真誠,不可能有假。
「借道襄陽?「
呂文德更覺疑惑,口中更是充滿懷疑:「若是這樣,難保這華夏軍玩的乃是假道滅虢的戲碼。更何況臨安最近風聲鶴唳,若是被他們發現我和華夏軍勾結,那還得了?「
「可是父親。你也知曉那蒙元對我們虎視眈眈,隨時隨地都可能南下。如今這華夏軍既然願意出關,那為何不幫他們一把?至少,也能夠避免我們的損失不是嗎?「呂師夔苦勸道。
襄陽三萬兵馬,貌似乃是宋朝官軍,但因為起糧餉皆是由呂文德自己籌集的,所以基本上就等同於呂文德私軍。
對於宋朝來說,這也是慣例了,就連蒙古之中也無法拜託這個限制。
在這個時代,也就只有華夏軍克服了這個問題,士兵皆是由國防部接受管理,地方軍官根本就無從插手。
這一點,足以杜絕任何軍閥的出現。